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俄國兵也聽說了濱海出了個悍匪的事情,但是這都讓他們嗤之以鼻,認爲中國警察太無能了。
所以當接到濱海軍區的通報,要借着抓捕丁甯的事情再和俄國野戰團比較一番之後,他們都興奮的嗷嗷直叫。
和中方野戰團的比武終究是比武,那不是真刀真槍的幹,而這一次抓捕丁甯,可是動真格的。
俄國野戰團的團長柴德洛夫興奮的接下了任務,當中方提醒他可能會出現傷亡的時候,他更是不屑一顧。
“你們中國人沒能力畏懼死亡,但是我們光榮的俄國戰士不會,這一次,我建議你們的野戰營最好是給我們做好後勤工作,抓捕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
“那麽你們認爲你們多長時間能夠抓住丁甯呢?”
“三天,最多三天,我們一定會将那個雜碎打成一團垃圾帶回來的。”
柴德洛夫自信滿滿的立下了軍令狀。
他也并不是完全信口開河,濱海西部地勢平緩,隻有一個小山區,名爲香爐山,方圓不足四十裏,除了這個地方外,其他地方都是密集的鄉村城鎮,丁甯已經是通緝犯,行路極難,這樣的一個地理環境下,兩個營的士兵還不能緝拿一個罪犯,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巧合的是,柴德洛夫定下的時間,和孟老定下的時間不謀而合,都是三天,三天之後,丁甯或者被抓被擊斃,或者孟老出面保他,總之一切的事情,三天之後一定會塵埃落定。
中俄雙方就這個問題一拍即合,很快全副武裝的登上了裝甲運兵車,甚至還有主戰坦克,從濱海軍分區出發,兩個野戰團的士兵,足足五千人,向着濱海西部開去。
漫天烏雲在深秋季節彌漫,籠罩着天空,陰霾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可能是最後一場秋雨了。
丁甯駕駛着摩托車來到了高速公路那個被封堵的豁口處,直接扛着摩托就邁過去了。
下了高速公路就上了土路,他不知道這條路具體通往什麽方向,可是他在看電腦的時候,知道前往青峰縣是去西邊。
所以他下了高速後,看這條路是往西去的,也就駕駛着摩托開始一路狂奔。
跑了大約一個小時,天上開始下雨了。
這深秋時節的雨一般是下不大的,可是這場雨偏偏下的不小,稀裏嘩啦的雨點落下來,很快就将丁甯的衣服打濕了。
“砰!”
摩托車突然颠簸了一下,居然壓上了一塊石頭,丁甯一時控制不住,當場摔了個跟頭。
這黑夜之中看不清道路,車燈也快沒電了,丁甯也不能一直将神念外放,這種事情也是難免。
将摩托車扶了起來,車燈摔破了,周圍更是一片漆黑。
擺弄了十多分鍾,摩托終于能夠重新打火了,而丁甯卻看到了後面大約十多公裏外,有着一排燈光往這邊接近。
追兵來了!
看着那燈光的規模,起碼有十幾輛車,而丁甯相信,能夠在這颠簸的土路上面奔跑的,應該不是普通的轎車,肯定是越野車或者軍車。
這個時候還敢來追擊自己的,基本就是軍車了。
“哼,還真是大動幹戈啊,我區區一個人,你們就出動軍隊了嗎。”
丁甯舉目往周圍望去,這裏的地理情況他不熟悉,但是勝在目力較好,雖然周圍一片蒼茫,但是他還是能夠看到,在遠方有一座山峰的輪廓。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這座山峰距離丁甯這裏起碼也有三四十裏,甚至更遠一些。
但是丁甯立刻就有了精神,山峰就在西面,那也就是說,即使不走道路,跨過山峰,那也是能夠到達青峰縣的。
而一旦進入山裏,雖然這裏不算什麽大山,可也比走大路安全太多太多了。
憑借他對于自然的理解和神念,在山區之中丁甯不畏懼任何人。
騎着摩托離開了道路,丁甯進入了田間。
在他看來,自己在田間行走,那些汽車應該是追不上來了吧,就算是軍用卡車,也難以在田間前進。
但是他颠簸的走了一段後,卻驚駭的發現追兵距離自己更近了一些。
隐約中,他聽到了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
這不是普通的汽車,而是裝甲車!
