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喬穎心思剔透,如何不知男人心中所想?她抿唇笑了笑,說:“主動離開部隊我做不到,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等我們将來成了家有了孩子,我會盡量少出任務,在家陪着孩子等你回來。”
葉默寒心中頓時暖意融融:“兩年,最多也就四年,我會讓你如願。”成家?孩子?他和她的孩子,這麽想想,他都忍不住在腦中勾勒出一個小家夥的輪廓,是像他多一些呢,還是像她多一些?是男孩呢,還是女孩?
“兩年,最多也就四年?”喬穎一怔,旋即想明白他的話,立時臉色一熱,嗔眼面前的男人,低聲說:“我都說了我還小,你卻一個勁地給我下套、”
“我有嗎?”葉默寒可不承認他有下什麽套。
喬穎給他個白眼:“十八結婚,二十生娃,這是不是你心裏想的?”
“是啊,我是這麽想的,但我也隻是按着你說的意思想來着。”
葉默寒承認得幹脆,反倒令喬穎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不料,他後面的話一出,喬穎當即就嘴角一抽,郁悶得不要不要的,她啥時候說過十八結婚,二十生娃來着?全是他自個說的好不好!
“你就别總想些有的沒的,實話告訴你吧,我爺爺有說過,想我嫁給你,必須得你戰功赫赫再說。”
靈動的眸子轉了下,喬穎一本正經地扯起謊。
“你确定這話是老爺子說的?”葉默寒眼神玩味,單挑一眉。
喬穎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是啊,我爺爺确實是那麽說的。”
“好吧,既然是老爺子說的,那我就争取多立戰功,早日把你娶回家,早日生下我們的孩子。”說到這,葉默寒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浮開的笑容倏然散去,露出尤爲凝重的表情:“穎兒,往年的比賽都極爲慘烈,今年隻怕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他國隊伍的實力恐怕都比我們要強大,稍有不慎,勢必萬劫不複,你……你要不就别去了吧!”
“你莫不是忘了我是怎麽進的國刃?”
“沒忘。”
“既然沒忘,你就該知道我無法退出比賽。”
“可我真不想你有危險。”
“到時會不會有危險,你我現在誰都說不準。再說了,大家都去,我身爲副隊長突然退出,這像什麽話?還有,大家在你說出大賽有關情況後,都抱着怎樣的心裏,我不說你也知道,那麽大家能做到,我同樣能做到。”
“你就沒想過萬一嗎?”
葉默寒這會兒隻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上,勸自己喜的女孩兒,勸自己的未婚妻不要去冒險。
“萬一?萬一我出了意外,你就忘掉我重新找個女孩子結婚,這是我送給你最大,最深厚的祝福。”喬穎嘴角噙笑,眸波似水,語氣很是淡然。“我這輩子隻要你,隻娶你!”葉默寒陡然間化身霸道總裁,黑亮的眼眸定定地注視着她:“就算我死……”
喬穎截斷他的話:“你就這麽狠心?狠心到丢下我一人,你覺得你若有事,我能活得高興?聽好了,你和我誰都不能有事,要是運氣不好,咱倆都挂了,我想我不會有任何怨言,甚至還會因爲和你死在同年同日感到高興。”說着,她神色一肅,甚是認真地又說:“何況以你我的本事,那什麽假如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能遇到你,能在這輩子擁有你,于我來說是此生最幸福的事!”
沉默半晌,葉默寒低聲說:“哪怕此去死在國門外,也無憾!”
“要我說你什麽好?眼看着就要出發,你卻一口一個死呀死的,聽着一點都不吉利。記住了,從現在起,我不許你再說類似的話,還有,你盡管把心裝在肚子裏,我保證自己不會有事。”喬穎眸中情愫流轉,一臉堅定地說着。
葉默寒宛若黑曜石般的眼眸裏笑意與寵溺萦繞,他彎起唇角,輕聲說:“媳婦說的話我都會牢記在心。”喬穎嗔他一眼,錯開他柔得幾乎能将人溺斃的目光:“别嘴上說得好聽。”
“我還要和你生寶寶呢!”
她是他的,是他這輩子的伴侶,是他最愛的女人,他又豈會讓旁的男人撿便宜?
“葉隊長,請注意你現在在哪裏。”
微微一怔,喬穎瞪眼葉默寒,站起身,闆着臉就出了會議室。
實則,她非但沒惱,反而心情極好。
葉默寒凝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會議室門外,好看的嘴角幾不可見地彎起,慢慢笑了——她不好意思了呢!
陽光灼烤着看不見邊際的大草原,這裏地處熱帶,是這次國際全能型兵種比賽的集中地。
風吹過,帶來的不是涼爽,而是一股子難耐的熱氣。
放眼望去,一條河流蜿蜒盤旋,許是天氣實在過于悶熱,河岸上,河流淺水區皆聚集了不少野生動物,它們成群結隊下河喝水。忽然,一支數目不少的車隊由遠及近開來,登時,驚得那些野生動物四處逃竄。
車隊很長,軍車在前開道,車頂架着重型槍械,冰冷的槍口令人望而生畏,好似死神散發出刺骨寒意,居高臨下地凝視着這人迹罕至的熱帶草原。
開車的戰士身體特别壯實,目光如炬,掃了眼四周圍的草原,冷靜内斂中透着股狂熱的殺氣。一輛輛運輸車跟在軍車後面,結實的油氈布将整個車廂罩得嚴嚴實實,讓人難以看到裏面具體都裝了些什麽。
空中是武裝直升機傳來的“嗡嗡”聲,隻要稍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隻那一架架直升機是在給這支龐大的車隊做護衛,沒多會,車隊緩緩停下,繼而從車上跳下無數身穿迷彩,全身武裝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