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快半個月了,校方卻沒一點動靜,難道那些針對咱們的流言蜚語沒傳到校長和老師們耳裏?”
“那些話隻是在同學間流傳,而且都是私下裏說,校方不知道不足爲怪。”
“照你這麽說,這四中的學生還蠻團結。”喬澤語氣帶了點諷刺:“我原以爲四中的風氣很好呢!”
喬昱走在他身側,輕聲說:“四中是京都重點中學裏面的第一強校,教學質量沒得說。”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喬澤嘟囔。
“其實大家隻是不了解真實情況,才會受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欺騙。”
“沒主見,耳根子軟。”
“阿澤,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他們中的一員,聽到那些有模有樣的傳言,你會怎麽想?”
“我有眼睛,自己會觀察,會判斷那些流言的真實性。”
“觀察,判斷?這才開學多久,又沒有考過試,你如何判斷?至于觀察,你就沒想僞裝?”
“哥,我服你了,你是越來越像姐了!”
“我和姐可沒法比。”
“不說旁的,單說這遇事時的沉着冷靜,你與姐越來越像了,我呢,不知到什麽時候才能像你一樣。”
“你既然這麽說,那就好好磨磨自己的性子。”
“我會的。”
“阿澤,你往後要在部隊發展,就必須得心細如發,遇事冷靜沉着應對,要不然很容易出狀況。”
喬澤重重地點點頭,然後一臉沉思地說:“你和姐說的話我都會記住,不過,眼下我得讓自己迅速變強,這樣才能更有資本進軍校。”除過上課、做習題、睡覺,他每天還有好多時間,而
在内功心法的作用下,睡覺睡三到四個小時就足以,其餘時間他都可以用來訓練。
不管是修煉功法,還是阿姐教的那些提升體能的訓練法子,他皆不可以沒有章法的瞎練。雖然他沒見識過阿姐的強悍身手,卻知道連姐夫這樣在部隊裏摸爬滾多年的職業軍人,都對阿姐的身手歎服不已。
和阿姐相比,自己各方面都差,擰眉思索片刻,喬澤決定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裏,大幅度提高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至于槍法和搏擊術,他可以在周末和老爸去部隊練。
拿定主意,有了奮鬥的方向,喬澤隻覺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吃完飯,同學們有的回教室做作業,複習功課,有的則回了宿舍小憩,總之,整個校園又恢複了靜谧甯和。
“你練功,我在旁給你看着,免得你被人打擾到。”走進小樹林,喬澤找了塊空地,盤膝而坐,喬昱見狀,溫聲說了句,便走到距離他兩丈遠的一塊橢圓形石塊上坐下,從衣兜裏掏出暑假期間整理出的英語單詞卡,他邊靜靜地翻閱邊默背。
運轉内息,喬澤很快進入空靈狀态,慢慢的,周圍前一刻受驚的鳥兒再次飛回枝頭,蛙聲鳥叫聲不時響起,他雙眸閉阖,俊秀的臉上表情淡然,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盤膝靜坐在那裏。
柔和的陽光穿過樹葉縫隙在他身上,周圍的草地上投下一個個斑駁的光影,風兒輕輕吹過,這裏的一切都顯得極其安靜祥和。
時間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見喬澤忽然睜開眼,撿起一粒碎石随手就扔了出去。
“你這丢石子的功夫都快趕上阿姐了!”
喬昱将手裏的單詞卡整理好裝回衣兜,起身走到喬澤扔石子的地方,擡腳踢了踢已經被喬澤擊斃,有一米多長的菜花蛇,說:“就地埋了,還是留下來吃肉?”喬澤想都沒想,脫口就說:
“埋了。”
“阿澤,你日後要走的路,很有可能會吃到這東西,不,準确些說,你或許在某種特殊的環境下,連這東西都吃不到。”以爲喬澤厭惡這生長在潮濕陰暗地方的東西,喬昱忍不住說了這麽一句。
喬澤這會兒已挖好一個小坑,喬昱将腳下的菜花蛇踢到坑裏,看着喬澤把坑填好,又說:“爺爺給咱們講的那些行軍打仗的故事中,裏面的革命前輩在沒有糧食吃時……”沒等他說完,喬澤啓口:“哥,我知道,而且真到了爺爺說的那種境況,隻要能果腹,隻要能活下去,我絕對不矯情。”但此刻是不行的,即便他想剝了那菜花蛇的皮烤肉吃,亦或是炖湯喝,時間上卻不允許,再說了,要是把那東西帶到宿舍或者教室,吓到膽小的同學,那就大發了!
“軍人這個職業既危險又辛苦,我有時候會想,你和阿姐都選擇進部隊,把另一條平坦的路留給我走,這讓我感動的同時,覺得自己很沒資格做阿姐的弟弟,做你的阿兄。”兩人走出小樹林,喬昱心情略顯沉重,低聲說着:“要不咱們把之前談好的事兒再商量商量。”
“沒什麽好商量的。”喬澤斷然說:“我就是個直腸子,要我和你交換,我可擔不起那份擔子。”
喬昱苦笑:“你……”
“别你你我我了,軍人這個職業是既危險又辛苦,可爺爺大伯還有爸爸,以及死在戰場上的二伯三伯,不都是軍人出身?哥,隻要自身本領夠強,危險并不可怕。退一步說,就算我日後進入部隊,哪天外出做任務遇險,我也無悔。”
喬澤說的輕松,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下午放學,葉紹煊因爲和同學約好要在操場打球,于是葉靜雅獨自騎車回家,讓她沒想到的是,在經過一條胡同時,一抹身影突然從岔路口竄出,堵住她前行,看清對方的樣貌,她頓時眉頭緊蹙,沒好氣地說:“賀瑜,你堵在這做什麽?”
“聽說你最近看上小白臉了,這事可是真的?”
賀瑜,京都賀家三房嫡次子,今年十七歲,目前身高183公分,長相堪稱帥哥一枚,不過他眉宇間時常染着一抹邪氣,讓人很難琢磨透這小子。
“哪個胡說八道來着。”葉靜雅臉上一熱,瞪向面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