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舞抿了抿唇,道:“我想你盡快給銘親王和軒轅一族翻案。”
宮衍聞她之言,沒有立刻作答,她又道:“甯王的一切基本都在咱們的掌控之中,梁府已無存在的必要。”
“舞兒,銘親王蒙冤,這事兒都隻是咱們從梁相口中聽來的,而梁相……”宮衍說着,突然頓住,雲輕舞不由催他:“那老東西怎麽了?”
“已死。”
“死了?”
“嗯。”
“确定?”
“咱們那晚離開後,我有分派血滴子探入梁府,監視梁相的一舉一動,沒成想很快就得到梁相身死的消息。”
“千刀萬剮的老東西就那麽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可這樣一來,要給銘親王和軒轅一族翻案就有了難度。”
“是啊,梁楚生不傻,他不會承認梁相最近才死的,更不會承認梁相有對他說過什麽,至于咱們那位老太師,這個人在朝中的份量相當重,不少官員都是他的門生,要是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他與那件案子有關,人還是先不動爲好。”宮衍說的婉轉,雲輕舞卻知道其中的厲害:“牽一發而動全身,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也理解你話中之意。”如若沒有十足的證據就動雲老頭兒,不說整個大晉的官場會癱瘓,但大的動蕩肯定不可避免。
盤綜複雜的姻親關系,根深蒂固的人脈,這些他不能不考慮。
所以,她理解男人之言。
“對不起!”久聽不到媳婦兒說話,宮衍以爲她生氣了,摟緊她歉然道。
雲輕舞回過神,擡頭對上他的星眸:“說什麽對不起?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給銘親王和軒轅一族翻案,隻是需要再等等,我覺得這沒什麽的,真的!”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宮衍眼裏寫滿柔情,歎息道。
“肉麻!”話是這麽說,但某女的神色卻表露出她此刻心情相當不錯:“父皇被人暗算與雯貴太妃是否有關,這事兒咱先不急于下定論,等到那宮婢的詳細情況調查明白,就能說明問題了。”她将話題拉回之前的談話上,宮衍低“嗯”一聲,道:“我已命沈飛揚連夜圍住披香殿,對雯貴太妃身邊的宮婢進行突審,想必明天就能有準确消息。”
“衍,其實我更側重于那宮婢是皇後埋在披香殿的眼線。”
“麗宛殿那位與披香殿從沒有走動過,而披香殿多年來又幾乎殿門緊閉,麗宛殿那位心機再深,也不可能把眼線埋在那邊。而且從後宮争鬥這方面來看,雯貴太妃對她可沒什麽影響。”宮衍語氣輕緩,邊思索邊道:“但要說皇後是在給父皇下蠱之前起意,以那宮婢的親人相要挾,迫其爲自己辦事,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我就想不明白,宮中嫔妃衆多,她爲何偏偏要選擇栽贓陷害披香殿?”
“嫉妒呗,她嫉妒雯貴太妃雖多年不曾承寵,卻還能讓父皇牽挂着每月到披香殿走一趟,是女人都會爲此吃醋,更何況雯貴太妃當初除過咱們母後外,在父皇這還是相當得寵的。”雲輕舞說着,發現男人的臉色漸變難看,忽然就意識到自己有說錯話,忙安撫道:“你這是幹嘛?父皇對雯貴太妃好些,應該與母後有很大的關系,你想啊,兩個手帕交,因爲不得已的原因進宮共侍一夫,卻沒有因爲男人的寵而互相算計,翻臉神馬的,這已經難能可貴,而母後不想看到自己的姐妹在後宮孤獨終老,加之後宮還有旁的女人……”
宮衍伸手按在她的唇上,道:“你别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我就是人爲他不應該那麽做。既然喜歡母後,又爲何要納那麽多女人到後宮?”
雲輕舞道:“用後宮平衡前朝勢力,這是曆朝曆代皇帝都會做的事兒,與兒女之情沒關系的。”
“你的意思是我該理解他?”宮衍臉上布上一層薄霜,定定地盯着懷中的人兒,這讓某女不由感到一陣心虛:“我,我也不是讓你理解父皇了,我就是想說曆朝曆代的帝王之所以廣納後宮,無非是爲平衡朝堂……”
宮衍注視着她,截斷她之言:“那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廣納後宮了?”
雲輕舞一怔,旋即怒瞪着他:“我有這麽說嗎?”
“平衡朝堂勢力啊,這不是你爲他找的廣納後宮的理由?”看着她氣呼呼的小樣兒,宮衍眼底劃過抹笑意,臉上卻是一派理所當然:“既然你覺得後宮有着如此舉足輕重的份量,那我是不是該……”他故意拉長尾音,看媳婦兒的反應。
“你敢!”雲輕舞磨着後牙槽,揪住他的衣襟,直直地逼視着他:“隻要你敢,我就殺光你後宮裏的女人,然後讓你永遠不舉!”其實吧,她知道他在故意逗她玩兒,可要不做出點反應,豈不是隻有他一人玩得喜樂,這可不行。
要玩,就一起玩,看誰最後是赢家!
哼哼……
宮衍可不知她這會兒在腹诽什麽,隻見其臉色驟然間變白,嘴角抖動,聲音略發顫道:“媳婦兒,你……你這未免太……太心狠了吧?”裝,繼續裝,雲輕舞在心裏翻個白眼,表情依舊怒呼呼地道:“心狠嗎?我不覺得啊,我可告訴你,比這更狠的手段我都有呢,要聽嗎?”
故意打個哆嗦,宮衍弱聲問:“是什麽?”
“想不到?”雲輕舞嘴角泛起抹壞笑,好看的眉梢随之上挑:“好好想想。”
“媳婦兒,你……”宮衍眸光下移,落在自己的那個位置,随之雙腿緊緊地并攏在一起,很是憋屈道:“狠!媳婦兒你夠狠!”
雲輕舞看着他的小樣兒,“撲哧”笑出聲,道:“還玩嗎?說,你還玩嗎?”伸出手,她可勁地蹂.躏着男人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