現在天上在下雨,摩托車開過去,地面上就會留下一竄的印記,幾乎就是給裝甲車指引了一條光明大道,根本不可能甩的掉。
丁甯早就發現了這一點,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快一些再快一些,争取在裝甲車追上自己之前進入山區。
雨水抽打在身上,他的衣服全都濕透了,摩托車歪歪扭扭的在田間行進,速度怎麽也快不起來。
當丁甯第三次跌倒的時候,他終于放棄了繼續騎摩托前進。
回頭看了看身後,隻見一輛裝甲車好像夜幕之中走出來的怪獸,轟隆隆的往這邊開來,距離丁甯已經不足五百米。
跑是跑不掉了。
但是丁甯發現,這輛裝甲車和後面的車隊整體有些脫節,屬于孤軍深入的一輛車。
當然丁甯隻是一個犯罪份子,一裝甲車的士兵來抓他就夠給面子的了,談不上孤軍深入。
可這卻給了丁甯一個機會,如果是一整條車隊開過來,丁甯打都不用打,直接投降就可以了。
如果隻是一輛車嘛,那麽獵人和獵物之間的關系很可能就會發生轉換。
富貴險中求!拼了!
打定主意,丁甯将摩托車丢棄在田地裏面,然後悄悄的潛伏了起來。
現在在丁甯身後的這隻裝甲部隊,并不是俄國的士兵,而是中國濱海軍分區一個野戰營的部隊。
十輛裝甲車,是這個營的第一連。
一個連一百來号人,他們接到命令之後,軍官們心裏都有了算計。
上級的要求,是将最危險的地方交給俄國的士兵去做,雖然中方有些不服氣,但是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他們還是會遵守的。
可眼下是追擊丁甯,也許是這個丁甯作惡多端,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在他逃竄的時候居然下雨了,深秋的一場雨并不算多麽的泥濘,但是足以将地面完全打濕,丁甯無論跑到哪裏,都會留下腳印和摩托車印。
所以一連的戰士們和軍官認爲,這一場追捕丁甯的計劃實在是有些大動幹戈了,這樣的環境下,恐怕一輛裝甲車就足以将丁甯緝拿歸案了。
所以他們率先行動了,通報俄方之後,他們就立刻出發,準備在俄方還沒有趕到的時候先将丁甯抓住,赢得這場勝利。
而第一輛裝甲車内,是一排一班的戰士們。
駕駛室内,副班長親自駕車,班長在旁邊觀察丁甯逃竄的路線,裝甲車的車燈瓦亮瓦亮的,照射範圍将近三百米。
“我說班長,這次首長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不就是區區一個犯罪份子嗎,殺雞焉用牛刀,居然讓咱們兩個營的野戰部隊出動。”
“嘿嘿,我也這麽認爲,不過聽說這個叫丁甯的确實有兩下子,武警部隊都認栽了,警察局那些酒囊飯袋就更不用說了。”
“再厲害又能怎麽樣?裝甲車的機槍一架起來,他就隻有舉手投降的份兒了。”
“沒錯啊,看看這車轱辘印,那小子就在附近了,嘿嘿,這次老毛子就跟在咱們後面吃灰去吧....嗯!那是....停車!”
裝甲車停了下來,因爲他們看到,前方田地裏面,一輛摩托車被丢棄在那裏。
雨水打在玻璃上,雨刷器來回刷着,副班長看了看班長:“班長,丁甯将摩托扔在了這裏,看樣子也就是一兩分鍾的事情,咱們怎麽辦?”
班長左右的尋找丁甯的腳印,但是說來就奇怪了,這裏居然沒有看到任何腳印,好像丁甯扔下摩托之後,就那麽直接消失了一樣。
“怪事兒了,那個小王小張,下去看看!”
班長大咧咧的說着,兩個戰士聽到之後,打開了裝甲車的後門走了下去。
手裏拿着步槍,兩個戰士來到了摩托車附近,左右看了看,回頭對車内喊道:“這裏沒有人,也沒有腳印。”
“老子知道沒人,你們好好找找,這一兩分鍾的功夫,他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兩個戰士答應着,拿着槍卻不知道應該往什麽地方去。
周圍一片空蕩蕩的田地,丁甯能去哪裏呢?
二人将步槍上面的刺刀亮了出來,不停的來回擺動劃拉着。
他們的心裏也有一些害怕,畢竟丁甯這次的事情鬧的太兇了,面對這樣一個悍匪,年輕的戰士并沒有多少信心。
班長手指不停的敲擊車窗,心裏也是有些不安。
丁甯能去哪裏呢?
“嗯?那摩托!”
突然之間,摩托車好像動了一下。
班長頓時頭上的汗水就下來了,兩個戰士就在摩托的左右兩邊往周圍看着,這就是一個視覺盲區的問題了,他們都認爲丁甯往周圍逃了,所以注意力也都往周圍看,卻忽略了眼皮底下的摩托。
班長揉了一下眼睛,摩托突然升空了!
下面有人!
看着兩名戰士還茫然不知身後的摩托動了,班長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那是和他朝夕相處的士兵啊!
一股不祥的感覺在心頭湧起,班長嘴裏發出了有生以來最凄厲的呐喊:“你們兩個!快跑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