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氣息虛弱道:“主子……主子不僅被人重傷,而且臉也被毀了!”
“什麽?”黑澤驚呼出聲。
軒轅瑾雖沒出聲,但臉上的表情卻甚是愕然。
“主子追九尾狐妖到這片林子裏,也不知出了什麽狀況,被那狐妖毀了容,還打成了重傷。”宮衍朝紅萼喊話時,流雲有從他口中聽到‘九尾狐妖’四字,當時她先是一怔,進而感到很是不可思議,世間竟然有傳說中才提到過的狐妖,而且是九尾狐妖,這得有多厲害啊!
心裏這般想着,她不由越發擔心起雲輕舞的傷勢。
黑澤聞她之言,眼底暗波湧動,負于身後,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捏得咯吱直作響。
這一刻,他隻覺對不起雲輕舞,隻覺自己根本就不該在那晚出手,助那隻和他有些淵源的狐妖逃脫。
是他留下的後患,否則,小丫頭就不會被毀容,被重傷。
宮衍此刻淩于空中,高大挺拔的身姿仿若與清涼月色融爲一體,墨發恣意飛揚,袍角伴風激蕩,那張俊美絕倫,足以讓天下人位置驚豔的臉龐上,此時冰寒得令人心驚膽戰。
周圍空氣冷凝,一切物什都像是被冰凍住似的,給人無比壓抑、沉悶之感。
他怒了!
就像黑澤所言那樣,他這是動怒了,是真的動怒了!
敢傷他的舞兒,敢傷他的媳婦兒,其罪不可饒恕!
軒轅瑾幾人看向他,無不被他凜然的殺伐之氣震撼到,尤其是黑澤,他可是聽過不少關于神族戰神的事迹,因此,他心中不由喟歎:“不愧是神族的戰神,這一刻簡直就是擎天附體,身上的殺氣足以毀天滅地!”既然那隻狐妖要作死,他又何必再多事?
眼皮子微微上挑,他沒有一點要出手的打算。
“咱們到周圍找找輕狂。”軒轅瑾提議。
絕亦道:“公子傷得那麽重,我們得盡快找到人。”
流雲點頭如搗蒜:“對,我們必須得趕緊找到主子,她被狐妖重傷,又被毀容,肯定流了不少血,這要是一時半會找不到人,主子隻怕兇多吉少。”話剛一說完,她朝地上“呸呸”兩口,一臉自責道:“瞧我這張嘴,一着急什麽話都說出來,主子會沒事的,我相信主子會好好的,咱們快些分開來找吧!”
“不用白費力氣。”黑澤道。
“這位公子,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流雲冷着臉凝向他質問。
軒轅瑾不解地看向他:“黑澤公子,輕狂也算是你的好友,你難道就一點都不關心她的安危?”
“我有說我不關心嗎?”黑澤的眸光從流雲、軒轅瑾,及絕身上一一掠過,妖冶的眉眼半眯,磁性的低沉的嗓音揚起:“她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我們根本就無法找到那裏。還有,她身邊有人照顧着,我們在這幹着急沒半點用。”
流雲納悶:“是什麽地方?”主子現在呆的地方他們找不到,還有人在旁照顧,這話怎麽聽怎麽奇怪?
黑澤沒有解釋,隻是道:“輕狂會沒事的,你們相信我就是。”
“擎天,你以爲你能殺得了……”紅萼嚣張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驟然揚起,熟料,她後話尚沒出口,嘴裏倏地發出凄厲的慘呼聲,而宮衍這時身形如閃電,疾速飄向她的藏身之地,冷喝道:“有膽傷她,就該做好受死的準備!”
紅光自他眼前迅速而過,他又道:“你以爲你今晚能逃脫嗎?”
“受死?你看我會不會受死……”紅萼的聲音虛無缥缈,這讓宮衍一時不好鎖定她的具體方位,隻聽其帶些吃痛的聲音再度揚起:“你不是很在乎小丫頭的麽,不是爲她可以放棄一切麽,哈哈……在我看來那就是笑話,擎天,你聽到了嗎?你的在乎純粹就是笑話,否則,你的人又怎麽可能被我傷到!”
宮衍聽了她的話,越發覺得愧疚,越發覺得自己不該私下和旁的女子見面,從而引起雲輕舞誤會。
“我宮衍今日在此起誓,從今往後,在這世上,除非我死,誰都不能傷她分毫!”擎天?看來九尾狐妖必是已知他的身份,而從她的言語中,怕是也已知舞兒的身份,那麽她數次挑釁他們,就是打算幫着阡陌和雪媚,和他們夫妻過去不去了!宮衍眼底寒芒迸射,釋放神識,搜索紅萼身在何方位。
黑澤的眸光幽邃而深沉,暗忖:“小丫頭,擎天這小子值得你傾心相許,我……”唇角漾出抹苦笑,他暗歎口氣,搖了搖頭。
紅萼被宮衍襲出的浩然勁氣傷得不輕,想着先閃身離開這個殺局,但心中卻又不甘心,于是,她凝聚周身力量,欲伺機給宮衍重重一擊。
“擎天,不愧爲神族戰神,其一人的強橫氣勢就讓人心生畏懼,他很強大,足可稱得上有驚天憾地之神威,我必須得小心出手。”她秀眉緊蹙,暗忖:“小丫頭,我是傷了你,可我也解開了你的記憶封印,你若識趣就和擎天好好在一起,莫再與阡陌王子有牽扯,要不然,我不介意幫助明華那個賤.人得到擎天,讓你終獨自魂飛湮滅,消弭于六界。”
碧色的眸子染上抹狠色,紅萼身後忽地竄出一道道強勁灼目的白色光柱,那些光柱如電,如寒劍,同時激發出最強的氣勢,毫無保留地向宮衍發出攻擊。
道道光柱氣勢沖天,在空中激蕩,将擎天圍在其中,震得天地都幾乎顫顫作響。
宮衍袖袍浮動,霸猛氣勢反擊上去,身上青色衣袍獵獵飛舞,真真宛若率神兵神将出戰的天神,其風采讓人望而生畏:“螢蟲之光,也敢與日月争輝,不自量力!”他的聲音冷得能掉冰渣,語勢似驚雷炸響,将紅萼那數道光柱所産生的轟然氣勢全覆蓋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