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無緣由的報複那些迫害我的人,那場噩夢我就隻當它是場噩夢,在我重新活過來那刻,我發誓要守護好我要守護的人,是我的誰也别想奪走,如若那些人要自己作死,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們,但我也不會沒事找事,給自己整出一身晦氣。”
宮衍道出自己的想法,文帝一時半會有些不理解:“衍兒,你……”似是猜到他心中所想,宮衍沉聲道:“什麽事都講究個證據,所以,在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前,我不會動那些人。”
“老四被父皇安排到東部邊城駐守,身旁有秦國公看着,父皇這麽做爲的是讓你早日掌控朝局。”文帝道。
“我知道。”
文帝:“以老四的能力,他在軍中應該不難做出成績,你現已是新君,萬事還是多留個心眼吧!”
“您放心,我自有安排。”
宮衍淡淡地回他一句。
“靜怡宮雖不是冷宮,但那座宮殿地處偏避,多年無人居住,可該防範的還是要防範,讓禦林軍将四周都圍住,一旦掌握她作惡的證據,父皇自會将其結果掉。”文帝說着,停頓半晌,方接道:“多少留幾個宮人在身邊伺候就好,其餘的全放到辛者庫去,交代那邊的管事公公……算了,這些事兒還是由李福去辦吧,你就不用費這個神了。”
結界外,李福,以及隐身在暗處的宮廷影衛,就好似被定住一般,聽不到,看不到,與木樁子沒任何區别。
“父皇,明日就是衍的登基大典,您會參加嗎?”
雲輕舞在向文帝說起宮衍重生前遭遇的那些事兒時,也沒少點淚珠子,此刻她雙眸仍然有些泛紅,不過,眸光卻澄澈晶亮得很。
“舞兒希望父皇參加嗎?”
文帝與她四目相對,他沒有直接對她的話作答,而是嘴角露出抹極淺的笑容,神色溫和地反問。
“衍雖然是光明正大坐上那把椅子,可朝中難保不會有人認爲衍是通過手段,緻使父皇不得不提前傳位于他,我不想衍受到這樣的非議。”雲輕舞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她如實道。
“傻丫頭,父皇和你一樣,自然都不想衍兒被人非議,如果父皇昏迷不醒,自是不能親臨他的登基大典,但現在父皇除過腿不能動,身上旁的病症都沒有,那麽肯定是要觀禮的,看着衍兒坐上那把椅子,讓那些心裏還打着其他算盤的大臣,也好認清楚形勢,免得他們在暗地裏興風作浪。”
雲輕舞道:“那舞兒就在這謝謝父皇了!”
“……”
文帝、宮衍看着她齊怔住。
“父皇,衍,你們怎都這麽看着我?”雲輕舞不解地撓撓頭,忽地她見自家男人别過頭低笑,文帝臉上也露出抹溫和的笑容,頓時恍然大悟:“父皇,我……我真不習慣那種扭捏的行禮方式。”
“不習慣就不用做,父皇知道你是個不拘泥于小節的,沒必要在意那些俗禮,再說了,日後除過父皇和衍兒,哪個又能用得着你來行禮?”這丫頭時而聰慧機敏,時而可愛懵懂,時而率真灑脫,時而恣意張揚,但無論是哪樣的她,都是極其讨喜。
拱手,鞠躬,偏就不願像尋常女子那般欠身行禮,這樣的女子雖看着古怪,卻也是這古怪讓她有别于這世間的女子,讓她顯得是那麽的與衆不同,風華萬千。
宮衍寵溺地望向自家媳婦兒,彎起唇角道:“父皇說的沒錯,在這大晉,乃至這天下,沒有哪個能受你一禮。”
“竟說大話,還這天下呢,有能耐等你拿下這天下再與我說剛才那番話,再有啊,私下裏我可以仗着你和父皇的寵愛,在你們面前随意行事,可要到了特定的場合,我可不會去做傻大姐,讓你和父皇臉面上無光。嗯,還有,在我爹爹面前,我偶爾還是需要乖乖行禮哒!”
雲輕舞眉眼彎彎,笑嘻嘻地說着。
“父皇,舞兒還小,難免調皮些,還望您莫因此惱她。”宮衍面朝文帝,揖手行禮道。看着他俊美的臉龐,看着他眼底難掩的寵溺,還有淡淡的笑意,文帝心裏前所未有的感到些許愉悅,他的衍兒并不是個薄情冷漠的孩子。
他會笑,而且那含笑的眸子很暖心,隻是看他對誰了!
“穎兒,咱們的孩子是幸福的,有愛他的女子在身邊陪伴,他很幸福。”文帝暗忖,須臾後,他神色溫和,含笑道:“舞兒很好,父皇喜歡她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惱她?”
“就是嘛,像我這般冰雪聰明,天生麗質,天上少有,地上無,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爆胎,佛見發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級美少女,父皇喜歡都來不及,哪會像你說的那樣惱我啊!”雲輕舞嬌笑嫣然,出口之語如泉水叮咚,悅耳至極,搞笑至極。
宮衍在她啓口不多會就憋笑憋得難受,這一待她音落,一個沒忍住,終噴笑出聲。
文帝在聽到他的笑聲後,方自怔愣中回過神,而後暢快的直接大笑:“舞兒,你這鬼靈精的丫頭,這要是讓父皇笑出個好歹來,可就是你的責任了!”
“笑一笑十年少,父皇不說因此賞賜舞兒寶貝,反還要舞兒負責任,這是在欺負人,舞兒不服!”
雲輕舞鼓起腮幫子,眨着霧蒙蒙的大眼睛,做出一臉委屈狀。
瞧她這樣,文帝好不容易止住的笑聲,再度在殿内響起。
不知何時雲輕舞已扯掉結界,李福,以及藏身于殿内各處的宮廷影衛,個個張大嘴巴,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