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趕往淺草綠閣,雪花早已在大門口等候了。一邊往裏走,雪花一邊給我介紹情況:"我回來的時候,四月就已經跟她媽鬧上了,她問我你和我的關系,我就把你和芸姐的事兒告訴了她,誰知她鬧得更兇了,吵着鬧着要見你。後來她媽深說了她兩句,她就突然發起瘋來,要死要活的,都快把我們吓死了。"雪花的臉上依然驚魂未定,滿面急容,"我們三個人都按不住她,後來她媽說讓你過來見她,她才總算安靜了一點兒,現在正在屋裏轉磨磨等你呢。""應該找個大夫過來了。"我随口道。
"也許她媽不想讓别人知道吧。"雪花又道:"她這次比上次鬧得兇多了,要我說,她現在就是不正常了,她媽讓我轉告你,要你想盡一切方法安慰她,隻要能讓她恢複正常,怎麽都行。"怎麽都行?這可太誇張了吧!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怎麽都行的話,是很容易讓人想歪的,不過細品一下,這許裏倒真的隐含了許多說不出口的内容,看來四月的母親也快要'發瘋'了,我卻不禁難上心頭,不覺地停下了腳步。
雪花一拉我,"你就先别顧慮那麽多了,穩定四月要緊!"一個女孩兒給我們開了門,看樣子她應該是四月家的小保姆。我無遐觀看四月家的豪華,急忙跟着雪花上到躍層,推門進到四月的房間。
房間裏隻有四月母女倆,四月的母親守在門口,四月正在屋裏快步地溜着,見到我,四月立刻奔到我面前,但她并沒有象我預想的那樣撲到我懷裏,而是離我一步直直在站在我面前。她長發淩亂,滿臉潮紅,使我分不清那是淚水還是汗水,娃娃臉上現着委屈和憤怒的稚氣,凝着眉筋着鼻咧着嘴,怨怒地看着我。
"你爲什麽要騙我?!"她哭咧咧,唧唧歪歪地向我嚷道。
我不是醫生,也沒學過心理學,但我知道現在我必須得順着她的意,不能讓她再多一分激動,于是我十分誠肯地給她道歉,"對不起,四月,是我不好。""我要做你女朋友,我要跟你在一起!"四月說完,這才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抱住我,将頭*在我的肩上。也許再給我十分鍾,我都想不好該怎麽應對,所以我沒動,老老實實地讓她抱着,隻是轉了轉頭,想看看身後的兩個人。雖然我沒有看到她們,但聽着聲音,我知道她們都退了出去。四月的母親把四月嚴加看管了二十多年,現在竟然如此'放心'地就把女兒交給了我!
現在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态度取向的問題,這樣被四月抱着,我是被動的,不能算背叛芸,這就是我現在的心理。我現在又得順着四月的意,又不能主動,所以我選擇了被動地接受。
我就這樣讓四月抱了很久,很久,她閉着眼睛*在我胸前,一動不動,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睡着了!"四月。"我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嗯?"她輕輕一應,馬上擡起了頭。
"我們坐一會兒吧。""不!我就要這樣!"說完,她又*在了我的胸前。
"我的傷還沒好,現在有點兒站不住了。"我隻是想找一個借口,說完,不禁真的感覺到傷口隐隐地脹痛,便故意輕輕地叫了一聲,急忙回手撫在腰上。
四月急忙離開我,卻還緊緊地抓着我的雙臂,"你說你愛我,我們就去坐。"她現在的神色就象一個孩子,是那麽天真,但卻一點都不浪漫。
這可不是一句可以随便說的話,即便是善意的謊言,我也不想對除了芸以外的任何人講。我沒有神作書吧聲,四月忽然虎起臉道:"你不愛我是嗎?爲什麽你可以愛雪花,愛夜莺,還有你的那個什麽姐姐,就是不能愛我呢?"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不好,她又要犯病,我急忙道:"不,四月,你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兒,人見人愛。""我要你說你愛我!"她苦着臉大聲道。
換神作書吧以前,我也就說了,可是自從芸給我'培訓'以後,我已經深深地懂得了這三個字的神聖,芸都不讓我對她多講,我又怎麽可以對别人亂說呢?愛是一種責任,它絕對不可以成爲謊言。
"你還是不愛我!"四月哭哭啼啼地一句,忽然跺着腳向我大吼一聲:"你爲什麽不愛我?!你爲什麽不愛我?!"不好,她又發神作書吧了!
四月的母親和雪花急忙推門而入,四月向她們大喊一聲:"你們都給我出去!"四月的母親急忙上去抱住四月,"媛媛,你别急,王哲是愛你的,他是愛你的!"說完,回過頭,眼中含淚地看着我,"王哲,你快點兒說你愛媛媛。"看着四月的母親,我都一陣難過,可是我真的不想說出那三個字。雪花也一拉我,"你就快點兒說吧,别讓四月着急了!"三個人都急切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們,發瘋的四月,心碎的母親,焦急的雪花,我心亂如麻,'芸,我該怎麽辦?'我在心裏暗道。"王哲,阿姨求你了。"看着四月母親的兩行熱淚,我咬了咬牙,先在心裏道:'芸姐,我愛你。'然後才對四月無奈地道:"四月,我愛你。"屋子一下子靜了,空氣也一下子緩和了,四月推開母親跑到我面前,凝着淚眼看着我,"你真的愛我嗎?"我向她點點頭,"我真的愛你。""我也愛你!"說完,四月又投在我的胸前。
四月的母親擦幹了臉上的淚,走到女兒背後,輕輕地拍了拍四月,"媛媛,下樓吃點飯吧。"說完,她向我遞了一個眼色。我心領神會,誇張地道:"四月,我們去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四月緊緊地拉着我的手,象怕我跑掉一樣,對母親道:"讓燕子把飯送上來,我和王哲在這兒吃。"我的手機又響了,我取出一看,是夜莺打來的,想起夜莺,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接聽了電話,不等她開口,便搶先大喊一句:"别再煩我!"說完,我便斷掉了通話。手機鈴聲又起,還是夜莺打來的,我氣得直接關了機。
小保姆把飯菜送了上來,勉強地擺到四月的梳妝台上,雪花也幫忙送來了兩杯飲料,卻偷偷地向我使了一個眼色,讓我知道那飲料裏有問題,甭問了,一定是裏邊加了鎮靜劑之類的東西。
四月果然說飲料有點兒異味,我卻說沒有,說一定是她喊得口幹舌燥的原因,她沒有太多想,便一口一口地将它喝下了。我慢慢地吃着,慢慢地陪她說着閑話,一句一句地安慰她,慢慢地,她的精神越來越萎靡,眼皮也不住地打架,話也懶得說了,看來藥物已經起了神作書吧用。
她離開凳子坐到床上,雙手支着上身不讓自己躺下,道:"你說吧,我聽着。"可她沒能堅持多久,便雙臂一軟,倒在床上睡着了。
我急忙開門出來,這才知道四月的母親已經找了大夫過來,兩個大夫給四月檢查了好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麽具體東西,隻是留下了一些藥物,囑咐四月的母親别讓四月受再什麽刺激,過于激動,然後等四月情緒穩定以後,再帶她到醫院做全面細緻的檢查。
大夫走了,四月睡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我正要向四月的母親告辭,女人卻先對我道:"王哲,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女人把我帶到小會客室,關上門和我對面坐着,看了我好久才終于開口:"王哲,我同意媛媛和你戀愛,我對你沒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以後你能好好地待媛媛,别再讓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