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師,你給同志們也說兩句吧。”
何芬笑看向白歌,白歌微笑着點點頭,走到她身旁,眉眼含笑,注視着自家的演出同志:“其實我要說的咱們團長都已經說過,再有一個小時,就是檢驗大家成績的時候,我希望我們每位同志都能全力以赴,圓滿完成今天的演出,好了,我就說這麽多。”
“保證全力以赴,圓滿完成演出!”
一衆歌舞團的同志刷地立正,向自家幾位領導敬禮。
何芬和郝雲,以及白歌收起臉上的笑容,表情肅穆,朝諸位演出同志回了個标準的軍禮。
一六九師有四個團,每個團約有1300多人,鐵拳團是一六九師的王牌團,且駐地面積在幾個團裏面最大,因此,這次由總政歌舞團和師部文工團聯合慰問演出的地點,就被師部設在了鐵拳團這邊,而設在這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其他幾個團的駐地與鐵拳團的距離都差不多遠近。
“這次的慰問演出,咱鐵拳團占了大便宜,你瞧瞧,這再有五十分鍾演出就要開始,師部領導和咱們的兄弟團都還沒到,難不成他們不想觀看演出?”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
葉默寒淡淡地瞥了眼聶鵬。
“你能不能不噎我?”聶鵬皺眉,佯裝不高興:“我這不是看你坐在這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才和你閑聊兩句麽。”葉默寒沒接他的話,聶鵬一時間無趣,歎了口氣,說:“小喬同志要真和你以後在一起過日子,肯定得被你悶得夠嗆。”
葉默寒啓口,聲線低沉而富有磁性:“她隻和我過日子,也不會覺得我悶,你就别操那份閑心了。”
“好吧,我說不過你。”
聶鵬苦笑着搖搖頭,身邊這人是個什麽脾性,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要想從對方嘴裏聽幾句稱心的話,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吉普車聲,卡車聲由遠及近持續傳來,登時,鐵拳團這邊的千餘名戰士,齊把目光挪向聲源,就見一輛輛吉普車,大卡車在訓練場外的林**上緩緩停下。
“他們這是約好了嗎?”
“我看像。”
“我覺得也像是約好了,要不然,咋紮堆過來。”
“師部領導都來了!”
“快看,還有軍報記者。”
……
戰士們低語,見師部領導滿面含笑朝訓練場走近,唰地一聲,全體起立,向領導們敬禮。
随着演出時間越來越近,一六九師前來觀看演出的其他幾個團皆已到達。
由于是聯合彙演,因而這次的演出的節目尤爲豐富,時間上也就比之以往的慰問演出多出兩個多小時。
看天氣情況,今個是多雲,到演出結束之前,氣溫不會很高。這于演出同志和觀看表演的戰士們來說,無疑再好不過。
報幕的同志有兩人,一人來自師部文工團,一人來自總政歌舞團,其中來自總政歌舞團的是名男同志。
男的俊,女的俏,兩位報幕同志站在舞台中央,先是朝諸位領導和戰士們敬了個軍禮,接着,兩人宛若舌燦蓮花,配合得天衣無縫,高聲報出演出正式開始。
“怎沒見你們總政的舞蹈精靈啊?”
任霞走到何芬身旁,一臉輕松地笑問。
“腳扭了沒來。”
何芬也不藏着掖着,實話實話。
“不是還有一個跳舞跳得極好,聽說還是你們從地方部隊文工團挖到總政去的,我似乎也沒看到她。”
任霞認識胡薇,也認識秦月,且有在總政歌舞團的演出人員中留意,沒看到那兩張面孔,卻偏偏還要問何芬胡薇、秦月的情況,這麽做,無疑是給何芬添點都。畢竟誰都知道,有台柱子放着不用,那就是傻,而總政歌舞團的演出人員中沒胡薇和秦月,隻要不是糊塗的,都能想到那兩人必是出了什麽狀況,才沒能來參加這次的慰問演出。
“來之前出了意外。”
何芬再次實話實話。
“不會這麽倒黴吧,她們可都是你的寶貝,這一下子兩個都不能登台,那你們的大型歌舞楓葉紅由誰來領舞?”任霞又是惋惜,又是關心地問。
“撂倒總政,想看我笑話,任霞同志,你覺得我會讓你如願?”何芬勾起唇角,露出個蔑視的眼神。
任霞和何芬是老同學,聽她這麽說,還有那蔑視她的小眼神兒,不由低笑:“隻要你在總政擔任一天團長,我就要想方設法撂倒總政,這是我此生最大的願望。”
何芬白她一眼,撇嘴:“瞧你那點出息,都多大了,還像個争強好勝的小姑娘似的,總想和我一決高下。”
“争強好勝又沒什麽錯,我就是不信總被你壓在下面。”任霞說得理直氣壯。
何芬又送給她個白眼:“說這話也不害臊,誰把你壓在下面了?”
“小芬,你可是軍人,不能随意放飛思想。”
“我有嗎?話明明是你說的,别不認賬。”
“看來你還是老樣子,總是這麽強詞奪理。”
“我實話實說,從不強詞奪理,小霞同志,你可别冤枉好人。”
郝雲這時笑着說:“你們倆啊,隻要一碰面就鬥嘴,而且越鬥感情越深,真是讓人羨慕!”
“争強好勝的小姑娘,一見面就要撂倒咱總政,我才不會對她有感情。”何芬哼了聲,作勢不理任霞。
“小心眼,你以爲我對你有感情?”
任霞也哼了聲,看向舞台上的表演,同樣不理何芬。
郝雲和白歌,還有師部文工團這邊的副團長,及編舞老師,皆忍不住發出一陣輕笑。
獨唱,樂器獨奏,詩歌朗誦一個個節目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而這些節目的上場順序,早在任霞暗裏打電話和何芬溝通之下,将雙方的節目穿插着登台演出,而任霞的提議,何芬起先是不同意的,她覺得這樣有欺負下屬文工團之嫌,但昔日同學強烈要求,最後她想了想,既然人家回回主動找虐,她若是不予以成全,倒顯得總政歌舞團小家子氣,于是,斟酌再三後,向往年一樣,她這次依舊默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