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成爲普通朋友啊!”人間四月翻着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愣愣地看着她,忽然感覺她真的很小,她的成熟度和她的年齡真的不大匹配,她就象一個孩子,天真無邪,多情浪漫,所幸她遇到的是我,我不會坑她害她,雖然我在網上不很地道,但在現實生活中,我還是非常講原則的。
普通朋友,如果總被她粘着,和那種朋友也沒有多大區别;可是我不答應她,又實在太傷她自尊,人家隻是要跟我做一個普通朋友,這拒絕的話讓我怎麽能夠說得出口呢?我猶豫了一下,對她道:“我昨天不是都已經跟你說了嘛,我真的不是一個好人,你跟我做朋友是很危險的”
“敢說自己不是好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好人!”她笑着道,“我知道昨天是怎麽回事兒了,是我媽給雪花打的電話,讓她叫你不要和我好。她們以前也是這樣對我的,我一交異性朋友,她們就想盡一切辦法加以破壞,好象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壞蛋一樣,弄得我現在連一個異性朋友都沒有。”
“快點告訴我你名字嘛。”她又做出一副嬌滴滴的樣子。
能被她理解,我的心情還是非常不錯的,于是我告訴了她:“我叫王哲。”
她甜甜地一笑,道:“我叫劉媛媛。”
我一笑,“很好聽的名字。”我又向她點了一下頭,“我要回家了,拜拜。”
“别走啊!”她側步擋住我的去路,“我請你吃飯,我家的酒樓就在那邊!”說着她擡手一指。我不用看,我早知道那家海天酒樓,因爲它是這一左一右最大的一家,我以前和同事還曾經在那裏吃過飯。
“謝謝,你的心意我領了,我回家還有事情要做。”我急忙推脫道。
“回家還能有什麽事,不就是寫小說嘛,不會耽誤你很久的,走嘛!”她忽然一把拉住我的袖子。我努力地推拒,她生硬地拉我,我面紅耳赤心中叫苦,我和一個女孩兒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什麽樣子!
“走嘛,是我媽讓我請你過去的!”她終于向我交了底。
“好吧,你放手,我跟你去。”我無奈地對她道。我剛才執意不肯跟她去,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敢見她的父母,四角雪花都給我定性爲色狼壞蛋,我冒然去見四月的父母不等于羊送虎口,自讨苦吃?現在既然是她媽想見我,回避不如交鋒,是福是禍,我也想盡快地把這事兒做一了結。
我跟四月來到她家的海天酒樓,她直接把我帶到二樓的一間小包房内,然後遞過菜單讓我點菜,我哪有那臉皮?隻說簡單上兩個菜就行了,高口味我還吃不慣。她見我執意不肯點,便随口對服務員說了幾個菜名,聽得我心裏一陣不安,那可頂得上我半個月的工資!
不大一會兒,酒菜便上齊了,我想先見一見她的母親大人,四月卻先招呼我先用:“她現在忙着呢,不定什麽時候才能過來,咱們先吃吧。”說完,她先動筷了。我也隻好陪着她在樂曲中一邊慢吃慢飲一邊聊着閑話。
過了不是很久,門一開,走進來一位富态的中年女人,我急忙跟着四月起身相迎,四月給我們做了介紹,特意強調我叫王哲,沈溪隻是我的筆名。我微笑着向她颔首行禮,“阿姨,您好。”
女人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我一陣,然後才稍加客氣地請我回座。我們三人剛剛坐穩,她便開口問道:“聽媛媛說,你是東方機械廠的,真是太巧了,五年前我也在那工神作書吧,你現在在哪個部門?”
看她這意思是要驗名證身,我答道:“我在組裝車間。”
“哦。”她輕輕點點頭,又問:“你們車間主任是張貴田吧?”
她對我單位的情況真是了如指掌,看來的确是方東機械的老人兒,我明白她話的意思,還給我留了一個缺口,那我就給堵上吧,我答道:“是,書記現在是王守華,去年從煅造過來的,快退休了。”
女人微笑着點點頭,又問了我一些雜七雜八的問題,确認我沒有半句謊言之後,站起身對我道:“我還有事兒要去處理,阿姨就不陪你了,你别客氣,需要什麽盡管說話。”說完,她便離開了包房。
又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什麽都沒有跟我談,難道花這麽大價錢請我吃頓飯就爲了驗證一下我的身份?我怎麽想都覺得有些莫明其妙,既然我已經和她見過面了,那我也就沒在這兒沒臉沒皮地吃個沒完了。
我起身向人間四月告辭,人間四月喜憂摻半地道:“你再等一會兒吧,我媽一會兒就能回來,她去打電話了解你的情況去了。”
原來如此,驗名證身之後去給我做‘政審調查’,看她媽對我這副認真樣,我不免有些緊張。爲什麽要去調查我?爲什麽不把我直接打發了?看來她的家人是在認真的考慮我,如果我‘政審’通過,也許他們會允許我和四月繼續交往下去。我看了看四月,她也正嘟着豐潤的雙唇有些不安。
時間不大,她媽果然回來了,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她的表情,我心裏倒有一些不安,因爲我并不想和四月交往下去。她進來後,先把四月和服務員攆了出去,然後和我相對而坐,我知道她要開始對我進行堂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