一擊殺死綠袍之後,丁甯的三色竹沒有片刻的停留,直奔遠處飛遁的魔羅而去。
雙方的距離很遠,魔羅在黑色布幡的支撐下跑的很快,已經跑出去了将近千米。
三色竹在丁甯的法力支撐下很快追擊上了魔羅。
魔羅一看不好,生死關頭也顧不得自己的寶貝的,布幡一搖,在身後化成一道屏障,硬擋了三色竹的一擊。
将布幡戳出一個透明窟窿,布幡落地,三色竹也力竭,化爲流光返回到了丁甯的手中。
魔羅本命法寶被廢,一口黑色鮮血噴了出來,身體踉踉跄跄的往前跑了幾步,不顧一切的催動法力,終于在丁甯準備第二次出手之前,轉過了前面的一個岔道口,消失在了茫茫風雪之中。
丁甯收回三色竹,心裏暗暗有些可惜,還是被魔羅給跑了。
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魔羅沒有追蹤的本領,日後他不可能再給自己帶來什麽威脅了。
丁甯向來出手不留情,幹脆将剩餘幾個還沒有跑遠的修士一一殺死,杜絕後患。
一個在修士裏面比較強悍的小隊就這麽覆滅了,隻剩餘一個魔羅重傷而逃。
收回三色竹,丁甯并沒有離去,而是繼續在冰山上盤坐。
他剛剛突破,境界急需穩定。
周圍的元氣還未散去,這些天劫帶來的天地元氣極其的精純,丁甯可不想将其浪費了。
一陣風雪刮過來,将丁甯的身體都蓋在了裏面,從遠處看,丁甯幾乎和冰山融爲一體,隻要不來到身前,根本就不能發現這裏有人。
*****
一隊修士在風雪中艱難的跋涉着。
這隻隊伍的人數是滿編的,整整十個人,其中實力最強的是一個洞虛初期。
除了這個初期的隊長外。剩餘的全部都是煉神期。
他們的隊伍編号已經編到了一千之後,這樣的隊伍南天門内很多,他們實力都偏弱,就算有法寶出世。或者有冰魄蟲現身,也基本沒有他們的份兒。
他們不能參加激烈的戰鬥,也不往兇險的地方前進,就是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前進,偶爾能夠撿個漏什麽的也就知足了。
這也是一種智慧,雖然不可能領先,卻能保住性命。
相比之下,很多隊伍實力較強,刀山火海都敢闖,可是往往卻因此喪命。和那些人一比,還真不能說他們的這種做法不對。
南天門開啓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外面已經無人,隊伍與隊伍之間也早已拉開了差距。
實力較強的隊伍,已經在迷霧環内走了很遠。實力一般的隊伍也早就不見了蹤影,現在還留在後面的,就是他們這種且走且停的弱隊了。
不過這個隊伍的實力也太弱了一些,最強的一個才是洞虛初期,而且看樣子似乎也是剛剛突破沒多久。
這也就是說,這隻隊伍在進入南天門的時候,全部都是煉神修士組成的。其中甚至還有煉神中期。
他們能存活到現在并且還保持滿編,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一陣風雪刮過來,這個隊伍立刻縮成了一團,裏面五個人擁抱在一起,外面五個人用身體和一些破爛的法器抵擋寒風。
外面五個人抵擋不住了,裏面的人出來。外面的人進去,到中間的地方取暖。
如此反複了七八次,這陣狂風才算過去,所有人的臉色都凍成了茄皮子顔色。
隊長活動活動手腳,用手捏了捏下巴。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
“好家夥,真是凍死個人了。”
那些煉神期的隊員也是哆哆嗦嗦的挺了挺身子,活動一下僵直的手腳。
“老大,我們今天還往前走嗎?”
