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夜裏,我喝了不少酒,一個人往家走,結果……結果我被人欺負了,我好怕,不知道該怎麽辦,最後爲了不給喬家抹黑,不給爸爸媽媽丢臉,我嫁了李愛國。多年過去,我沒有一天快樂過,沒有一刻忘記過你,原想着日子就那麽平淡無奇地過下去,不料……”
“我的秘密還是被李愛國發現了……四哥,濤濤和嬌嬌不是李愛國的孩子,李愛國現在不要我們了,他不要我們了,從今往後,我和兩孩子将會無依無靠,求你看在曾經的情分上,就原諒我一回吧!四哥,我和孩子如今隻有喬家可以依靠,我求求你了,在爸面前爲我說說好話……”爬牀失敗,又被崔安平占了便宜,她那時好怨,怨眼前這人無情,怨他已有意中人。
背着家人,她有偷偷到他的部隊,有偷偷跟着他到他和那賤人住的地方,也就在那時,她把對他的怨全化爲恨和嫉妒,轉到那容色過人,氣質過人的賤人身上。
既然她得不到,旁人同樣别想得到。
她暗自籌劃,算計着如何毀了那賤人,要是能弄死,那再好不過。
喬天野蓦地擡起頭,冰冷的目光如利劍般刺向喬韻面門:“僞造部隊信件,模仿我的筆迹,讓人給我妻子送陣亡通知單,并讓鄭安對我妻子行不軌之事,喬韻,你真得很能耐!”喬韻知道現在由不得她否認,隻見她捂住臉大聲哭了會,方緩緩放下手,愧疚無比地說:“我嫉妒宋雲溪,我嫉妒她,四哥,憑什麽她能和你在一起,我卻不能?”
“嫉妒?你又憑什麽嫉妒我的妻子?”喬天野語氣森寒,高聲說:“早年禍害我妻子不夠,現在又一次次禍害我的孩子,李韻,若不是這身軍裝,我早些天就恨不得掐死你!”喬韻淚流滿面,連連搖頭:“四哥,我是喬韻,我姓喬,我不姓李,你不要叫我李韻。”哭訴着走到書桌後面,她拉住喬天野的胳膊,哽咽着說:“我錯了,四哥,我是豬油蒙了心,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喬天野定定地看着她,嘴角緊抿,身上蕭殺之氣爆散。喬韻頭皮發緊,在他銳利如寒電般的目光下,慢慢松開了手:“四哥,我發誓,隻要你肯原諒我,我發誓再不會亂來,我會好好疼愛穎兒姐弟仨。”
“不需要。”喬天野陰測測地凝視着她:“出去,喬家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該死的女人,即便吃上一百顆槍子,也難以消除他心中的憤怒。
隐忍住情緒,指向書房門口,喬天野眸光淩厲,冷喝:“滾!”
“四哥……”
喬韻哭喊。
“别考驗我的耐性。”
喬天野眼裏的厭惡毫不遮掩,刺得喬韻踉跄着後退兩步,然後倏然轉身跑出書房。
樓下,聽到樓梯上傳來倉皇急促的腳步聲,喬老爺子心裏湧上百般滋味,起身與喬邦國說:“讓她走吧,不要再過來了。”喬邦國正要應聲,誰知喬韻尖利的聲音在客廳裏乍然響起:“你們全都無情無義,我恨你們,恨你們每個人!”
喬老爺子一聽她的話,再無法承受住,隻見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喬韻:“你……”半晌他沒說出第二個字。
家裏的阿姨及老爺子的警衛員全沖了過來。
“爸,爸您怎麽了?”
喬邦國扶住老爺子,大聲吩咐警衛員:“快,快備車,送老爺子去總院。”老爺子有輕微的心髒病,多年不曾犯過,竟然在今日被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氣得犯病,真是在找死!
“大伯,快,快放爺爺平躺在沙發上,我來給爺爺看看。”
喬穎正好走進門,見家裏一團亂,臉色頃刻間變了又變。
邊号脈,邊着喬邦國解開老爺子的上衣,片刻後,她從随身背包裏取出針囊,迅速消毒後就開始給老爺子施針。
約莫過去十多分鍾,本嘴唇發紫,胸口吃痛的老爺子,面色逐漸恢複正常,不過,人卻因爲剛才那一刹那間的疼痛昏厥,尚未醒轉。
“穎兒,你爺爺情況怎樣?”
喬天野聽到樓下的動靜,迅速從樓上下來,看向他,喬穎啓口:“沒事了,但送爺爺做個全身檢查還是好些。”收起銀針,她眸光朝喬韻剛才站的位置看去,發現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去。
恍恍惚惚走出軍委大院,喬韻腦中一片空白。
怎就變成這樣了呢?她時而哭時而笑,沿着街邊漫無目的朝前而行。
都不要她了,爸爸哥哥都不要她了,她不再是喬家的女兒,不再是人人巴結的對象……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迅速駛出大院,朝軍醫總院一路疾行。
“大伯,是不是喬韻說什麽話刺激到了爺爺?”
喬穎雖是問,用的卻是陳述語氣。
“嗯。”喬邦國臉色冷沉,輕颔首。
喬天野在副駕上坐着,怒極之下一拳砸在車門上,咬牙說:“她就不該活着!”
朝他看了眼,喬邦國歎口氣:“爸在車上呢,你有火給我暫時忍着。”
“爸要是有個閃失,我哪怕脫下這身軍裝,也要讓那該死的女人吃盡苦頭。”
“老四,你不是個沖動的人。”喬邦國緊攬着老爺子,喬穎在老爺子另一邊坐着,聽着自家大伯和爸爸的對話,再結合老爺子今個在日報上發的聲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眼眸半眯,裏面閃過一絲寒芒,她啓口:“那種不知所謂的蠢女人,不值得您和大伯爲之動怒。”是她脾氣太好了麽?
喬韻,老爺子的養女,一而再挑戰她的底線,今日之前若不是顧及老爺子的感受,她已然讓瘋女人領教她的手段。
“穎兒,喬韻的事你别管,要是她不知收斂,繼續張狂,大伯會親自出手整治。”喬邦國從軍從政多年,由侄女的話中又豈會聽不出些什麽,擔心小丫頭一個沒忍住,獨自去對付喬韻,他笑了笑,溫聲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