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穎,你覺得默寒的身手和你比的話,如何?”
薛銘忽然問。
“他比我厲害。”喬穎聲音機械,也就在這時,她空洞的眸中驟然間多了絲亮色,低喃:“是啊,他那麽厲害,不可能讓自己陷入險境。”嘴角慢慢牽起,她笑了:“他是戰神,既睿智又身手了得,敵人和他對上,倒黴的隻能是敵人。”想到這,她身上的悲傷氣消散不少。
然,她不知的是,爲保全飛虎、雪狼幾人,某人最終選擇被俘,但好在經受數日虐待後,從敵人手中逃脫了出來。
雖然險象環生,命卻是留住了。
“你說的對,敵人與默寒對上,隻有敵人倒黴的份。”薛銘見眼前的女孩兒臉色恢複了些許紅潤,眸中也有了光彩,和一旁的隊員們不由暗自松口氣。
喬穎擡起頭,清亮的眼睛裏寫滿歉然:“讓大家擔心了,對不起。”薛銘唇角漾出抹淺笑,擺擺手:“你沒事就好。”他身旁的隊員們笑嘻嘻地跟着附和。
周圍的氣氛逐漸變得輕松,猴子撓着後腦勺,略帶些遲疑地說:“喬副隊,你幹掉了那幾個S國軍人,不會有什麽麻煩吧?”人是在華夏境内被幹掉的,S國若是追究起來,兩國關系……
沒等喬穎說話,薛銘直接在他後腦勺削了下,冷冷啓口:“未經允許,他國軍人手持槍械出現在我華夏境内,下場隻有一個,格殺勿論!”
“沒錯,他們的行爲完全可以被定性爲侵犯我國領土,讓他們死上十次百次都不爲過。”
猴子聽了薛銘和同伴的話,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說:“是我想岔了。”他真夠蠢的,竟然腦子一熱,忘了這茬!
“領土主權意識薄弱,回去好好加強這方面的學習。”薛銘睨他一眼,唇齒間漫出一句。
“猴子,你剛才腦子肯定是進水了!”
隊友出言打擊。
“嗯,我也覺得我剛剛腦袋進水了。”猴子一臉誠懇,承認自己犯了不該犯的錯誤。
……
葉默寒感覺好熱,就好像被人困在密閉的蒸籠中一般,眼睛睜不開,四肢不能動,隻有令人窒息的悶熱席卷全身。
是死了麽?不,他沒死,他有爬上斷崖……
“水……”
鼓起氣力,他幾乎從靈魂深處呐喊出聲。
“勇子,快,快把水遞過來,隊長醒了,隊長醒了!”崔虎激動得熱淚盈眶,輕扶起葉默寒靠在自己肩上,接過邱勇遞過來的水壺,往葉默寒嘴裏小心翼翼地灌水。幹澀的喉嚨受到甘甜的泉水滋潤,葉默寒感覺嗓子舒服多了,就是身上的溫度也似是降下去了些許。
眼皮子動了動,他想要睜開眼,卻發現力不從心。
邱勇見自家隊長的眼睛遲遲沒有睜開,不由顫聲說:“隊長,我們已進入我國境内,我們現在安全了。”隐約間聽到邱勇的聲音,葉默寒腦中思緒漸漸歸攏,随之憑借對愛人的思念,以及
自己身上爲人夫的責任,他蓦地睜開眼:“我還活着,我沒死,我也不能死……”
“隊長……”
崔虎和邱勇定定地看着他,像個孩子似的哭着輕喚。
“我這是怎麽了?”
看清楚他們兩人,葉默寒嘴角動了動,語聲艱澀嘶啞,問崔虎。
得知自己足足發燒昏迷兩日,且是被崔虎背着一路進入華夏山脈境内,他誠懇地與對方說了聲謝謝。吃力地坐起身,他從崔虎手中拿過水壺,連續喝了好幾口水,這才說:“雪狼他們怕是要等急了,走,我們繼續趕路。”
崔虎看了眼他還沒恢複如常的臉色,低聲提議:“隊長,你的燒還沒完全退下來,要不我們再休息半日。”
“不了,走吧。”
葉默寒搖頭,他不想愛人擔心,想盡快回到基地。
崔虎:“那我背着你。”
“我能走。”葉默寒拒絕,卻在緩慢起身的瞬間,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崔虎見狀,二話沒說,蹲身背起他就前行,順便招呼邱勇快點跟上。葉默寒清楚自己身體虛弱,别說走路,就是自如地擡起手都有些困難,可他不想再給戰友添負擔。
因爲他有看到崔虎也相當憔悴,明顯是好幾晚沒休息造成的。
和崔虎的狀态相比,邱勇沒好到哪去。
“虎子,要不我來背會隊長。”
“你想要殘了那條胳膊,想要退出國刃,脫下這身軍裝,我沒意見。”
葉默寒聽着兩人的對話,無奈地暗自歎息一聲,說:“是我拖累了你們。”
“隊長,你要是這麽說,我們可就無地自容了!”崔虎情緒激動,背着他大步朝前走着:“要不是隊長引開敵人,我和勇子,還有雪狼他們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蓦地,葉默寒耳朵動了動:“快躲起來,前面有人過來。”他的聲音輕而嘶啞,卻不容置喙。
崔虎和邱勇臉色一肅,應聲,迅速躲進一旁半人高的密實草叢中。
“我去前面探路,你們随後跟上。”
“喬副隊,還是我去吧!”
“這幾天都是你和薛副隊探路,你們歇歇,我去就好。”
……
隐隐約約飄入耳裏的聲音令葉默寒瞬間眼眶濕濡,是她,是他的女孩兒,是他的妻子,她來找他了,抑制住心底騰起的愛意,他語聲微顫,與崔虎和邱勇說:“是喬副隊……”崔虎和邱勇怔了下,他們沒聽到任何動靜,隊長卻不僅聽到有人過來,還聽出來人是喬副隊,這未免太神了!
心中暗歎,但他們對隊長的話深信不疑,崔虎說:“我們出去?”
“嗯,出去。”
葉默寒神色放松,輕颔首。
“穎兒……”被崔虎扶着從藏身地緩慢走出,葉默寒還是沒忍住,喚出了喬穎的名兒:“穎兒,我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