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粗俗帶着輕謾語氣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滾吧,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喬穎頓住腳步,秀眉微蹙:“出什麽事了?”
“我去看看。”劉小春說着,舉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片刻後,他回到喬穎幾人身旁,壓低聲音說:“E國和咱華夏一樣,也是首次來參加比賽,他們中女隊員比男隊員多,而且體型……比較矮小,由于其中一名女隊員不慎撞在了M國隊員身上……”
“這簡直就是在仗勢欺人。”
祝二毛小聲嘀咕。
不就不小心撞了下麽,人家女隊員都已經誠懇道歉,犯得着揪着不放,還言語攻擊整個E國隊員,真特麽的欺人太甚!
“走,過去瞧兩眼。”
喬穎唇角微抿,率先朝前而行。
“我都已經向你道歉了,你這樣得理不饒人,還如此攻擊我們,就不覺得有些過分嗎?”琳娜恨死自個了,幹嘛不小心撞到這不講理的M國隊員身上,以至于給隊友們招來麻煩,還讓E國因此蒙羞。
她是用英語與M國那名對話的,因此,圍觀的各國隊員都能聽明白兩人爲何争執。
“既然沒長眼就别到處亂走動。”M國那名牛高馬大的隊員輕謾地看着的小矮子:“聽好了,要想我原諒你的貌似,要麽跪地向我道歉,要麽從這兒滾回你們的國家。”
“你這是在羞辱琳娜!”
E國一名男隊員握緊拳頭,走到隊友琳娜身旁,赤紅雙目,怒視着這壯實的M國隊員。
“一群女人,我羞辱了又怎樣?”
“你……你欺人太甚!”
“沒錯,你能怎樣?想和比劃兩下嗎?”
“别以爲……”沒等自己隊友說完,琳娜眼眶泛紅,截斷他的話:“傑,他是在故意激怒咱們,想讓咱們在賽前做逃兵,你别中了他的圈套。”她說的是自己國家的語言,見隊友按捺住怒火,沒有沖上去和對方比劃,她心中微松口氣,而後,迎上M國隊員的鄙夷嘲弄的目光,身闆挺得筆直,無畏地說:“我可以不計較你羞辱我,但你必須得給我國隊員道歉,還有,我不會向你下跪的!”
M國另一名隊員冷笑:“是你撞了喬治,喬治想讓你如何道歉你就得如何道歉,你既然不照做,有什麽理由指責喬治羞辱你們?”
“你們哪裏是在叫我道歉,你們擺明了是将我的尊嚴,将我E國的尊嚴往地上踩。”
琳娜不滿地看着M國隊員,語聲冰冷,充滿火藥味。
“啪!”一聲響。
被隊友稱爲喬治的M國隊員,毫無征兆地甩了琳娜一巴掌,傲慢至極地說:“我要的就是将你的尊嚴踩到地上,你若不服,大可以和我比劃比劃。”
“你找死!”
傑看到自己隊友被掌掴,登時臉色鐵青,怒瞪向喬治:“對女人動手,你還算得上是男人嗎?”
“這裏隻有戰士。”
話全讓喬治給說了,前一刻還嘲弄E國隊員全是女人,要人家滾回E國,此時卻說站在這的都是戰士,直接抹殺了性别之分。
琳娜忍住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痛感,上前一步,全身冰寒殺氣崩裂,冷喝:“好,我和你比劃,你若輸了,就跪在地上向我E國隊員道歉!”她仿若原始森林中幼獸被異類叼走的母獸,龐大的氣勢豁然罩向面前的野蠻人。
E國連年戰争不斷,爲和國際接軌,軍方硬是從軍中挑選出這支身手算是最好的隊伍,但由于戰争,國家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從而促使軍中不得不征招大量女兵,以确保有足夠的兵員上戰場。
否則,哪個明知男女兵有着較大的差别之下,還選出多名女兵組建參賽隊伍。
喬治是個極無聊的自大狂,加上這裏的天氣實在悶熱的難受,他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就因爲那麽個小事和E國的女隊員對上,此刻,見對方露出殺氣,準備和他一戰,這無疑激起了他體内的好戰因子。
于是乎,他眼裏的鄙夷和嘲弄瞬間被森冷替代,周身爆散出比琳娜強大不止兩倍的駭人殺氣。
尚未交上手,琳娜的臉色就幾不可見地變了變,雙腿微微發顫,卻并不是特别明顯。她隻覺自己現在就像隻羔羊,面對的是隻窮兇極惡的豺狼,心中生出股無力感,但她還是倔強地擡頭與喬治四目相對,不屈不懼不退讓,盡可能地讓自己保持冷靜,以免被對方看出異樣。
“喬治,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你要不就再給她兩巴掌出出氣,别真的動起手。”站在喬治身旁的那名M國隊員嗤笑了聲,說:“咱是爺們,和個女人比劃,實在是件沒面子的事。”聽了他的話,喬治略作遲疑,方點點頭。
琳娜左臉頰已然紅腫,見對方收斂殺氣,準備再給自己兩巴掌,她眸中的怒火愈發強盛,咬牙冷喝:“有種就和我比劃!”傑拉開架勢,瞪向喬治和他的隊友,隻要這倆人動手,他會先沖上前和他們戰鬥。
對,就是戰鬥,爲尊嚴而戰,而非尋常比劃。
喬治臉色陰沉,覺得琳娜的話挑釁了他的尊嚴,喝罵一句髒話,揮起大掌就扇向琳娜。
圍觀的各國隊員見狀,不屑地吹口哨起哄。
明明是行事光明磊落,鐵骨铮铮的軍人,卻無恥地仗着自己的實力欺辱一名他國女戰士,要說如此行徑不可恥,那還有什麽是可恥的?倒彩聲陣陣,喬治和他的隊友臉上發燙,可要他收回揚起的巴掌,他這個時候很難做到。
喬穎清透的冷眸中閃過一抹寒意,隻覺像喬治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名軍人,見他的巴掌很快就要挨到那名E國女隊員臉上,她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掌控住手上的力道,彈出捏在指間的一顆黃豆大小的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