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梅梅,是我的梅梅,是不顧路途遙遠,不顧苦寒,不顧危險,獨自到這邊城來尋我的傻女人,而這樣一個傻女人又怎會帶着目的接近我呢?更何況她還給我生兒育女,沒理由做出那種事,也沒理由受楊氏那賤.人的指使。”
“想通了,不,應該說我是信任你,沒有把你往壞處想。我去首飾鋪子取了給你訂做的朱钗,給你和孩子買了愛吃的糕點,還給你買了酒樓裏最好的酒菜,我買的大包小包,想着回來給你個驚喜,你倒好,背着我做見不得人的事。這就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用心對待的梅梅,她一直以來欺騙我,躺在我身邊心裏卻想着另一個男人,生的孩子也是另一個男人的,一個是,兩個都是,你說我得多蠢,現如今才撞破你的醜事?”
梁淵眼裏聚滿恨意,聲音冷得幾乎能掉冰渣:“是不是沒想到我今日會進城,是不是特别後悔今個和你的情郎相會?”蘇梅看着他,隻是淚流不止,絲毫沒有要回他之言的意思。
“說話啊,你爲何不說話?是沒臉說,還是不知道如何說?”梁淵神色暴怒,豁然揮劍,登時,屋裏一隅變得狼藉一片:“不想說話是不是?那好,你現在就拿紙和筆,将楊氏那個賤.人如何認識你,又是如何指使你接近我,禍害我的事寫清楚。”
見蘇梅跪在地上不動,他的劍指向牀上熟睡的小男孩,一字一句道:“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否則,我現在就要了那孽.種的命。”他得多傻啊,讓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屢次懷上情.人的孩子?是,軍中是有規定,平日裏不得擅自立刻營地,可這于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所以,但凡沒有特殊情況,他都會每隔一段時日他都會進城一趟……
每隔一段時日?
哈哈……這不正給了她和情.人相聚的時間。
鮮血順着劍尖滴落,蘇梅看着梁淵手中的染血的劍,眸中寫滿懼怕。
杜黑和林盛的修爲都相當不錯,這會兒,兩人藏身在距離正屋外外一隅,運轉内力将屋裏的對話聽得是一清二楚。
這……這梁驸馬果真在這邊有女人!
隻不過,事情咋就越聽越不對味兒?
楊氏?是梁侯的妾室嗎?
從兩人間的具體對話來分析,應該是的,但讓人不理解的是,這楊氏爲何玩這一手?她難道就不怕皇家因此降罪整個梁府嗎?再有就是,楊氏又爲何将自己做的腌臜事在梁夫人面前說?
聽着屋裏的對話,林盛,杜黑如是想着,待屋裏半晌沒聲音傳出時,杜黑啓用密術問林盛:“咱們不出面嗎?”
林盛以密術回他:“再等等。”
“梁驸馬都殺人了,再等下去,那屋裏的婦人和孩子指不定也會有危險。”
杜黑眉頭緊皺在一起,不贊成林盛之言。
“就那男人的作爲,他死的不冤。至于那婦人和孩子,要是也死在梁驸馬的劍下,那隻能說明她是自作自受。”林盛臉上沒一點情緒,這樣的他令杜黑看着有點不舒服:“你太冷血了!”
“冷血?”林盛斜睨他一眼:“她能受人指使接近梁驸馬,于大公主,于皇家來說本就犯了大罪,這樣的一個女人,能活到今日,已經是多活出來的。”
“你……你說的對,是我想多了。”杜黑有些臉紅。
林盛看向他:“黑子,按着咱們經的事兒,你不該有婦人之仁。”
杜黑:“我知道,我就是剛一瞬間腦抽,才同情心泛濫,以後不會了。”
林盛:“那就好好聽屋裏的動靜,等梁驸馬離開後,要是那婦人和她的孩子無事,你就先将她們控制住,我呢回營地向主子做禀報。”
杜黑點頭:“成,就這麽辦。”
林盛擰眉::“黑子,其實我還真想不通,長公主要貌有貌,據說也沒什麽脾氣,母妃又是貴妃……”
“是貴太妃。”杜黑糾正。
林盛白他一眼:“我知道,新皇未登基前,長公主的母妃是貴妃來着,這總沒錯吧?”
杜黑臉上浮開抹憨笑:“沒錯。”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有這麽好的妻子,而且啊長公主又是真心喜歡梁驸馬,他咋就還能做出對不起長公主之事?”林盛不解。
“盛子,這回你犯蠢了。”杜黑呲牙一笑:“能做皇家的驸馬,這于一個家族來說無疑是光宗耀祖的事,于一般的世家子弟來說也頗有面子,可梁驸馬本可以做府中的世子,未來繼承梁侯的爵位,還能在沙場上立軍功提職,這一做驸馬,無疑是限制住了他的發展,饒是他在軍中做得再好,都不會有大的作爲,更别說手掌一方兵馬了。而梁驸馬之所以會被賜婚,與長公主的喜歡有着脫不開的幹系,你說你若是梁驸馬,會如何對待自己這位妻子?”
林盛:“你倒通透,什麽都知道。”
“我也不過是那麽一說,至于梁驸馬是不是真因爲這個原因背棄長公主,我可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