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知道這話是對她說的,咬了咬唇,忍着心中的不适,拿起沙發上的包包,起身與葉老太太打了聲招呼,便走向門口。
“我先把包提到樓上去。”葉靜雅從葉默寒右手中接過旅行包,晃眼人已上二樓。
葉家的院落比較大,葉默寒牽着喬穎的手走到一片樹蔭下,後面緊跟着肖楠。
“你是喬老的孫女。”
從朋友口中打聽到葉喬兩家結親,再結合那天聽到的看到的,肖楠不難猜到喬穎的身份。
也正因爲喬穎這個身份,讓她越發心生憎恨。
“既然知道爲何還問?”
喬穎神色淺淡,秀眉微微上挑。
“你們可真是了不起啊,竟然因那麽點小事,就把我趕出國刃,并在部隊裏打壓我父兄,要是我把那天的事兒,還有你們背後做的……”肖楠冷笑着看向葉默寒、喬穎,熟料,沒等她說完後話,葉默寒神色一凜,冷漠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乍然揚起:“你以爲你那天說的那些話,還有資格留在國刃嗎?至于你父兄,若果他們行的端坐的正,誰又能無緣無故打壓他們?肖軍醫,你不要搞錯了,部隊是國家和人民的部隊,不是某一家,某個人的,所以,你别用你的臆想去揣測别人的行事準則。”
肖楠腦袋瞬間清醒,覺得自己似乎真的犯蠢了,且蠢得無可救藥。
身形晃了晃,她不自主地後退兩步,臉色逐漸發白,咬唇半晌沒說一句話。
葉喬兩家在華夏能有今天的地位,又豈會做些沒有根據,自毀長城之事?是她自以爲是了,不自量力,腦袋一時發熱,用些所謂的把柄在這威脅人家,從而爲自己,爲父兄讨回公道。想着想着,她眼圈漸漸泛紅,盯着葉默寒顫聲問:“爲……爲什麽?你爲什麽要那樣對我?我隻是對你有好感,隻是對你有好感啊!”她妒忌他身邊的女孩兒,妒忌這位喬家的孫女,明明都是女孩子,明明她有着不輸于這女孩的容貌,明明她有着不錯的學曆,及專業技能,他即便瞧不上她,也不該那麽無情的對她,對她的家人啊?
葉默寒冷聲說:“好好回想下你那天都說過什麽,再來質問我。”既然敢招惹他的女人,付出代價那是必然的。
“我……我那天隻是氣急之下口不擇言……”
“記住,我的女人不受任何人的委屈。”
肖楠嘴唇顫抖,眼裏淚水滾落,隻覺自己這趟來葉家,純粹是自取其辱。
可是,她不能不來,不能不爲自己和父兄讨回一個公道,但她卻不知,自己和家裏人出現工作變動,症結其實在他們自個身上。如果她不口無遮攔,如果父兄在部隊裏都幹幹淨淨,眼前這個男人就算想對他們動手,也隻是徒勞。
“喬穎,我哪點比你差了,爲何他瞧不上我,對你卻一往情深?”忍住淚水滴落,肖楠定定地注視着喬穎問。“我若是說你不管哪方面都不如我,你會怎樣?”喬穎神态慵懶,嘴角漾開抹
若有似無的笑:“肖軍醫,你但凡腦袋清醒,都不會拿自己和我做比較,知道嗎?我就是我,從未想過與他人比較長短,至于你說的爲何我男人瞧不上你,這話聽起來很搞笑,你難道不覺得?”
肖楠神色恍惚,喃喃:“搞笑?”
“我男人有我,對我感情專一,作何去招惹别的女人?”喬穎挑眉。
“你在說我犯賤?”
喬穎笑了:“這可是你自個說的。”肖楠臉色變了又變,說:“你們尚未結婚,來日難免存在變數,”稍微頓了下,她又說:“即便你們結了婚,也不見得婚姻牢不可破,所以,你能不能笑到最後,能不能與葉隊長白首偕老,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肖軍醫操的心可真多,不過啊,我這就用不着你多費神了。”
葉靜雅牽着葉天昱的小手,蹲在喬穎三人不遠處的樹蔭下裝作數螞蟻玩兒,實則她此時豎起耳朵,聽着他們間的對話。自肖楠走進葉家,說找某人又事兒,葉靜雅便認爲這其中一定有故事。
果不其然,被她家六叔和六嬸稱呼爲肖軍醫,穿着便裝的女同志,竟然膽大包天想做插足的第三者,想破壞軍婚,熟料,被她家小叔和小嬸子虐得淚水橫流。
唉!何必呢?
像她家小叔這種看起來特别冷的男人,一旦動情,那絕對會忠于自己的妻子,且隻要是了解他家小叔和小嬸子之間故事的人,沒有一個看不出小叔對小嬸子的情意——看似淡淡的,實則老早就灌注了滿滿的愛與疼惜。
葉靜雅羨慕小叔對小嬸子的感情,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擁有如此純粹濃厚的情感。
而這種情感的存在,别說第三者介入了,就是稍微靠近,都會直接被她家妻奴小叔一腳踹到瓜哇國去,踹出他和小嬸子二人的感情世界外。
有句俗話,說什麽蒼蠅不叮無縫蛋,葉靜雅笑:小叔若真是一隻蛋,那也是一隻沒有絲毫縫隙的蛋,所以,不管是什麽蒼蠅,他都不會去招惹。
“滾!”
葉默寒不想再聽肖楠在自家院裏廢話,他冷眸如寒電,掃向肖楠:“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肖軍醫,你走吧,如若不是顧及身爲軍人這層身份,我那天不會那麽輕松地放過你。”喬穎肅容,不疾不徐地說:“還有,往後睜大眼睛,别一看到自己中意的男人,就無法自控地心生愛慕,用手段想要占爲己有,末了,卻被人家的妻子控告破壞軍婚,一旦背上這個名,你會落得怎樣的後果,我不說你應該不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