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敵人人數實在太多,石磊實在放心不下自家隊長留下。
葉默寒一臉嚴肅地說:“這是命令。”
“是!”石磊抿了抿唇,朝他敬了個軍禮,接着給身邊的隊員打了個手勢,招呼周子豫盡快行動。
“默寒,保重!”
周子豫想留下,但他明白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留下隻能給大家添麻煩。
被敵人包圍數天,四分隊活着的隊員,忍饑挨餓受凍,往嘴裏大把大把地塞雪,才最終撐到一分隊隊員到來,将他們從敵人的包圍圈中解救出來。眼下大家沒有倒下,全憑着一股精神氣在支撐,如果超負荷作戰,後果不堪設想。
爲顧全大局,周子豫緊緊擁抱葉默寒了一會,方松開手,帶着自己的隊員擡起傷患與石磊幾名一分隊隊員,快速撤遠。
五天後,距離我國邊境不遠的一座深山中,四周圍樹木蒼翠,二十多名手持槍械,全副武裝的S國軍人圍在一簡易木屋周圍,他們眼神犀利冷峻,周身散發着野獸般的氣息,盯着四周圍的草叢林木,時刻保持着高度戒備。
頂多有十個平方的木屋裏面,除過一張破爛的桌子和一把還算結實的椅子外,再無旁的家居擺設。
葉默寒雙目緊閉,低着頭,腦中思索着如何脫身。被蒙着眼睛帶到這個不知是哪裏的地方,被粗魯的綁在椅子上,從被綁到現在,最起碼過了四十八個小時,他們沒給他一口吃的,更沒給他一口水喝。
飛豹他們都安全了吧?是的,爲保住飛豹等幾名隊員,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他孤身将數十名敵人遠遠引開,最後在彼此實力太過懸殊的情況下,他被敵人俘虜,好随後伺機而動,脫離敵人的鉗制,但這麽做的最根本原因在于,他不想敵人掉頭去追擊他的隊員。
作爲隊長,在危急情況下,他有義務保護隊員的安全。
他們沒子彈沒口糧,身上都帶着或重或輕的槍傷,要是被敵人追擊,很難保證能活下來,退一步說,敵人俘虜了他們,隻會讓他們身上的傷勢加重,末了還是丢掉一條命,無任何轉機。而他一人被俘,身邊沒有牽絆,要想脫身隻是時機問題。
“你是龍炎的隊長,閻王。”
房間裏站着數名身量高大健壯的S國軍人,其中一人走到葉默寒面前,用肯定的語氣說。
葉默寒沒有擡頭,神色很是無精打采。
“我叫斯諾基,曾率隊參加國際特種兵種比賽,在我參與的那屆比賽中,我很佩服華夏龍炎,很佩服龍炎的隊長閻王。”說話這名S國軍人,确實有率隊參加過國際特種兵種比賽,也确實與葉默寒率領龍炎參加的是同一屆比賽,在他說話的時候,葉默寒有聽出他的聲音,對他的話并不懷疑。
慢慢的,他擡起頭,黑眸中布滿血絲,看起來特别的憔悴。
“這是什麽地方?”
房間裏有燒着火盆,在火盆上方烤着隻野兔,絲絲縷縷的肉香竄入葉默寒鼻間,他喉結滾動,艱澀地吞咽了下口水。
“你覺得這對你來說重要麽?”斯諾基說着本國語言,在聽到葉默寒用S國語言和他對話時,先是一怔,旋即面色恢複常态:“很餓是不是?也很渴是不是?”彎腰,用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割了片兔肉,他塞入嘴裏慢悠悠地咀嚼着,待吞咽後,他說:“在大賽上龍炎很出風頭,能告訴我你們是如何斷定目标在夜枭總據點,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擊斃目标,輕松取得比賽最終勝利?”
“直覺。”
葉默寒聲音嘶啞,淡淡地說。
“你這是在敷衍我。”斯諾基臉色一凜,凝視着他說:“閻王,我實話告訴你,不要妄想有人來救你,也不要妄想從我手中逃走。”
“能被你們捉住,我就沒打算能活着回去。”葉默寒的語氣依舊輕淡。不說前世他在戰場上經曆過多少次生死,就今生從軍多年來說,他真得見多了生與死,也有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因此,他真得将生死看得很淡。但若能活着,他自然希望活下去,活着回到愛人身邊,活着兌現他一生一世相伴的承諾,活着與她生兒育女,寵她,愛她,護她一輩子。
輕歎口氣,他臉上露出抹好奇,看向斯諾基,問:“你這麽關着我,莫不是有什麽特别的打算?”
“我能有什麽打算?”斯諾基嗤笑:“我隻是想折磨折磨你罷了。”
“折磨我?”葉默寒喉中發出低笑:“身爲一名軍人,你覺得我會怕你的折磨麽?”斯諾基沒看他,而是繼續削烤熟的兔肉美滋滋地吃着,葉默寒見狀,苦笑:“讓餓極的我看着你吃美味,對我來說确實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斯諾基卻沒接他的話,狀似随意地說:“華夏近幾年發展的特别快,聽說你們軍方研制出比之M國還要先進的槍械,戰鬥機等設備,隻要你好好配合,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不介意放你一馬。”
“你這是讓我背叛我的信仰,背叛我的國家。”葉默寒臉色凝重,盯視着斯諾基,見對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忍不住笑出聲,說:“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斯諾基這時把目光挪回他身上,笑着擺擺手:“不是高看,是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心。”
“就算你說的屬實,我不覺得以我的身份能知道那些機密。”
葉默寒苦笑,說:“和你比,或許我在軍中的職位還沒你高呢!你可否告訴我,貴國軍方研發的新型槍械設備,你又了解多少?”斯諾基一時啞舌,半晌,他緊緊地盯視着葉默寒,冷聲說:“不吃不喝,你說你能堅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