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态傲然,笑容諷刺,眸光淡漠,讓人一時間不敢谛視。
可她之言打擊面實在有些大,以至于引起其他的于世群起攻之,登時,朝堂上像是亂成了一鍋粥。
“雲大人,你未免太輕狂了!”
“雲大人,你有錯在先,不說認清自己的錯誤,還當着皇上的面羞辱我等,實在是過分。”
“雲大人,你不要以爲自己有幾分本事,就不把同僚放在眼裏。”
“雲大人,你眼裏可還有皇上?”
……
雲輕舞聽着那一聲聲不知所謂的指責,身上衣袍蓦地無風自起,凜然之氣外散,腦後墨發飛舞:“閉嘴!”
一個兩個都跳出來噴她,是覺得她沒脾氣,還是覺得她好欺?
擡起手,她指向那些個指責她的大臣,冷冷道:“你,還有你,還有你們,一個個拿着朝廷的俸祿,吃的是百姓種的糧食,穿的是百姓紡織出的衣物,用的是百姓制作出的器皿,卻沒有一顆愛護百姓的心,任他們死于他國武士刀下,這樣的你們有何臉面領朝廷俸祿,有何臉面繼續立足于朝堂,有何臉面享用百姓提供的一切物品?說句不好聽的,你們根本就不配做我大晉的官員,不配生活在我大晉的國土上!”一句難聽的?呵呵!她說出的話,壓根就沒一句是好聽的好伐!
去特麽的,一群噴子而已,她不怕得罪他們,就算特麽的都下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再者,他們舍得下課嗎?
雲輕舞心裏一陣鄙夷。
說起來,在她決定幫她家男人坐上龍椅那刻起,她就已經吩咐下面的人在民間搜集人才,尤其是那些有真才實學,卻礙于無人舉薦,難以入仕的寒門學子,嗯,還有不被世家重視,但有着不俗能力的世家庶出子弟,到目前爲止,人才可是已經搜集了不少,且在靈鹫門開辦的一處秘密學院中,進行着再深造。
如此做,她的目的就是爲了對付朝堂上,乃至地方上出自世家的官員。隻要他們敢撂挑子,迫他家男人做出什麽利益割讓,哼哼,她勢必讓他們知道“後悔”兩字怎麽寫。
要是沒那樣的事發生,她就當提前爲男人委培人才了,等到朝廷開放科舉,就讓手中這些有心報國,奈何沒有機會的學子一起參加考試,從而爲大晉的繁榮昌盛發光發熱,添磚加瓦。
這事兒雲輕舞暫時還沒與宮衍提起,不是她不想提,而是在這一刻之前她将那些學子全忘得一幹二淨,要是沒今個這事,估計得到朝廷舉行首屆科舉考試時,她或許才能記起自己曾經的壯舉。
“各屬國,各邦交國來我大晉朝賀,不是因爲你們那兩張唾沫橫飛的嘴皮子,而是因爲我大晉有着強盛的國力,威猛的将士,能讓它們得到這樣那樣的利益而來的。在人家眼裏,你們什麽都不是,至于緣由,你們不妨自個想想,你們都能幹些什麽!”
秦國公是武将,脾性耿直,聞雲輕舞這一席話,心下激動忍不住喝道:“雲大人說的好!有些人平日裏就會耍兩張嘴皮子,要說幹實事,确實沒半點能耐!”他一出聲,武官這邊立時熱鬧起來。
其中有不少人在聲讨隻會耍嘴,亂噴的崔禦史等人。
“都閉嘴!”宮衍冷冽的嗓音陡然在大殿中響起,他深邃看不到底的黑眸自文武百官身上掃過,道:“雲卿殺那些倭.國武士,不單單是爲我大晉枉死的百姓讨公道,且是奉朕之命辦件差事,而你們若是有一點點腦子,不難琢磨出些許頭緒。”
文武百官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個個摒神靜氣,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沈相……秦國公,雲卿随朕到華清殿議事。”随着宮衍音落,劉能高唱:“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文武百官跪伏在地,泣聲道。
宮衍走下玉階,經過雲輕舞身旁時,溫聲道:“随朕同行。”
“是。”雲輕舞至始至終立于殿中央,她可不在乎文武百官如何想,聽到男人之言,彎唇一笑,跟着出了殿門。
華清殿正殿。
“臣等參見皇上。”沈相、秦國公等幾位大人被劉能帶到殿中央,齊神色恭敬朝宮衍行禮。
“諸位大人免禮,坐吧。”
宮衍擡手賜坐。
“謝皇上!”
沈相幾人謝恩後,陸續在一旁的案幾後落座。
“雲卿剛有給朕一沓供詞,你們不妨都看看,但要記住,不得把看到的内容洩露出去。”宮衍說着,眼神示意劉能上前,将擺在他面前案牍上的供詞拿去給沈相等幾人傳閱。
聞他之言,沈相、秦國公,及另外幾位大人齊應聲:“是。”
劉能把手中的供詞遞到沈相手中,不多會,沈相的臉色越變越嚴肅。
秦國公心生疑窦,卻也沒有當場問出聲。
直至沈相将看過的數頁供詞遞給他,直至他看到那一頁頁紙上書寫的内容,當即一拳砸在面前的案幾上,虎目圓瞪,咬牙道:“狼子野心,簡直是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
另外幾位大人瞅着沈相和秦國公的臉色,目露疑惑,忍不住脫口道。
“你們自個看。”秦國公把自個看過的供詞遞出,又伸手接過沈相遞過來的供詞繼續看。
約莫過去小半個時辰,沈相幾人終于相繼看完所有供詞。
“無恥,太無恥了!”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島國,竟是帶着如此無恥的目的,與我大晉邦交。”
“倭.國狼子野心,其他國家出使我大晉,來我大晉朝賀的目的也極其不單純,都想着算計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