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廳,裏面有一張長條形的賭台。
現在賭台的邊上坐着兩個老頭,一個身穿青衣,身材消瘦,另外一個身穿唐裝,頭發花白,隻不過這一身唐裝也不知是那一年的樣式,衣服都已經泛黃,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唐裝老者坐在賭台的一頭,他的身邊是青衣老者,青衣老者的身邊,則是一個大約二十六七歲的青年男子。
兩個老頭正在高談闊論,聲音洪亮,青年則是有些插不上話,在一旁畏畏縮縮的不敢言語。
說了一會兒話,唐裝老者喝了一口茶水,對青年道:“嶽青,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說不定你那妹妹找來什麽高手,這一次就把你們家的地契赢回去了呢。”
青衣老者也是冷笑一聲:“希望他最好找來的是高手,這也不往我從澳門特意過來一趟。”
看着兩個老頭,嶽青臉色蒼白的道:“土地公,王前輩,這一次你們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啊,我們的房子和地都輸給你了,本來我以爲歌兒那丫頭也不差這點東西,也就算了,沒想到她非要從京城來讨個說法。這孩子從小性子就擰,不知天高地厚的,你們可别和她一般見識。”
“哈哈!那你想我們怎麽不和她一般見識呢?”唐裝老者被稱爲土地公,一打眼看上去,還真有幾分神神叨叨的味道。
“她肯定在京城那邊找賭博高手來了,但我知道,有你們二位在這裏,随便對方是什麽人來也讨不得好去,這一次你不是說将地契和房照作價三千萬嗎,那你們赢了錢,這一次的事情就過去好不好?”
“嶽青啊,如果這個話你單獨和我說,那我肯定是沒有意見了,我從澳門來可就是爲了求财的,不過這件事情還得土地公做主,但是我估計他不會同意的,這麽辛辛苦苦的才将那個小丫頭從京城引來,區區三千萬可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啊。”
看着土地公不懷好意的臉色,嶽青愈發的焦急:“土地公,您老就行行好,她還是個孩子。”
“不要說了,嶽青,我的話說的很明白了,願意來賭,我到手的地契都可以押出去,不願意就請回,至于到時候怎麽辦,那也都是自願的,我土地公還不至于去強迫誰。”
雖然對方話說的好聽,可是嶽青的心裏清楚,土地公此人心狠手辣,貪得無厭,他絕對不會滿足于僅僅拿到地契的,他的最終目标,是妹妹嶽歌兒手裏那巨大的家産,還有歌兒本人。
看到嶽青沒話說了,土地公才問身邊的人:“這幾天沒有來多管閑事的吧?”
“土地公,已經沒有了,不過上次那個老頭還困在那裏,應該沒死,就怕他再出來。”
“哼!那個老不死困在那裏怎麽可能還有命出來,不過小心一點也好,派人去入口那守着,如果他真那麽命大活着出來了,就第一時間開槍,把他幹掉!”
“是。”
土地公在嶽青面前肆無忌憚的說着這些事情,嶽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恨不得立刻打電話通知妹妹不要來。
可是他的電話被沒收了,這幾天都是居住在這個二樓上,根本無法和外界取得任何聯系。
唯獨前幾天的時候,有一個老者來過,和土地公一夥爆發了沖突,他在半夜還聽到了槍聲,之後就不知事情怎麽樣了。
事已至此,他也毫無辦法,隻能聽天由命,希望妹妹這一次真的能扭轉乾坤了。
“來了來了!京城的人來的,開了一輛寶馬車,已經到門口了。”
外面跑上來一個混混。
“哦,那咱們可是要準備準備,看看最漂亮的嶽大小姐如今出落的多麽水靈了。”
土地公眼裏泛起一絲淫邪的光,從椅子上面站起了身。
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在一個服務生的引領下,嶽歌兒帶着女司機佳佳,還有那個青年男子,三個人走上樓來。
嶽歌兒一上樓,周圍不禁就有一片吸氣聲,這個妞太純太美了!
