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緣由,無需深想,不難知道。
——雲輕雪和紅萼魂飛湮滅,消弭六界。
他覺得有必要把事情在妖王、妖後面前說清楚,免得妖王妖王沖動之下,爲整個妖界帶來災難。
情劫,同時渡情劫的有神、妖、魔三界的晚輩,結果,唯獨妖界的晚輩沒有渡劫成功,落得凄慘下場,妖王妖後愛女心切,很容易做錯事。
所以,他得把自己知道的親口道出,從而盡最大可能阻止一場禍事發生。
畢竟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妖界的羽皇,有責任有義務爲妖界盡份心。
蓦地,殿裏豁然出現一抹紫影,而這紫影正是黑澤。
擡眼,他就看到一副讓人忍俊不禁的畫面,倆小一虎排排站,靜靜地面朝而立。
“丫頭……你這是在幹什麽?”
黑澤鳳眸中帶着絲淺淡的笑意,視線挪轉,看向手握書卷,斜躺在榻上,神色慵懶,卻專注的某女。聽到他的聲音,雲輕舞先是一怔,繼而有些不太相信地擡起頭,于是乎,兩人視線正對在一起:“我沒出現幻覺吧?”放下收卷,她揉了揉眼睛,指南表情呆萌,低喃了句。
“我就在你眼前站着。”黑澤好看的唇角微微地抽了下,眸中那絲淺淡的笑意漸變濃郁,她一點都沒變,不,不對,她比之以前,變得還要可愛。沒錯,在黑澤眼裏,雲輕舞就是一個古靈精怪,特别可愛的小丫頭。
起身下榻,雲輕舞提步走近。
“小黑?”美眸中仍有那麽些不肯定,她伸出食指,戳了戳黑澤的胸膛,瞬間,她表情一變,甚是訝異道:“真的是你!咦?你不是該呆在你的地盤上嗎,怎又跑回來找我來了?難不成你還想呆在那副畫中?”不待黑澤作答,她從頭到腳将其打量一遍,随之啧啧兩聲:“你臉上這青一塊紫一塊,還有這像叫花子身上穿的破爛衣袍,該不會都是拜我師尊所賜吧?”
黑澤臉上一紅,旋即握拳幹咳兩聲,哼聲道:“我就是一時沒留意,才着了他的道,不過,他沒比我好到哪裏去。”
“你還真是,明知不是我師尊的對手,卻偏偏還喜歡去尋人家麻煩,要我說你什麽好呢!”轉身,坐回榻上,雲輕舞見黑澤還站在原地:“過來坐啊,我給你臉上塗藥。”
“不用。”黑澤搖頭,欲走向一旁的椅子上落座,雲輕舞瞪向他:“叫你過來你就過來,别像個女人似的扭扭捏捏。”
扭扭捏捏?
像個女人?
黑澤嘴角,眉梢齊抽抽:“女孩子毒舌可不好,再說了,我哪點像女人了。”走到雲輕舞身旁坐下,他道:“我在妖界辦完事就到神界找你,結果,逸塵那小子根本不理我,無論我如何問你,他都不說出你在哪裏,于是,我忍無可忍就和他打了一架。”
雲輕舞白他一眼:“你傻啊,我沒在那,肯定是回來了。”給他臉上的青紫邊塗抹藥水,雲輕舞邊沒好氣地嘀咕:“放着你的羽皇不做,非得跑到人界轉悠,難道真被我說中了,你還想繼續被禁锢在那卷畫中?”
“人界比妖界有意思,我喜歡呆在這裏。”呆在畫卷中?他可不想自虐。
“也是,你們妖界确實一點都不好玩,就是神界,給人的感覺同樣不咋地,還是我們這紅塵俗世好啊!”神界的景緻即便走到哪,哪都美輪美奂,但再美,都會讓人覺得清清冷冷,不見半點煙火氣。
更别說看到熱鬧的街市,聽到歡喜的笑鬧聲。
總之,那裏就是一個字‘冷’!
“身上可有傷?”
“沒有。”
“别不好意思。”
“真沒有,就隻是臉上挂點彩。”
“是嗎?”給黑澤一個鄙視的眼神,雲輕舞指指他身上的衣袍:“那這呢?這像叫花子穿的衣袍,怎麽解釋?”
黑澤的表情微微一僵,半晌後,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打得太激烈,我和他收手時,身上的衣袍全都成了這樣。”若不是突然想到她已回俗世,想着能再見到她,他必把那假清高給揍趴下。
斂起心緒,黑澤眸光微閃了下,重新定定地看着雲輕舞:“你在懲罰我幹兒子?”
“你這轉移話題的水平漸長啊!”朝倆小一虎瞥了眼,雲輕舞彎起唇角,淡淡道:“小陌最近有點反常。”
“反常?”黑澤挑起一眉:“怎麽個反常?”
雲輕舞道:“不聽話。”
“不聽話?”黑澤不解了,若真不聽話,他家幹兒子能那麽乖覺地面壁思過?見他眼裏明顯寫着不信,雲輕舞不由歎口氣:“最近隻顧着玩兒,讓好好修煉功法,好好做課業,他嘴上答應,卻拖拖拉拉,總不見行動。”
黑澤眉頭微皺:“你就沒問原因?”
“有問的,但熊孩子就是不說。”雲輕舞無比苦惱,再次長歎口氣。
“那倆是陪着小陌受罰?”黑澤的目光從奕陽和白虎身上掠過,笑問。
雲輕舞點頭:“每天都這樣,關系好着呢!”
黑澤低笑:“看起來關系确實很好。”
雲輕舞是真拿自家熊孩子沒辦法了,苦着臉道:“很好笑嗎?我可是很苦惱呢!”黑澤收起笑聲,但臉上愉悅的表情絲毫不減:“交給我吧,我和我幹兒子溝通溝通。”說着,他眸光轉向倆小一虎,雲輕舞亦挪目看了過去,喚道:“你們過來吧。”
倆小一虎聞言,轉過身,走了過來。
“小陌,還認識我嗎?”黑澤眸中含笑,看向小陌問。
“幹爹。”
小陌對黑澤是有印象的,因此,聽到黑澤問話,他不帶遲疑地喚了聲。
黑澤臉上的笑柔和而親切,贊道:“小陌的記憶力真好!”他離開時,這小子隻有幾個月大,沒想到人界幾年過去,竟還記得他這個自封的幹爹。
“主子,小白能和小陌、小陽出去玩了嗎?”小白用大腦袋蹭了蹭雲輕舞的腿,而後,看向自家主子,眨着一雙萌萌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