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别在我面前賣萌裝可憐,我們不熟,我也不吃你這一套!”
随手抓過身邊的抱枕,雲輕舞不客氣地砸在男人的俊臉上,緊跟着豁然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到桌旁的椅上坐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媳婦兒……”宮衍星眸大睜,裏面寫滿愕然,不管是這一世,還是以往的幾世記憶中,媳婦兒從用這般冷漠的态度對待他。
面對他時,她要麽嬌俏甜美,要麽優雅柔婉,要麽冷靜沉穩,而今日,她卻一反常态,可勁地向他丢冷眼,抛冷言。
看樣子,他真把人給氣狠了,一點僥幸都不給他留。
雲輕舞坐在椅上,漠然的眸光從男人身上掠過,抿唇不再言語。
宮衍看着她,看着她因爲生氣變得绯紅的臉頰,看着她已恢複淡然的眸光,心中又是疼惜又是安慰。
她氣惱是因他,因而令他無比疼惜,好在僅是一會子工夫,她一派淡然,想來是不打算和他一般見識,不再給自個氣受。
暗歎口氣,宮衍暗忖:“隻要你不自個生悶氣,一切都好說,媳婦兒!”
起身,他啓動意念,手中立時多出一個金算盤,在雲輕舞微怔的眸光下,将算盤放到地上,毫不猶豫地跪到上面。
“真是出息了,竟然玩起了這招!”凝視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雲輕舞心裏冷哼一聲。
“媳婦兒,我真的知錯了!”伸出手,宮衍怯生生地攥住她的裙擺,弱聲道:“我隻是太在乎你,隻是怕你萬一有個好歹,才瞞着你的。還有,我可以對天發誓,從來沒有把你當做菟絲花,把你視作金絲雀,你就行行好,原諒我吧,别再提休夫了好麽!”
雲輕舞暗哼一聲,面上不動聲色:哼!賣萌,扮可憐上瘾了是吧,那我今個就好好瞧瞧你能賣萌、扮可憐到何種程度?
“媳婦兒,我愛你,沒有你我會覺得生活無趣,你不能……你不能不要我,知道嗎?我好期待寶寶出生,想着咱們一家人能永永遠遠,幸福地相守在一起。”頓了頓,宮衍擡手,隻見一不大不小的青瓷花瓶準确無誤地從不遠處飛到他手上:“你生我的氣可以,但千萬别氣壞自個的身子,也千萬别再和我開玩笑,說什麽要休了我的話。”将花瓶放到身旁,他掌心微微一震,那花瓶瞬間碎成無數碎片。
“丫的想做什麽?”就在雲輕舞心生疑惑時,某人苦肉計升級,挪膝跪到那些碎瓷片上,見狀,雲輕舞臉色微不可見地變了變,眼底迅速閃過一抹疼惜,心也抽痛了下,可是下一刻,她臉色沉冷,眸光亦冷得像是能掉冰渣,定定地盯着男人:就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麽?用自虐在她面前演苦肉計,丫的是讓她消氣,還是火上澆油,讓她爲此動怒?
宮衍不解,很不解:他都已經這樣,媳婦兒不見消氣不說,反倒更生氣了,難道這招仍不能讓媳婦兒心軟?
“跪在上面很舒服?”收斂身上散發出的冷氣,雲輕舞忽而勾唇笑問。
宮衍本能地想要搖頭,卻因摸不着媳婦兒此刻心中所想,硬是吭都沒吭一聲,隻是可憐巴巴地看着某女。
“要跪是麽?那就好好地跪着!”雲輕舞暗忖。
“舞兒,你氣消了嗎?”
見媳婦兒笑看向自個,宮衍怯怯地問。
雲輕舞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挑眉:“你說呢?”
“我知道這回你是被我氣狠了,要不你抽我一頓吧!”說着,宮衍手裏多出一長方形的盒子,緊跟着,他從裏面取出一條黑色軟鞭,雙手舉起,眨着濕漉漉的星眸道:“我有錯,我不對,我皮厚,你可勁地抽我出氣,别把氣憋在心裏。你如今懷着寶寶,若果真被我氣出病來,我會心疼。”
音落,他将軟鞭塞入雲輕舞手中,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下腦袋:“動手吧,隻要你能消氣,隻要你不休了我,你想抽多少下都行。這鞭子是我專門爲你準備的,方便你打我出氣,爲了能讓你省力氣,我有特意加工過這軟鞭。”想出跪算盤,跪碎瓷片,抽鞭子這三個逐步升級的苦肉計後,他有每日用鹽水浸泡那軟鞭,這麽一來,隻要鞭子随便招呼到他身上,都會出現他要的效果。
媳婦兒是氣他,惱他,但他相信她隻是在氣頭上,隻要出了這口氣,肯定會原諒他。
“這是你讓我抽你的,你可别後悔!”以爲她心軟下不去手麽?雲輕舞起身,握緊手中的軟鞭,居高臨下地凝視着跪在自己眼前賣萌上瘾,扮可憐上瘾,還使出遞進式苦肉計的男人,說實話,她心裏這會兒是又氣又想笑,又無奈不落忍得緊,可是這厮都如此玩心眼了,可想而知根本沒從跟上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所以,她不能雷聲大雨點小,輕易繞過丫的。
再有就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即便寵她,愛她,也不該真跪在她面前,他這樣做,就想不到她會心疼?
大傻瓜,傻得沒邊兒的大傻瓜,至于麽?至于這般無所顧忌,抛下驕傲,做出各種令人可笑,惱怒的行爲讓她消氣麽?
雲輕舞越想越是憋氣,越是氣惱男人太過縱着自己,不顧惜他自個。心緒翻轉,她面上卻不見有半點情緒起伏,冷冷道:“你說我不知好歹也好,說我恃寵而驕也罷,總之,咱們這日子真的沒法再過下去。你給我聽好了,休夫是一定的,抽你是必須的,所以,你給我好好受着!”語罷,她揚起軟鞭就往男人背脊上招呼了兩下。
她有控制力道的,畢竟她隻是吓唬吓唬這不把她的話放在心裏,總是隻顧着她安危,不讓她分擔半點事兒的男人,熟料,隻是不怎麽用力的兩鞭子,卻在男人的背上留下兩道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