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裝甲車的正面甲闆,能夠抵禦一些小威力的火箭炮。
人們看到裝甲車,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瘋狂的鑽到了底下,而在裝甲車裏面的人,說什麽也不肯打開車門。
有些鑽進去的人,被後面的人拉着腿扯出來,有些人死死的抓住什麽就不肯出來,後面的人甚至果斷的開槍将其殺死,然後再拉出來。
之後再後面的人再對他開槍,車就那麽幾輛,能鑽進去多少人呢?
人性在這一刻顯得是如此的醜陋,戰友之情,同事之情,兄弟之情,這一刻連狗屎都不如,被瘋狂的人們肆無忌憚的踐踏在腳下。
他們甚至喪失對山頂丁甯開槍的勇氣,逃命,活着,這就是唯一的想法。
而這裝甲車就是他們的諾亞方舟嗎?就是避難所嗎?
不是的。
起碼在丁甯的碎金陣,在無堅不摧的金光射線下不是的。
距離丁甯最近的一輛裝甲隻有不到百米的直線距離,丁甯的第一個目标就是他。
左手依舊以全方位,無差别的轟擊追逐着人群,而他的右手,則是完全籠罩在了這輛裝甲上。
千萬道金光轟擊過去,打擊在甲闆上,打擊在防彈玻璃上,打擊在裝甲的任意一個部位。
一個個細細的白點出現了,裝甲車開始搖晃。
無論是裏面的人,還是底下的人,都驚恐萬分,屎尿的氣味在上下彌漫着,這一刻沒有人會笑,多麽樂觀的人都不會笑,隻是祈禱着,期盼這,期盼這裝甲車能夠抵禦那個瘋狂的人。
無數的白點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車的表面,等第二道光線繼續擊中白點的時候,就變成了細小的孔洞!
丁甯嘴裏高呼着,光線瘋狂的沖擊,孔洞在以極高的速度放大!
“噗噗噗噗噗!”
“咔嚓!”
防彈玻璃最先承受不住了,轟然炸裂,坐在車裏的人,尤其是那些有點地位的,坐在前面試圖觀戰的人,這一刻首當其沖。
金光如同潮水一樣的湧入,千萬道射線擊中了他們的身體,瞬間就血肉模糊,然後破敗,最後汽化。
這一個過程,隻有不到五秒鍾!
人們嚎叫着後退,都擁擠到了裝甲車的後面,希望能夠躲避射線的攻擊。
還是有那麽一些倒黴蛋,躲避不及時被殺死。
可就算是逃到了後面的人,也沒有什麽好運,射線繼續沖擊,很快裝甲車頂層的甲闆就承受不住了。
一道射線将其打穿,之後就是千千萬萬的射線湧入,撕開了一個口子,然後裝甲就被徹底穿透成爲了廢鐵,轟然落下!
裝甲的鐵闆砸在人們的身上,将他們壓的翻不起身,射線從鐵闆上面透過,下面無數的血水湧了出來。
沒有慘叫,車内沒有慘叫,幾乎所有人都是同時死亡!
這還遠遠不是結束,射線繼續瘋狂的沖擊,射穿了下層的甲闆,那些藏身車底的人也無法幸免。
有些人聰明一點,知道這輛車不行了,嚎叫着沖出來要逃走。
可是射線擊穿了油箱,車子雖然陷在了泥土裏,油箱裏面的汽油還在。
“轟!”
一個火球沖天而起,裝甲車爆炸了!
火焰吞噬了逃走的人們,無論是逃走的,還是沒有來得及逃走的,無論是活着的,還是已經死去的,都在這一刻被焚燒成了火人,然後化爲灰燼。
這一輛裝甲車從丁甯開始攻擊到擊毀,也不足十秒鍾!
而丁甯依舊沒有收手,他的射線還有很多,還在繼續釋放。
那些裝甲車都成爲了活靶子,裏面就成爲了死亡的囚籠,跑在外面還有一點逃掉的可能,但是在裏面卻絕對無法幸免了。
雙手金光鋪天蓋地,一輛輛的裝甲車在丁甯的手下被打的爆炸,在夜色中變成火球,就連這漫天的大雨都無法将他們短時間内熄滅。
人們放棄了裝甲車,開始四散奔逃。
這一刻,隻有逃,分散的逃,才有一線生機。
當然也有人前往坦克,坦克怎麽也要堅固一些,安全一些吧。
答案是否定的,丁甯對于那兩輛坦克的恨意更加濃烈,要不是這兩個東西,自己也不至于狼狽至此,險些喪命。
暫時不去管奔跑的人群,丁甯對着坦克下手了。
坦克瘋狂的轟鳴着,鏈軌卷動着泥土,試圖後退脫離戰場。
而丁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金光再次加大力度,已經達到了引氣三重中期頂峰的元氣不要錢一樣的湧動着,催發着金光前赴後繼的沖出去。
沖沖沖!
再沖!
“轟轟!”
