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這就好!”楚老爺子欣慰地點點頭。
時間如流水,晃眼假期即将結束。
“明天一早我從家裏出發直接返回基地,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窗外月色幽冷,仿若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銀霜,葉默寒攬着心愛的人兒站在窗前,輕吻着她的秀發說:“我會想的,每天都會想。”喬穎依偎在他寬闊溫暖的胸前,隻覺心裏甜蜜而幸福,良久,她輕語:“我也會想你的。”
頓了下,她又說:“哦嗚會照顧好自己,你不用挂念我,倒是你,出任務的時候務必要小心,别讓我擔心才是。”
葉默寒挑起她弧線優美的下巴,俯首吻上她的唇,而後語聲低柔富有磁性:“我會記住你的話,不讓自己出任何狀況,我還得等着你長大,等着娶你進門,和我生寶寶呢!”
“貧嘴。”
喬穎臉兒微紅,嗔他一眼。
“穎兒……”葉默寒一本正經地看着她,說:“在你面前,我所說的話全是實話。”
“覺得我冤枉你了?嗯?”喬穎好笑地挑眉。
葉默寒學着她的樣兒,亦挑起好看的眉梢,反問:“難道沒有?”喬穎張了張嘴,還真被他問住了,葉默寒低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我了吧?”
“好吧,我不反駁你,但你必須得記住你對我的承若,否則,隻要你前腳出事,我後腳就重新找個比你還要優秀的男人,把自己美美地嫁出去。”出任務存在太多未知狀況,既已和他是未婚夫妻,既已認定他是終身伴侶,那麽,她自然希望他永遠好好的,不要在任務中有意外發生。
“就沖你這話,我也不能讓自己有事。”
攬着她的臂彎收緊,葉默寒湊到她耳畔壓低聲音說:“任何男人都别想從我這把你搶走,再說了,我自信沒哪個男人能勝過我,能像我這麽用心來喜歡你。”
“你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喬穎勾起嘴角輕笑。
“實話。”
葉默寒認真地注視着她,強調:“大實話。”
“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喬穎與他四目相對,眸中笑意萦繞:“再看不到你下樓,我估摸着我爸難保不會上來削你後腦勺。”
“趕我走?”
葉默寒眼裏浮開一抹委屈,看得喬穎嘴角禁不住抽了抽:“快十點了,你再在我房間裏呆下去不合适。”柔和的燈光下,男人的臉宛若刀雕斧琢,燦若星辰的黑眸中笑意盈然,喬穎靜靜地
看着他,看着他堅挺如墨的劍眉,看着他俊美如斯的容顔,看着他黑沉似是帶着吸人魔力的雙眸,鬼使神差地啓口:“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
“不許框我。”葉默寒将手挪到她的肩上,神色認真而鄭重:“要說到做到。”之前每次都是這麽答應他,結果,他接到她的電話次說起來都是淚。
喬穎重重地點頭:“不框你,這回你就信我一次。”長睫微微輕顫,她有點點心虛,隻因一旦忙起來,她會不自知地忘記給他打電話。
親昵地捏捏她秀挺的鼻頭,葉默寒笑:“隻要有空我會給你打。”壞丫頭,明明經常忘記給他打電話,就是寫信,也是半個多月,甚至一個月才寫上一封,就這還是他好幾封信催出的結果,真指望這小沒良心的丫頭主動給他寫信,打電話,他還是别抱太大希望的好。
聽了葉默寒的話,喬穎略顯尴尬地笑笑,佯裝不知葉默寒話中之意。
……
人一旦有事做,且一忙起來時間總過得相當快,距離葉默寒回基地已過去一個多月,而喬穎天天忙得像個陀螺,在此期間僅給葉默寒打過兩通電話,好在某人最近帶隊外出做任務,才沒有給她打電話投訴。
“姐,你幹嘛把自己逼得這麽忙?”學校已經放寒假近半月,喬昱喬澤天天見喬穎早出晚歸,爲新公司裏的事兒忙前忙後,兩人心中很不得勁,覺得自個沒用,幫不到自家阿姐,這不,兩人間喬穎今個在家沒出去,但又呆在房間裏一呆就是一整天,再沒能忍住,終敲開喬穎的房門,打算與阿姐好好聊聊,不要因爲工作累垮了身體。
喬穎笑看向倆少年:“我并不覺得是在逼自己忙,而是我喜歡作那些事兒。”
“姐,你就别騙我和小澤了,我們知道你是爲了什麽才如此。”喬昱抿了抿唇,眸光一瞬間變得怅然:“你是爲了咱們之前定下的那個夢想在努力,我和小澤想幫你,但目前能力有限,隻能看着你辛苦,”說到這,他的眼神恢複清明:“姐,我們不想你累倒,你完全可以等我們大學畢業,再一起向那個夢想奮鬥。”
“你們啊,幹嘛沒事想那麽多?”喬穎笑得一臉無奈:“是,我忙是爲了能快些實現咱們之前定下的夢想,讓許許多多有需要的人得到幫助,但我剛才對你們說的也都是實話,因爲喜歡,我才願意去做那些事兒,因爲能力能辦到,我才主動去做,不然的話,我是不會蠻幹的。”
喬澤這時說:“可這眼看着就要過年,待過年後,我們就要面臨高考,你這麽忙哪有時間複習功課?”
