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澤公子,與帝後有着不同尋常的關系,若是拿下此人,她報仇多半有望。
秋葵盯上黑澤,就是如此想着,她行事謹慎,通過暗中觀察,知曉黑澤修爲不俗,看出黑澤似乎、好像對雲輕舞有绮念,于是,她不想再等,她要利用黑澤,利用這個被他盯上的男人。私下裏買通伺候黑澤日常生活的一名宮人,繼而在今夜方便她行事。
以她的容貌和風情,自薦枕席,是個男人如何能拒絕得了?秋葵自信沾上她的男人,稍加時日,絕對離不開她,到那時,她說什麽,他還能不順着她的心意行事?再者,她在他面前時不時地提提皇後,讓他那份绮念變得濃郁,事情肯定會事半功倍。
男人嘛,但凡對一個女人起了占有心,不擇手段弄到手,是古往今來的通病,她不信黑澤是個例外。
“說出你的目的,興許本公子覺得有趣,指不定會幫你一把。”
卑賤的女人,敢算計他,膽兒真肥!
黑澤鳳眸中暗芒閃過,一個手風,秋葵便踉跄着後退數步,随之重重地跌倒在地。
坐到一旁的椅上,黑澤雙腿自然交疊,神色湧浪,冷凝向她:“說吧,趁着本公子現在尚未改口,說出你的目的。”
“澤公子,奴家隻是傾慕您,您至于這般待奴家麽!”秋葵跪坐在地,水眸中泫然欲泣,看着好不惹人憐惜。
“不要在本公子面前裝腔作勢。”頓了下,黑澤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凝視着她接道:“機會不等人,你想好後再開口。”住進這宮裏,幾日來,他有察覺到有人在暗處盯着他,也有發現那目光的主人是名女子,想着以他住進宮的身份,能被人盯上,絕對存有什麽貓膩,基于這一點,他才沒有将人從暗中揪出,沒有打草驚蛇,等着對方出手,最終将那個貓膩搞清楚。
果不其然,這麽快就要收到成果。
麻痹喲,現如今如清水般的皇宮,竟還隐藏着如此奇葩。
倒貼,不要臉的倒貼,怎不好好了解黑澤?雖是鳥兒,但人家是妖界的黑羽皇,是站在權力巅峰上的男人,且容顔妖冶,脾氣古怪,是一個奇葩能肖想的?再聽聽吧,這裏面說不定還有什麽故事呢,反正她這會倦意已過,有精神着呢!
“澤公子,您對奴家就沒一點那個意思嗎?”
秋葵臻首低垂,靜默片刻,擡眼看向黑澤,眉眼間盡顯妩媚。
“呵呵!”黑澤低笑。
雲輕舞微愕,丫的該不會受不住誘.惑吧?
否則,怎還能笑出聲?
“奴家伺候公子寬衣吧!”秋葵從地上站起,弱柳扶風般再次靠近黑澤,語氣柔軟,媚眼如絲:“澤公子,‘酣夢’是極品媚.香,您是扛不住的。奴家隻希望過了今晚後,能留在您身邊服侍,再無其他念頭……”
黑澤揚手,隻聽“啪”一聲響,接着就是秋葵幽怨的聲音響起:“澤公子,您一而再對奴家出手,難道奴家真就這麽入不得您的眼?”捂住臉頰,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她眼裏淚水如珠掉落。
“送上門的女人太賤,本公子看一眼都覺得髒。”黑澤剛隔空給了秋葵一巴掌,見對方還死撐着不說實話,鳳眸中的冷意和厭惡愈發濃郁:“不想說,本公子現在就送你下地府。”擡起右手,他身上驟然間殺氣爆散。
秋葵額上冷汗涔落,吓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澤公子,奴家知道您對皇後有意,可是要想得到皇後,您就必須得除掉皇上,要不然,您隻能……”
“閉嘴!”
若說黑澤前一刻隻是威吓這不死活的女人,那麽此時他是真的想一掌結果掉對方。
他是對小丫頭有那麽點心思,那人知曉,小丫頭或許也知曉,但什麽事可行,什麽事不可行,他心裏一清二楚。作爲朋友,他們想來也是了解他的爲人,才願意與他繼續相交,并絲毫不介意,允他住進皇宮,而這個不知所謂的卑賤女人,卻不知從哪裏看出他的心思,且想用這麽點事挑撥他和他們間的關系,呵呵,看來,這女人不是膽兒太肥,就是抱着丢命的危險,來完成她的目的。
有趣,就是不知她的目的……黑澤想到這,蓦地神色冷如冰洞:“你想利用本公子謀害皇上。”他用的是陳述句,而非問句。
“利用?”秋葵壓下心慌,擡起頭,迎上他看死人般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澤公子難道就不想和皇後在一起,就不想讓皇後成爲您的女人?奴家旁的本事沒有,但看人心的能耐還是有一點的,隻要皇帝和太子死去,皇後不光失去了依靠,且會備受打擊,到那時,澤公子隻需多多關心皇後,還怕得不到皇後的心嗎?”
雲輕舞眸光清冷,唇角微抿,腦海中躍出一副醜惡的嘴臉。
下一刻,她嘴裏不由發出聲冷笑。
“誰在外面?”
随着黑澤冷冽的聲音揚起,本閉阖在一起的窗戶豁然間敞開。
“我。”雲輕舞語聲輕淺,推門而入。
她又不是刺客,放着門不走,去偷摸飄窗而入。
“你……你都聽到了?”黑澤略顯尴尬地開口。
小丫頭來就來了,幹嘛隐藏氣息躲在窗外偷聽?
“是呢,都聽到了。”雲輕舞輕淺一笑,眸光朝他手中的寒劍上掃了眼:“不至于吧?”丫的竟敢對她拔劍?哼,她可是很記仇的,這筆賬必須得記下!
黑澤握拳掩唇幹咳兩聲,道:“來了就進屋,做什麽躲在窗外偷聽?”
“今晚月色好,我呢,是随意走走欣賞月色,又不是專程來找你,更沒有存心偷聽什麽牆角。”伸出食指,将他還舉在半空的長劍往旁撥了撥,雲輕舞輕笑着道:“美人自薦枕席,你不笑納也就罷了,作何還欺負美人?”
“皇後……”
未等黑澤啓口,秋葵狠狠地盯視着雲輕舞,恨不得立時立刻将其一劍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