坦克在射線下也變爲了火球,長長的炮筒子在爆炸中升空。
“你們....你們要殺我的時候,可曾想到有今天!”
丁甯的眼睛都有些紅了,花白頭發在風中擺動,憐憫被抛到了九霄雲外,我要以牙還牙!
山腳下,一片片血流成河,這裏沒有傷者,隻有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
金澤榮邁開他的小短腿,一路往山下狂奔而去,他這一刻也沒有了其他的想法,先逃命再說。
而幸好,丁甯這時候似乎并沒有注意他的存在,讓他逃過了一劫。
跑出去了老遠,确定自己足夠安全的時候,金澤榮拿出了電話,手指顫抖的撥打了孟老的電話。
“喂喂,孟老,我是金澤榮,我請求支援....我要請求支援!瘋了!丁甯瘋了!人...人都死了,你你你...立刻派遣戰鬥機過來,将香爐山頂峰給我用導彈炸了!”
孟老在電話的另外一頭,聽到了金澤榮那邊的慘叫,他也明白了,事情鬧大了,不能再大了!
不是說蘇媚已經招安了丁甯嗎?怎麽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眼下卻容不得他細細考慮了,必須制止丁甯瘋狂的殺戮。
挂斷了金澤榮的電話,孟老直接撥通的軍分區空軍某部的電話,要求他們立刻派遣一架戰鬥機,攜帶導彈,炸毀香爐山頂峰!
“什麽?天氣不好?天氣不好也要給我上!不然槍斃了你!”
指揮官惶恐的表示,五分鍾,五分鍾之後,他就會聽到香爐山被炸毀的消息了,一切都将很快結束。
孟老挂斷了電話,手指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他知道,他的考驗失敗了,高層決定要用丁甯,而他先是派出了部隊,再次派出了戰鬥機,無論結果如何,他和丁甯之間,都成爲了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再無彙聚的可能。
“可惜了...可惜了啊!”
孟老扶着額頭歎息,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丁甯的射線還在瘋狂的沖擊,追逐那些奔跑的人群,他要将他能夠攻擊的範圍内,一切傷害過自己的人統統擊倒!
就在這個時候,風雨之中,一個人影顯得那麽的與衆不同。
那是蘇媚!
蘇媚去而複返了。
别的人是慌亂的奔跑,而蘇媚則是迎着丁甯的方向,就那麽直接走了過來。
丁甯敏銳的意識到了蘇媚,他的手終于停了下來。
他可以殺死傷害自己的人,但是他都不忍殺害那些正直的人,何況是蘇媚,這個曾經救過自己的女人。
蘇媚緩緩的走到了山腳下,無視周圍的修羅場,在山下看着丁甯,嘴唇顫抖着,對丁甯道:“丁甯...夠了!”
“夠了嗎?”
看着山下一片片的屍體,丁甯喃喃的歎息一聲,突然一陣虛弱的感覺傳來。
他畢竟是受了極重的傷的,剛才憑借一股瘋狂的報複念頭,發出了一陣瘋狂的攻擊,此時一停下來,立刻就感覺頭發暈腳發軟,幾乎當場跌倒。
“蘇媚,我錯了嗎?”
“不,你沒有錯,你已經答應我了,可是他們還要殺你,你是逼不得已的。”
丁甯欣慰的點了點頭,要不是對方永遠不肯放過自己,他何至于如此?
總算蘇媚還能理解自己,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安慰。
蘇媚看丁甯停止了,立刻拿起了電話,通知了首長的這邊的情況。
首長聽到之後,也是大爲震驚,對蘇媚道:“這還了得,丁甯太不像話了,罪大惡極,地方上已經不能管這件事情了,蘇媚,你立刻将丁甯帶來京城,他要在這裏接受審判。”
蘇媚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她聽出了首長的潛台詞,那就是丁甯要去京城受審,可能會死,但那隻是名義上的死亡。
丁甯的實力越強,國家越是看重。
蘇媚不管這件事情怎麽收尾,誰來負責,她隻希望丁甯能活着。
“丁甯,你聽到了嗎?首長要我帶你去京城,你和我走吧,記住我說的話,你還有未來。”
丁甯渾身發軟的坐在了山峰上,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我還有未來?是的,我一定有未來。”
“蘇媚。”
丁甯嗓音沙啞的說了一句,然後對蘇媚露出一個笑容:“我可以和你走,但是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你說。”
“你現在去告訴金澤榮,要他好好保重,千萬别丢失了官帽子。”
“就這句話嗎?”
“是的,就這一句,你去告訴他了,我就和你走。”
“那你不會再殺人了嗎?”
丁甯搖搖頭,沒有說話。
蘇媚長出一口氣,那就和金澤榮說一句吧,立刻轉身對着遠處,金澤榮的方向走去。
看到蘇媚走遠了,距離頂峰有一段距離了,應該安全了,丁甯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遙望遠方天際。
那裏有一點亮光在以極高的速度接近,那是一架戰鬥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