“我會抽空看書。”喬穎笑着說。
“家裏人都勸不住你,姐,你的性子可真倔。”
歎口氣,喬昱想不出還有什麽話能勸說喬穎别再把全部精力投到那一個又一個新建立的公司上。
“臭小子,你姐我的性子好着呢!”
喬穎可不承認自己性子倔。
“姐,你就嘴硬吧,等過年的時候我看到姐夫……”沒等喬昱說完,喬穎忙擡手制止,說:“别,千萬别,我有答應過他,不會讓自己太忙,你們倆要是與他透半點風聲,我鐵定又得被他
碎碎念。”
喬澤不贊成自家阿姐的說法:“姐夫那是關心你,可不是什麽碎碎念。”
“是是是,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姐夫。”見喬澤皺着眉頭,喬穎好笑地搖搖頭,說:“這距離過年生下不到十天,你們的好姐夫恐怕沒時間趕回來呢!”
事實上,正如喬穎所言,葉默寒沒有趕在春節前回到大院,就是喬天野這位大隊長,也僅是在大年三十回到家半日,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大年初一清晨,與家人道别,就回了基地。
對于家人沒有團圓過春節,不管是喬家人,還是葉家人皆習以爲常。
畢竟在國家利益面前,自家人聚在一起過春節根本算不得什麽。
喬穎腦袋靈光,再加上有楚昕和雲翊這倆商界奇才幫襯,還真把幾個公司打理的有聲有色
三月初葉默寒外出做任務回來,不過,這次的假期卻隻有一個星期,随後他按照規定,帶着歉意的目光又不得不返回基地,訓練,再訓練,繼而出任務,喬穎送他離開前,笑着說會抽空去基地探望,葉默寒這才滿心愉悅返回基地。
“爸,我明天一大早從家裏坐車過去。”
又是忙公司的事兒,又是複習功課,還兼顧給喬昱喬澤在書上勾畫高考時有可能考到的重點知識,喬穎真得是很忙,但再忙都沒忘記要在這個月底去基地一趟,于是,她看了眼牆上的日曆,見今個已經是四月底的倒數第二天,眸光先是一怔,接着放下手中的課本,忙下樓給自家老爸打電話。
“你馬上就要高考了,過來不影響學習嗎?”
