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歌穩住身形,搖頭道:“我沒有,我沒有不喜歡你,你是夜,是我要守護一生的弟.弟,我也沒喜歡沐瀾哥哥,夜,你别氣了好不好?”
“你在騙我。”悠夜走到她面前,目中含怒道:“我不會放過沐瀾,我也不會讓他将你搶走。”他眉眼間寫着殺氣。
“夜,你不聽我的話了麽?不再相信我了麽?”悠歌傷心極了。
她的夜,一個多麽美好的少年,此刻滿身都散發着暴劣氣息:“你我姐弟,這麽多年來,我何曾騙過你?三日前我隻是偶然間在宮裏遇到沐瀾哥哥,才和她站在一起說了會話,當時你在寝殿午睡來着,我怕擾到你休息,便沒有即刻過來陪你。”她希望自己的解釋,能讓悠夜靜下心神。
雲輕舞在昏迷前進了空間,說起來,她不想這樣的,可心裏湧上的極緻悲痛,及如潮水襲入腦中,于她來說有些陌生,卻又感到熟悉的記憶,令她再提不起精神支撐下去。是參寶發現的她,看到她幾乎成爲一個血人兒,吓得參寶沒少掉金豆子。
若說救醒軒轅瑾時,參寶是礙于雲輕舞的情面,不得不從發辮上摘下一顆參珠相贈,那麽看到自家娘被人傷成如此慘狀,他想都沒想果決地摘下顆參珠,而後喚來白虎,馱雲輕舞回到屋裏,就開始對其進行救治。
“娘,你會沒事的,有參寶在,你一定會沒事。”深深地望雲輕舞一眼,他開始嘴裏念念有詞,就見那刻被他捧在掌心的參珠、慢慢泛出奪目紅光,同時在逐漸變大。忽然,紅光裏發出一聲渾厚的嘯聲,不待嘯聲止息,那奪目紅光蓦地化作一條赤龍,在屋裏盤旋飛舞。
龍吟聲嘹亮,片刻後,以極快的速度沒入雲輕舞眉心。
奇迹就在這時出現了,隻見雲輕舞被毀的容顔,正在一寸寸恢複。
“娘,你臉上的傷,還有身上的傷很快就能恢複如初,娘……參寶好累,要睡一會……”話還未說完,參寶身子一軟,趴在牀邊睡了過去。
傷是好了,奈何雲輕舞眉頭緊皺,臉上表情時而愉悅,時而甯和,又時而痛苦。淚自她眼角滾落而下,她想要睜開眼,卻被那似潮水般襲入腦中的記憶緊緊束縛了住。
夜風拂過,樹木嘩嘩作響,樹影婆娑,山洞中燃燒而起的火堆、發出一陣陣啪啪的聲響,悠歌靠着洞壁抱膝而坐,看向沐瀾,輕聲道:“沐瀾哥哥,是我連累你掉入這崖下的,對不起!”沐瀾在她身旁坐着,眸中染上寵溺的笑意,道:“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若不是沐雪手中的箭誤射到你的馬腿上,你的馬就不會受驚,你也就不會被它甩向懸崖。”
本是一場熱鬧的圍獵,誰都沒想到會突發那種狀況,還好他距離出事地點不遠,及時趕到,否則……否則她怕是已經兇多吉少。
悠歌,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認識多年,他不知她面紗下的容顔是何樣子,但就其有一雙純真無垢的眼眸,還有一顆純善溫暖的心,他便看得出她是位好女孩。
“沐雪妹妹隻怕吓得不輕,等天亮後,咱們就想法子離開這裏,要不然,夜估計會鬧起來。”悠歌說着,眼裏驟然染上疑惑:“沐瀾哥哥……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子臉上紅得出奇,額上還不時有汗珠子滴落。
他好像很隐忍,很難受。
“我……我沒事,你坐在這千萬别睡着,我出去……我出去吹吹風……”沐瀾知道身體出現了異樣,且知道那異樣具體是怎麽回事,可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向來潔身自好,怎會出現如此不堪的狀況?
“沐瀾哥哥,我看你很不舒服,要不我給你把把脈吧!”
悠歌見沐瀾難受,伸手就要給其搭脈,熟料,沐瀾出言拒絕:“不用不用,我就是胸口有點悶,出去透口氣,吹吹風就沒事了。”嘴上這麽說着,他起身就欲朝洞外走。不料,還沒邁開腿,人就往地上倒:“公主……公主,你,你離我遠點,快,快離我遠點……”沐瀾有着極強的自制力,但此刻卻是撐不住了,他隻覺體内的血液在瘋.狂的叫嚣,隻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個……
“不,我不能離開,你現在不舒服,我若離開,這豈不是忘恩負義,沐瀾哥哥,我懂醫,你讓我給你搭一脈,确定你的病症在那,我就到外面去給你采草藥……”悠歌看着他,嘴裏未道完之語忽地打住:“沐瀾哥哥,你……”
沐瀾的眸光如烈焰在燃燒,神智顯然已經不是很清楚,他定定地注視着她,似是要将她立時立刻拆.卸入腹。
悠歌畢竟也是有修爲傍身之人,見情況不對勁,忙迅速點了沐瀾身上的穴.道,而後一刻不停地就爲其搭脈。
“……”沐瀾哥哥中了催.情.藥,這……這可如何是好?
她對催.情.藥解不多,可就他的脈象看,其體内的藥物相當詭異,要想立時立刻解開,絕無可能。
腦中思緒翻轉,悠歌瞬間似是想到什麽,顧不得多想,忙解開沐瀾被封的穴.道,可饒是這樣,沐瀾的氣息已明顯出現不對勁。
差點,差點她就害了沐瀾哥哥。
中了那種藥,體内本就火氣正旺,如若不及時排出,其結果不堪設想,而她,竟……竟還點了其穴.位,悠歌眼睑微垂,心裏正在懊惱、自責,猛不防被人按.倒在地:“沐瀾哥哥……”看着壓.在身上的男人,她眸光極度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