“當然要走了,不過咱們也不能走遠,大家看到前面了嗎?那裏有一座冰山。”
隊員們一起往前看,果然前方大約千米左右,一座冰山影影綽綽的在風雪中出現。
“老大,咱們要到哪裏去休息嗎?”也不知爲什麽,這些隊員都管那個隊長叫老大。
“對,我們沒有地圖,也不知道那些岔路之中究竟有什麽危險,冰山上雖然肯定風大,但是也一定有避風的地方,而且這座冰山在大路中央,肯定有很多人走過去了,應該是安全地帶。”
一個隊員微微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
看到他這個樣子,隊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怎麽?你嫌走的慢嗎?嫌走的慢你自己先走啊,我絕對不留你。”
“啊!對不起老大,我沒那個意思。”
看到隊長生氣了,隊員急忙惶急的解釋。
隊長冷哼一聲,對周圍的隊員們道:“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麽,你們心裏一定想,我們走的太慢了,半個多月快二十天的時間了,居然才走了其他人四五天的路程,這路上估計我們是最慢的一隊了吧。”
隊員們你看我,我看你,卻都沒有說話。
隊長也說到了他們的心裏,自從他們這個隊伍進入南天門一來,速度完全可以用蝸牛來形容了。
就算是真正的烏龜爬,也絕對不比他們慢。
将近二十天,才走了别人四五天的路,他們都有些難以忍受了。
看隊員們的臉色,隊長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麽想,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就我們這一隊的實力,走到前面難道就會好過嗎?什麽好事能輪到我們?估計一靠近大部隊,可能三天不到就會被别人團滅吧。”
一個隊員仗着膽子道:“可是老大,我們現在走的慢不說,而且所有時間都在路上或者休息,根本沒有時間去抓冰魄蟲和尋找法寶,要知道那些冰魄蟲和法寶可很少會在大路上出現的,就算出現了,也早就被其他人收刮一空了。”
其他隊員也紛紛點頭,顯然認爲這樣下去,他們這個隊伍根本就不可能積攢到足夠的積分。離開南天門。
隊長看着這些隊員,惱火的道:“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難道你們忘記了,我每天都會發給你們一件下品法器。留着日後兌換積分用嗎?難道這還不夠好?”
“老大,你确實每天都給我們一件下品法器,可是這些法器都是一模一樣的飛劍,等到拿出去兌換的時候,人家肯定會懷疑的,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多完全相同的法器嘛?”
隊長也是臉色有些尴尬:“你們以爲我不想弄出更好的法器嗎?可是那需要種子的,你們誰有中品法器交給我,我第二天也能孕育出同樣的中品法器來,問題是你們有嗎?”
一個隊員不服氣的道:“中品法器哪裏是那麽好弄的,老大你到現在不也連一件中品都沒有嗎?”
“所以才叫你們留心點兒。一旦有中品法器出現,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隻要我的這個寶貝在,那法器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到時候一堆中品法器交上去。你們的積分不就都夠了嗎。”
隊長說着,臉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那些隊員們也同樣如此,除了他們本身實力不濟外,他們也期待這有一天這個隊伍能夠鹹魚翻身,得到一件中品法器,到時候就一切都有了。
隊長也盡量的安慰這些隊員,給他們描繪出一份美好的藍圖。
他雖然在這個隊伍裏面實力最強。可是放到大部隊裏面根本就不夠看的,孤身一人的他肯定會成爲其他人的獵殺對象。
雖然這後方已經看不到什麽成隊的人了,可總還會有一些失散了隊伍的流浪者,那些人同樣很危險。
所以他需要這些隊員來保護他,他的隊員也需要他的那件寶貝,一件無比神奇的寶貝。
隊伍繼續蹒跚而行。一千米的路程足足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終于來到了冰山的腳下。
沿着山路緩緩而行,冰山不大,但是寒風陡峭,那一陣陣寒風如同地獄的陰風般讓人毛骨悚然。
“老大。這裏怎麽好像有血腥味呢?”
隊長微微皺眉,将飛劍取了出來,神念盡量的外放。
其他人也學着隊長的樣子,拿出飛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看得出他們的配合不錯,有人防備天空,有人防備周圍,還有人防備地面,畢竟有些蟲子會從地面鑽出來攻擊他人。
那個看守地面的人突然驚叫一聲,吓的周圍的人齊齊的往外一跳,飛劍全部對準了他。
“小子,你鬼吼鬼叫什麽?”看到沒有什麽情況,隊長就不高興了。
“老大,不....你看這裏。”
随着這個隊員一指,隊長也看到了情況。
隻見地面的冰層下面,一個屍體被封凍在冰層内,胸口有一個碗口大小的傷口,那是緻命一擊。
死者一身綠色長袍,綠色的長發,滿臉黑氣森森,看得出生前是一個魔道修士。
死人當然吓不住這些修士,那個隊長看了看,沉吟了一下:“看他的屍體被封凍的情況,估計已經死了十天左右。”
隊員們紛紛點頭,認同隊長的結論。
“看來這裏發生過一場戰鬥,大家不要閑着,四處尋找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法寶,發一筆死人财也是不錯的。”
随着隊長的吩咐,那些隊員們紛紛往四處散去,去尋找是否還有其他的屍體。
隊長則是來到了冰山頂上,尋找到了一個避風的所在,看旁邊有一個大約一米高的雪堆,就靠着坐了下來。
身體往後靠了靠,雪堆還挺堅固。
隊長伸手入懷,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圓的東西,好像盤子的形狀。
一道金光閃過,周圍起了一點微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