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
沐瑾不解:“帥哥?你這是要認我做哥嗎?”
“哈哈!”雲輕舞朗笑出聲:“我可沒想認你做兄長,帥哥就是美男,來,美男,陪我喝酒!”執起酒盞,她朝沐瑾面前的酒盞上碰了下,道:“喝啊,你不喝看着我做什麽?”
“你醉了!”沐瑾很是無奈地道。
雲輕舞搖頭:“你瞧瞧,我像是醉的樣子嗎?我沒醉,我清醒得很!”是誰說一醉解千愁?爲何碰酒酒醉的她,今日卻連喝兩杯,腦中依舊請命如斯,一點醉意都沒有呢?自顧自地又接連喝下兩杯酒水,雲輕舞從椅上站起,拍着沐瑾的肩膀,歪着腦袋問:“你說我今個怎就醉不了呢?”
“你已經醉了。”
能問出這話,若是還沒醉,那什麽才叫醉?
難不成唯有醉得人事不省才叫醉?
自然不是了。
“我沒醉,我還能喝。”抓過酒壺,不顧沐瑾上手阻止,她仰起頭就往口中灌:“這是水嗎?爲什麽我越喝越清醒?不是都說酒喝多了會忘記一切,可我卻清醒得很,什麽都記得清清楚楚,騙人的,這酒是騙人的,換……沐妖孽,你快喊小二給我換壺酒……”
臉上浮起痛苦之色,雲輕舞抓住沐瑾的胳膊像是個孩子般嚷嚷道。
“告訴我究竟遇到什麽事了?”
沐瑾确定她很不對勁,再結合靜影之前的行徑,他愈發肯定眼前這人身上隻怕發生了什麽大事。
否則,她不會借酒消愁,不會不管不顧,不會喝成這般模樣,讓自己在人前失儀。
“是,我是遇到事了,可那也不是事兒,對,那不是事兒。”雲輕舞搖頭,喉中發出“咯咯”的笑聲:“好可笑啊,他竟然說我是他的,你說,他憑什麽這麽說?我怎麽就成他的了?他以爲他是誰,是我的誰?”
“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傷害我,還理直氣壯地站在我面前,求我原諒他,沐妖孽,你說我爲什麽要原諒他啊?我不要原諒他,我死都不要原諒他!”
眼裏染上恨意,雲輕舞看着沐瑾,定定地看着他,忽而那恨意又被痛楚取代:“你知道麽?我恨他,很恨他,可我又很矛盾,明明那麽恨他,卻在面對他時沒有親手将他殺掉,你說我是不是蠢得無可救藥?被欺騙,被傷害,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卻還是沒狠下心腸,一劍宰了他。”
酒水的後勁上來了,她喝得又不少,這會兒隻覺體内升騰起一股熱流,到處亂竄,将她周身的血液燒灼得厲害,就像是長期休眠的火山頻臨爆發邊緣。
這是醉了嗎?不,沒有,她沒醉,她腦中還是一片清明。
狠狠地搖搖頭,雲輕舞忽地挑起沐瑾的下颚:“你這酒是不是有料啊?”
“啊?”
沐瑾瞅着她手中的酒壺,表情微愕,顯然沒太明白她話中之意。雲輕舞眸光迷離,湊近他,聲音帶着莫名的蠱.惑:“我這會好難受,好像發.洩一下……”
“呃……”沐瑾吃驚的睜大眼,結結巴巴道:“你……你說什麽?”他喉結上下滾動,很難相信自己剛聽到的。
但願是他想多了,對,一定是他想多了,沐瑾在心裏這麽告訴自己,誰知,雲輕舞媚.眼如絲,朝他耳孔裏吹了口熱氣:“沐妖孽,你的臉好紅哦!怎麽?怕我找你發.洩啊?”沐瑾驚怔,連忙擺手:“沒,我沒那麽想,輕狂,你……你喝醉了,我……我送你回侯府吧!”
雲輕舞嘟起嘴吧,像個孩子般搖着腦袋:“不要,我不要回去,我就在這玩兒……”沐瑾雙手不知該放到何處,直覺某女今個在他面前說的這些話,若是被宮裏那位知道,肯定沒他好果子吃,擡起手,他想拿開雲輕舞的手兒,誰知,某女倒先将自己的手拿離,然,下一刻,她猛地抱住他,将頭埋在他的肩膀上,道:“沐妖孽,我好難受,實在是受不了了,就讓我借你發.洩一下,就一下下!”
沐瑾頓時渾身僵硬,被她這清楚明白之言吓得不輕。
她……她該不會想來真的吧?
朋友妻不可戲,雖說……雖說他心裏有她,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他有分寸。更何況,他早已收起對她的感情,早已将那份情誼深埋于心底,又豈會對她做出不軌之事。
感觸到緊挨着他的溫熱身體,沐瑾的臉漲得通紅,心裏萬分忐忑:“推開她,快些推開她,面對她做出不理智之事。可是她看起來又不像是那麽回事……”
“身上硬邦.邦的一點都不舒服。”雲輕舞嘀咕道:“沐妖孽,我喜歡衍,隻喜歡衍,那個人特麽的竟然還說衍搶不走我,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啊?我需要衍去搶嗎?我本來就是衍的女人,本來就是他的媳婦兒,那個人卻自大地說我是他的,真是笑死人了,對不對?”淚水順着臉頰滾落,她的聲音漸染上悲傷:“沐妖孽,除過我自個,沒人能了解衍對我的感情,也沒人能了解我對他的感情,他就是個傻瓜,你不知道吧……”
“衍就是個傻瓜,而且是個大傻瓜,爲了我他能放棄一切,哪怕是他的命,他都甘願爲我放棄。他喜歡我,愛我,卻因爲知道我喜歡旁人,他便将那份喜歡和愛意埋藏于心底,默默地站在遠處看着我,守護我……”
沐瑾越聽越糊塗,不知她後面說的是什麽?
宮中那位喜歡的女子隻有這小丫頭,且将人光明正大迎娶到了身邊,何時發生過她說的這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