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舞嘴角動了動,須臾後,用同樣的表情,認真地強調:“你得以身作則。”
“好。”宮衍眸光寵溺,輕颔首,而後道:“洗漱後眯會。”
看着他,雲輕舞抿了抿唇,輕語:“一起。”
宮衍低“嗯”一聲,握着她的手起身,幫忙褪.去铠甲,接着兩人一番簡單洗漱後,便和衣躺到榻上。
許是連日趕路,雲輕舞着實給累着了,這一覺她睡得難免有些沉,待再睜開眼時,發覺男人伴依在榻上,手裏握着本書卷緩慢翻閱着,帳内燈火搖曳,昏黃而柔和的光亮罩于他身,令他俊美絕倫的五官輪廓愈發顯得柔和。
坐起身,雲輕舞眨眨眼,感覺到身後身後的動靜,宮衍回神望向她,柔聲道:“醒了?”捂住脖頸搖了搖腦袋,雲輕舞道:“是不是該出發了?”
宮衍邊颔首,邊伸手拿過一旁的銀色狐皮大氅披在她肩上:“要不你還是在大營歇兩日吧!”
“小瞧我是嗎?覺得我體弱,不像你都這會子還拿着本兵書在看。”雲輕舞冷哼一聲,下榻拿過铠甲開始往身上穿。
“我睡醒見時間還早就随手從空間裏拿本書瞅了兩眼,沒成想被你給看到了。”手中的書卷已收回空間,宮衍笑得滿臉無奈。
雲輕舞挑眉:“怎麽,不能被我看到?”沒事找事,她心裏一清二楚,可是就是想與他頂牛兩句,好感受他仍安坐在她身邊,哪裏都沒有去。
宮衍緊緊地注視着她,唇角微微勾起:“你在緊張。”聽似問,實則他用的是陳述句。
“有嗎?”即便有,她也不會承認,更何況她對于能很快與敵交戰,有的隻是血液沸騰,恨不得能立時立刻踏平草原,然,她對于自個的安危是不怎麽看重,可她真心不想他有事兒,所以一聽到他之言,她心虛得不行,嘴上卻道:“我看是你緊張才對。”說完,還傲嬌地别開視線,不再看他。
“我是緊張。”宮衍站在她面前,抿了抿薄唇,注視着她道:“如若有可能,我想時刻把你帶在身邊,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有個閃失,就不用緊張馬上要和你分開。”撫上媳婦兒的臉龐,讓她和自己視線相對,宮衍忽地展顔一笑,又道:“但我又相信我媳婦兒會安然無事,所以,饒是我現在緊張,也僅僅是刹那間才有的情緒起伏。”
雲輕舞點了點頭,啓動意念,榻上多出一套銀色铠甲,她柔聲道:“相信我就對了,我保證你再見到我時,和現在絕無二樣,因此,你我都不必緊張,用最短的時間踏平草原,掃平沙漠,爲我大晉百姓打造出一個長久的太平盛世。”拿起那銀色的铠甲,雲輕舞眸中含情,往宮衍身上穿。
“西北地界廣闊,很容易被那些蠻族尋到機會侵擾,雖說各重點要塞都有重兵防守,且現如今的巡視時間比起往日延長不少,但容存在大的威勢,你我這次帶人離開答應,但凡對我大晉有過侵犯者,一個都不能放過。”穿戴整齊,兩人盥洗已畢,宮衍星眸中寒芒閃爍,自骨子裏流露出難掩的殺氣。
“自然一個都不放過,他們現在不僅僅是擾我邊境百姓,偶然滋事那麽簡單,他們是想徹底進犯我中原,爲此,大肆屠殺我大晉百姓,辱我晉人女子,倘若我們不做些什麽,那些野蠻人還以爲我大晉軟弱可欺,是待宰羔羊,毫無反擊之力,由着他們野心膨脹,胡作非爲!”想到戰報上描述的那些慘烈畫面,雲輕舞眼裏迸射出強烈的怒意,她發誓,一定說到做到,讓那些侵犯大晉的蠻族血債血償!
宮衍沉默半晌,唇角微啓,語氣冷然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犯我大晉天威者,雖遠必誅!”
“沒錯,我和你的想法一樣。”雲輕舞神色清冷,出言附和,須臾後,她微微一笑,道:“不管怎麽說,這次的西北危機,也讓我大晉有了徹底鏟除他們的正當理由,相信在此之後,大晉必然會有一個質的飛躍,百姓們也會随之過上長久安穩的生活。”宮衍颔首,又是一陣沉默。
雲輕舞見他似是在琢磨什麽事,本想啓口詢問,又怕打斷他的思緒,于是沒有出言打擾,靜靜地将空間裏研制出的奪命毒藥拿出一部分,然後擡眼看向男人。
銀色铠甲着身,瀑布般烏亮的黑發傾斜于腦後,身形筆直如松,柔和的光線灑在他身上,讓人禁不住心悸,與此同時,隻覺炫目得緊。
他,不似凡人,真真像那九天之上的神祗,實則,他……原本就是……
雲輕舞看着自家男人,不知不覺間走到近前,伸臂環住宮衍的脖頸,跟着踮起腳吻上他的唇,面對媳婦兒突然送上香吻,宮衍瞬間拉回思緒,轉被動爲主動,與心愛的人兒輾轉厮.磨。
“舞兒……”一吻結束,他輕喚,眸光柔得幾乎能滴出水,語聲沙啞低沉:“要好好的,莫讓我擔驚受怕。”
雙臂不知何時已環在他腰側,雲輕舞輕“嗯”一聲,将腦袋貼在男人胸前,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小陌很乖,黑澤把他照顧得很好。”
挑起她的下颚,宮衍俯首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該出發了。”柔和不是特别明亮的燈火照耀下,他臉上浮現出的清雅笑容愈發清晰,星眸湛亮,映出她絕美出塵的面容。
雲輕舞聞言,沒再膩歪,退後,她拿起桌上的面具戴上,啓唇:“這些毒溶于水,亦或是抛灑在空氣中都可以,用之前,記得讓自己人服下解毒丹,嗯,隻要條件允許,盡量用毒滅敵,免得短兵相接,咱們的人出現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