眉入遠山,眼若秋水,白皙的肌膚沒有一點瑕疵,就好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仙女一樣,旅途的勞頓讓她略顯疲憊,可是卻也更添了幾分讓人憐惜的味道。
看到嶽歌兒上樓,嶽青臉色一暗,神情有幾分閃躲,可還是硬着頭皮迎了上去,諾諾的說了一句:“歌兒,哥哥對不起你。”
嶽歌兒上下看了看這個堂兄,紅唇咬了一下,“我們還有機會将地契拿回來的,對嗎?”
“是...有機會是有機會,可是你不知道他們的厲害,要不我看還是算了,反正你也不差這一點...。”
“嶽青,這裏是嶽家莊,是我的老家,祖宗的房子能丢嗎?你要還是個嶽家男兒,就不要再說這種話。”
嶽歌兒頗有些惱火這個哥哥,不再搭理他,而是面對唐裝老者:“土地公,好幾年不見了。”
“是啊,上一次看到歌兒姑娘還是三年前呢,那時候我老人家就斷言,歌兒長大了肯定漂亮,隻是沒想到居然能夠有這麽漂亮,不過也證明了我老人家的慧眼。”
“謝謝土地公誇獎,歌兒這次來就是要拿回地契的,規矩沒變吧。”
“沒變沒變,我先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澳門的王柏華老先生,也是這次賭局的參與者,規矩還是我上次在電話裏和你說的那樣,梭哈!”
這時候嶽歌兒身後的平頭青年站了出來:“我們出錢,你拿地契和房照對嗎?”
“不錯,地契和房照兌換三千萬的籌碼,你們則是用現金兌換三千萬的籌碼,直到有一方将籌碼輸光,如果你放棄繼續添加籌碼的話,那麽賭局就結束了,或者我将籌碼輸光,那麽你就可以拿走地契了。”
“那這位王柏華老先生呢?”
“他也是拿三千萬現金參與進來。”
青年回頭看了一眼嶽歌兒,點了點頭。
這種時候嶽歌兒也沒什麽主意,畢竟她自己并不會賭博,隻能對平頭青年道:“一切就拜托小馬哥了。”
“那好,就按你們的規矩來,簽合同吧。”
小馬哥一甩西服的衣襟,大刺刺的坐了下來。
有人遞過來了早就準備好的合同,嶽歌兒上去簽了字,土地公和王柏華也簽了字。
簽完字之後,嶽歌兒開了一張三千萬的支票交給了土地公。
土地公看了看,用手指輕輕一彈:“嶽氏集團的支票,全世界都能取錢,這張支票有效。”
之後王柏華也開了一張支票,土地公也接了過來,吩咐下面的人去拿籌碼。
這個空閑時間,王柏華看了一眼小馬哥:“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
“京城馬英雄,人稱小馬哥,澳門我也常去玩,您老從澳門來,難道沒有聽過我嗎?我是那裏很多場子的貴賓會員呢。”
王柏華傲然一笑:“這個還真是不好意思了,老夫平時并不在場子裏面玩。”
“哦?那你在哪裏?”
“老夫平時都是在公海開賭,在賭船上坐莊,這次是應土地公之邀,才抽時間來大陸一趟的,所以我不認識你。”
“在公海賭船開賭!”
馬英雄一下就站了起來,他也是老賭客了,自然明白能夠在賭船坐莊意味着什麽,沒有世界排名前百的實力,那是根本沒那個資格的。
他雖然賭博多年,可是掄起實力别說世界前百了,京城前百能數上就不錯了。
沒想到嶽家莊這種小地方還能看到這種高人,馬英雄腦袋上的汗頓時下來了。
可是眼下合同都簽完了,馬英雄想要反悔也沒有機會了。
嶽歌兒小拳頭捏的緊緊的,雖然很多東西她不懂,也知道這一次恐怕是上當了,小馬哥要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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