喬天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贊同。
“爸,我向你保證,高考一定能考出好成績。”喬穎不想讓葉默寒失望,所以,她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前往基地。
“葉小六沒在基地。”
一聽喬天野這話,喬穎臉頰瞬間發燙,支支吾吾地說:“爸,我是看望你的。”半月前喬穎有和葉默寒通電話,在電話裏,葉默寒說第二天要外出做任務,時間短的話就幾天,長的話頂多十天,按着出發時間估算,這也該回到基地了,基于這點,她明天前往國人基地是勢在必行,才不會被老爸一句話說的就放棄。
“你确定來看望爸爸?”喬天野語中含笑,多少帶些打趣的意味。
喬穎“嗯”了聲。
“既然這樣,你要是在基地裏見到葉小六可不許和他說話。”
喬天野的聲音故作嚴肅。
“爸爸,你不覺得那樣很不禮貌嗎?”喬穎笑問。
“鬼靈精的丫頭,好了,你要來就來吧,不過咱們可得事先說好了,後天必須得回城裏。”喬天野妥協。
喬穎高興地應聲:“我聽您的,絕對不在基地多留一天。”
翌日清晨,喬穎坐車從家裏出發,于中午時分抵達國刃基地。和自家老爸一起到食堂吃過午飯,她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了約莫一個小時,便起身前往葉默寒的住處,沒想到的是,當她拿着鑰匙準備開葉默寒的房門時,一道女聲突兀地響起。
那聲音帶着些許難以置信,這讓喬穎不由秀眉微蹙,轉身,隻見一穿着軍裝的女同志正直直地看着她手中的鑰匙。
“我問你話你沒聽到嗎?這裏是國刃基地,不是什麽人都能來的地方,而你不光出現在這裏,手裏還拿着葉隊長房門上的鑰匙,你不打算對我解釋一下嗎?”喬穎眸光輕淡,看了對方一會,轉回身繼續開門,而後進屋準備幫葉默寒收拾收拾房間,再把從食堂買來的肉類蔬菜放進這間單身宿舍新添置的冰箱中,好等葉默寒回來給他做頓好吃的。
從自家老爸口中,喬穎已得知某人正在返回基地途中,最多再也兩個小時便能見面。
“你是耳朵聾了,還是啞巴不會說話?”沒有聽到喬穎回答,且被人如此無視,那名穿軍裝的女同志登時氣急敗壞:“我是基地裏心理疏導醫生,你究竟是誰?和葉隊長又是什麽關系?竟幫着收拾房間,你難道不知道你這麽做很下賤嗎?”
麻痹,她今天不就沒穿作戰服,沒穿軍裝麽,咋就被人如此輕賤羞辱?喬穎算是明白了,這位跟着她走進房間的女人,特麽的絕對對她家男人有意,才這般不顧及自己作爲軍人的身份,像隻瘋狗似的看到她就亂咬。
精緻漂亮的臉兒倏然轉冷,喬穎面無表情地盯向對方。
鼻高膚白,面部輪廓不錯,算是個清秀佳人,眸光下移,看着女子身上有些緊繃的軍裝,看着被軍裝包裹的細腰和奪人眼球的胸部,喬穎心下“啧啧”兩聲,尤物,沒想到啊沒想到,國人基地新來的心理疏導醫生,是這麽個尤物。
倘若她是個男人,難保不會被勾了魂兒。
打量完,喬穎麻溜地接着收拾房間,随後又把葉默寒的髒衣服拿進洗衣間洗,而房間裏的另一個人看着她做這些,心情愈發不爽。
“看你這倒貼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
喬穎将洗幹淨的衣服晾曬好,方重新将目光落回對方身上,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說:“這位同志,您是以什麽身份對我說出剛才那番話?你是葉隊長的誰啊,在我面前說東說西,您配做一名軍人嗎?我下賤?您這話可真敢說出口,聽好了,我若不是看您身上穿着軍服,早給你幾巴掌了,好教您學會如何管好自己的嘴巴。”她在這用到的“您”并非敬語,而是嘲諷,站在她對面的女子又如何聽不出?
肖楠被她一席話氣得臉色乍青乍白:“你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私自跑到葉隊長的宿舍,又是收拾房間又是洗衣服,看你還提着肉類和蔬菜,想來等葉隊長出任務回來,再做頓飯……”知道她後面肯定不會有好話,喬穎冷聲截斷:“同志,你夠了哈!”她盯着對方,眸光冷而嘲弄,看得肖楠一陣心虛,嘴上卻依舊逞強:“怎麽?被我說中了,想讓我閉上嘴是不是?如果是的話,我隻能讓你失望了。”
喬穎嗤笑:“說白了,你是嫉妒我,嫉妒我有葉隊長門上的鑰匙,嫉妒我能進他的宿舍,嫉妒我給他收拾房間,給他洗髒衣服,這些原本是你想做的,卻全讓我給做了,你怒極之下,便用言語羞辱我,好纾解你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