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放心,絕是要報仇,可絕首先是主子的人,一切自當聽出主子吩咐。”絕起身回道。
雲輕舞從椅上站起:“去收拾收拾,最晚後天一早我們就啓程前往西北。”之所以定在後天動身,則是因爲某女聽戰報上說西北那邊不僅戰事緊,且各處百姓受雪災影響,日子過得是缺衣少食,就這還時不時被蠻子大軍侵擾,基于此,她得多帶些補給,尤其是棉服、棉被等日用品。
至于糧食什麽的,她的空間裏要多少有多少,不用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絕應聲,送雲輕舞到缈墨居門口。
“什麽?你要把我丢回空間……”來到黑澤住的院落,某女剛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說完,黑澤想都沒想,直接炸毛,盯着她龇牙咧嘴道:“還要我幫你帶孩子?喂,你搞錯沒有,我一個大男人,如何懂得帶一個小肉球,還有,你就不怕我虐待你家那小東西?”
揉着額頭,黑澤煩躁地來回在屋裏走着:“不行,我不能答應,堅決不答應。”
“真不答應?”
雲輕舞慵懶地靠坐在椅上,眯起眼,臉上笑容詭谲。
黑澤瞬間覺得屋裏空氣冷凝,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頓住腳,他扯了扯唇,露出可憐巴巴的笑容:“沒商量的餘地?”
“你說呢?”雲輕舞挑眉。
世道咋成這樣了涅?明明是漢子,卻一個個都慣會賣萌裝乖,宛若萌妹子似的,反倒讓她這個妥妥的軟妹子咋看咋像個純爺們,暈!
黑澤走到她身旁,伸出兩指夾住她的衣袖輕扯了扯,眨巴着一雙水潤潤的鳳眸:“主人,咱們要不再商量商量吧,您看,就我這五大三粗樣,哪裏會照管孩子,而且還是個正在吃奶的肉團子。”他不喜歡小娃娃,一想到那“哇哇”哭着找奶喝的聲音,一想到那尿尿拉臭臭都要他伺候時的情景,他的腦仁就疼。
雲輕舞凝視靜靜地凝視着他,那晶亮澄澈,清透,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某鳥忍不住一陣心虛,熟料,雲輕舞忽然就笑了,笑容如同花兒綻放,又似冬日暖陽,她道:“我家肉團子既好看又可愛,自生下來那日啼哭了一嗓子,就再沒哭過,餓了,尿了,想拉臭臭他都會哼哼兩聲提醒大人,不是我自誇,你隻要一看到他,就會感覺心在飛揚,歡喜得不要不要的。”
有這麽給自家孩紙做廣告的麽?有,她就是!
話說回來,她是在做廣告,是在誘.哄某鳥幫她照顧肉團子,但她所言可是句句屬實,每一句虛假廣告詞。
黑澤小聲嘀咕:“再乖的小娃娃還不是要大人照顧。”
“你還是顆蛋時,難道不需要長者照顧?”雲輕舞朝他翻個白眼,神色一變,正容道:“說吧,你到底要不要幫我照顧小陌?”黑澤抿了抿唇,沉默半晌,點點頭:“照顧小娃娃可以,但你得偶爾放我出來透透風。”
雲輕舞爽快道:“沒問題。”語罷,不等黑澤再說什麽,她已啓動意念,瞬間,黑澤消失不見。
清涼的風兒穿窗而入,秦夫人坐在榻上,捏着帕子邊抹淚邊道:“鴻兒,娘就你這麽一個兒子,萬一你有個意外,你讓娘可怎麽活啊!”自數月前母子相見,這是她第二次看到兒子,也就一年時間吧,本胖得已經看不出五官的兒子,現如今已變成一相貌俊朗,身形挺拔,看起來很有擔當的男子漢,面對與之前大不同的他,要說她心裏不震撼,不欣喜那是假的,可是,孩子突然回府竟然是告知她,他要去西北戰場殺敵,知子莫若母,她分辨得出孩子是認真的,但作爲母親,她舍不得他去那苦寒之地,更擔心他在戰場上出個意外,然,她又不是個不明是非的,自家老爺就是名将軍,多年來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掙軍功,好讓他們母子的日子過得舒服些,要是她執意阻止兒子,不許他去西北,豈不是變相的說明在她心裏,兒子的安危遠勝于生養他的父親?
再有,孩子是想像他的父親一樣,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成爲一個響當當的兒郎,她有什麽理由阻止?
“娘,孩兒向你保證,不會讓自己有事的。”秦鴻端跪在母親面前,堅定的目光中帶着絲愧然:“在甯遠侯府呆的這近一年時間裏,孩兒不僅把身體鍛煉好了,還學到不少東西,娘,雲公子的年歲比孩兒還小呢,爲了大晉他都能接下皇上派下的差事,不顧危險要領兵征戰沙場,孩兒和他是朋友,又豈能相差太多。”長這麽大,這是他第一次自己做主想要去幹一件事,而且是一件有意義的事,雖然這件事令母親傷心,他卻相信父親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出言贊成,因此,在這,他隻能對母親說句對不起!
秦夫人久久未語,唯有低泣聲在屋裏響起。
擡眼看向窗外,見天色逐漸暗下來,秦鴻心裏有些發急,擔心會被雲輕舞丢下,不由起身,走到自家娘身旁,遲疑片刻,湊其耳邊低語兩句。
“鴻兒……你,你說什麽?”秦夫人抓住他的手,表情好不驚愕。
秦鴻道:“娘,我說的是事實,遲早我大晉百姓都會知道。”雲輕狂就是雲輕舞,就是皇上最爲寵愛的皇後娘娘,他在知道這個秘密,且親眼看到“少年”着女裝,容貌絕美出塵,挺着孕肚站在自己眼前時,他着實吃驚得大張嘴巴,半晌沒有回過神,但事實就是事實,而他之所以把這個事實今日告知母親,無非是想讓她知道,皇後娘娘一女子,且生下皇子殿下沒多久,都能不顧個人安危爲國家去征戰沙場,他一馳騁沙場的國公之子,一堂堂七尺男兒怎能連個女子都不如,隻呆在京城,呆在自家府邸,呆在父母親的羽翼下碌碌無爲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