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沒反應!
睨向身旁某人,瞬間不知該說什麽好了,瞧瞧,瞧瞧那情意綿綿的小眼神喲,看得人心裏不自已地發毛。
許是部隊生活太過嚴肅,這位政委同志忽然眨眨眼,起了玩笑心思,隻見他輕輕碰了碰葉默寒肩膀,壓低聲音,略帶些猥瑣:“你還真能下得去手!”
“注意你的形象。”
葉默寒那宛若大提琴般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驚得政委同志一怔,旋即笑了起來:“我形象很好的,不過,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繼續努力提高我的形象。但是,你和小喬同志站在一起,明顯就是叔叔和侄女的關系,要我說,你還是發發善心,就别禍害那朵尚未完全開放的小鮮花了!”
“你最近看起來确實很閑。”還老搭檔呢,竟一次次在他耳邊說這種話,要說不是在他傷口撒鹽,鬼都不信。
葉默寒很不開森,盯着聶鵬的眼神越來越危險:“彙演結束,由你親自帶兵操練,今年的新兵訓練任務,也由你全權負責!”
他薄唇微啓,語氣不容置疑,聶鵬嘴角動了動,苦着臉想爲自個說兩句好話,以便取消這超高級别的虐人模式,但葉默寒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精緻走進辦公室。
聶鵬捂着受傷的小心肝,無比怨念自己沒管住嘴巴,現在好了,要想像前些天那次一樣逃過一劫,純粹就是在做夢。
親自帶兵操練?
新兵訓練由他全權負責?
這代表什麽,他比誰都清楚——以身作則,在訓練場上和戰士同甘共苦!
是,他是軍人,和戰士一起訓練無可厚非,但他也是政委啊,職責範圍裏面不包括戰士們的訓練任務好不,更别說親自上陣抓訓練。
聶鵬心裏如何發苦,如何怨念,葉默寒不知,也沒時間去想,這會兒他端坐在辦公桌後,靜靜地盯着桌上那本軍事書,已然陷入自我思緒中。
“你還真能下得去手!”
“你和小喬同志站在一起,明顯就是叔叔和子女的關系。”
“你還是發發善心,就别禍害那朵尚未完全開放的小鮮花了!”
年齡!他說這麽多,無非是在提醒自己年齡大,葉默寒薄唇緊抿,越想聶鵬說的話,危機感就越重。
對于一個一旦認定,就想以最快的速度貼上自己标簽的男人來說,是堅決不允許自己的女孩兒被他人觊觎,往淺顯點說,哪怕旁人的目光多在他的女孩兒身上停留一刻,也會讓他很不喜。
葉默寒清楚記得,在他從京都回部隊前一晚,他的小侄女臨睡前敲開他的房門,瞅着他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了良久,然後小小聲地說:“六叔,你看起來不像奔三的人,但說實話,在小六嬸面前,你根本就是個老男人,基于此,你一定要掏心掏肺對小六嬸好,否則,我那小六嬸很有可能被年輕的帥小夥拐走喲!”
一想起這個,他就覺得萬箭穿心。
他二十六,女孩兒十七,他隻比她大九歲,很老嗎?
好吧,他出生九年後,她還是襁褓中的嬰兒……不能想,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再這麽一對比,他确實有點老。
葉默寒雖對自己的顔值和魅力有足夠的信心,但年齡差這個問題确實實實在在存在的,是他心頭無法抹殺的一道天塹,隻要想起就頓感心塞。
雖然女孩兒有說過,不覺得他年齡大,不嫌棄他老,但萬一她哪天被小男生迷花眼丢了魂,到時,他該如何是好?
唉!早想到這一點,他應該讓家人把訂婚日期提前,不,他應該在回京都後的第二天,就讓家裏爲他和她舉辦一場隆重莊嚴的訂婚儀式,讓她在賓客們面前貼上他的标簽,繼而再有參見他們訂婚宴的賓客,把他和她是一對的消息大範圍傳開,這麽一來,誰還敢打她的主意?
尋思到這,葉默寒深邃的黑眸驟然一亮,拿起話筒就給家裏打電話。
京都,葉家。
“奶奶,是六叔的電話。”
接到葉默寒打到家裏的電話,葉靜雅很驚訝,在她的記憶中,隻有家裏人給她家六叔打電話,從來沒聽說她家六叔主動給家裏撥電話過來,今個倒是邪乎了!
客廳裏其他人,聽到葉靜雅的話,全與她有着同樣的想法。
葉老太太接過電話,還沒等她開口,就聽葉默寒在電話裏說了一通。
“大辦?”
“對,要大辦!”
“還要足夠隆重?”
“這是必須的。”
“好,媽都聽你的,還有什麽要求嗎?”
“給穎兒多訂做幾套衣服,按着她喜歡的款式訂做。”
“喬家那邊會允許嗎?穎兒可是喬家的寶貝,訂婚宴上要穿的衣服,喬家肯定會自己訂做。”
“咱們是男方,給女方訂做衣服首飾那是天經地義。”
“好好好,媽會和你爸盡力說服喬家,由咱們家給你和穎兒訂做訂婚宴上穿的喜服。”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她就喜歡自家小兒子說一不二的霸道勁,于是乎,小兒子在電話裏說什麽,她就答應什麽,隻要能讓小兒子開心,她這做媽的做什麽都願意。
挂上電話,不等老太太開口,葉靜雅就湊到跟前,眨巴着眼睛問:“奶奶,我六叔要大辦訂婚宴?”
“沒錯,你六叔不僅要咱們家大辦他和你六嬸的訂婚宴,而且要辦得越隆重越好。”老太太笑眯眯地說着:“你六叔遇到你六嬸不但在男女感情上開竅了,性格也有了大的變化,這很好,很好!”
她的小兒子喲,從小到大冷冰冰,既不喜歡笑,也不喜歡多言,同時很少和家人聚在一起,跟别說與家人有什麽交流,他總是喜歡把事藏在心裏,獨自想法子解決,但最近一次看到他,她能明确感覺到小兒子變了,他願意和家人坐在一起,雖然話還不是很多,卻能認真聽家人說話,且臉上的表情也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