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澤:“你說要我幫你執棋,究竟是何意?”
“就是你做我的眼和手。”雲輕舞言簡意赅道。
“不用我動腦?”月明澤提出自己的疑惑。雲輕舞“嗯”了聲,道:“我要完虐對方。”月明澤仍然不解:“所以呢?你具體要做什麽?”雲輕舞嘴角漾出抹詭異的微笑:“我要下盲棋。 ”
“盲棋?”
月明澤似懂非懂。
“就是不看棋盤,與對方過招。”雲輕舞道。
“你要全憑記憶和對方對弈,而我隻給你報對方落子在何處,再聽你的指令幫你落子?”心裏雖是已有答案,可月明澤真的很難相信身旁這人就是此打算。“沒錯。”雲輕舞果斷颔首。
“這能成嗎?一盤棋用多少棋子不定,你全憑記憶,如何能記得住棋盤上的局勢?”月明澤擔心道。
雲輕舞伸手在他肩膀上輕拍了拍,莞爾一笑,道:“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問題是這要我如何相信……”言語到這,他突然止住腳步,拽雲輕舞到僻靜處,睜大眼睛,很是驚愕地道:“你……你該不會是邊作畫,邊……邊和對方那麽對弈吧?”
月明澤緊盯着雲輕舞,話出口後,艱澀地咽了咽口水:“書畫書畫,你不僅要作畫,還要題詩在上面,展現出你的書法,你……你這可是一心三用……我說……我說你别吓我成麽?實在不行,你專心和人比試書畫,我來和對方對弈……”
沒等他道完,就被雲輕舞出言截斷;“這樣才虐得有滋有味,才能讓他們敗得一塌塗地,才能讓他們銘記今日之恥辱,讓他們不敢再在我大晉人面前猖狂。”頓了頓,她眸中迸射出自信的光芒,一字一句道:“我能說出就能做到,你不用爲我擔心,一會盡管靜下心神,給我報對方的落子編碼,聽我的指令執棋而下。”
月明澤緊抿着唇,久久不吭聲,雲輕舞見狀,眼裏閃過抹狡黠:“你若做不到靜心,我就找沐瑾幫忙了,或者直接找殿下幫我,這可是與我并肩作戰,不可多得的機會,你若錯過這次,不知還有沒有下次呢,你可想好了!”
“我……我都聽你的,對,我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我信你。”月明澤由焦灼,由擔心,到慢慢定下心神,神色鄭重,與雲輕舞道。
“你什麽都不用去想,隻需看着棋盤,報對方棋路,聽我的落子。”
雲輕舞再次叮囑。
“嗯,我記住了。”
月明澤眸光清亮,重重地颔首。
五國選手的書畫,棋藝比試結果相繼出來。
分别爲百濟和倭.國的選手。
得知自己國家的人選勝出,這兩國的使臣心裏甚是高興,但面上表情卻不見絲毫得意。
他們怕啊,怕自個神色稍有不妥,從而引起另外三國嫉恨。
“雲公子,你是先和百濟比試書畫,還是先和在下比試棋藝?”
吉原秀野就是五國棋藝比試中的勝出者,此刻,他行至雲輕舞近旁,禮貌地問道。雲輕舞看他一眼,又朝百濟那位書畫勝出者看了眼,輕啓唇角,道:“同時進行。”
“什麽?”
“雲公子,在下沒聽錯吧?”吉原秀野驚愕地看着她,覺得自己剛才肯定是幻聽。
與他同樣想法的,還有殿中所有人,就連宮衍、文帝,宮澈等人,都不可思議地盯向雲輕舞,尤其是宮衍、宮澈兩人。
他們一個是雲輕舞這一世的愛人,一個是雲輕舞曾經愛過的人,對其應該說相當的了解,但他們這一刻,竟都難以相信自己認識的人兒,道出那一句話——同時進行。
書畫和棋藝,同時進行比試,這……這讓人真的無法相信,但他們又深知,雲輕舞不是個扯謊的人,也不是個說大話的人,她能說到,就必能做到。可是,他們還是很難相信。
“雲公子該不會是神仙下凡曆練吧?這要是書畫和棋藝同時進行,終還都勝出,那簡直就不是人能辦到的。”
“膜拜!我要膜拜雲公子!”
“神人,絕對是神人,雲公子這樣的天才,要我們可怎麽活啊?”
……
議論聲四起,雲輕舞隻當沒聽到,她眸光清透,淡淡地從五國使臣臉上掠過,最後落在吉原秀野身上,道:“吉原君沒有聽錯,我确實要書畫,棋藝同時進行,不過,我會找人替我執棋。”
吉原秀野不明白她話中之意:“雲公子能說得清楚些麽,在下不甚明白。”
“我要下盲棋,而你,該怎麽下就怎麽下。替我執棋的那個人,他隻需給我報出你每步的棋路,聽從我的指令落子就成。”雲輕舞臉上表情淡然,語聲不急不緩道。
吉原秀野聞她之言,整個人立時僵住,神色也變得難堪起來:“雲公子,你這是在侮辱在下。”對方下盲棋,他卻照常出子,這從一開始,就顯得對方讓着他,最後就算勝出,也會讓人覺得他勝之不武。
“吉原君,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壓根就沒有那個意思。”沒有才怪,我就是在侮辱你,侮辱你們五國,咋地?
雲輕舞心裏嗤笑,面上卻謙遜得很:“我是覺得那樣節省點時間,你可不知道,我這人啊,别的本事沒有,就是能吃能喝能睡,人還特别的懶,今個我身體本來就不适,卻又不得不來參加這宮宴,這從宮宴開始到現在,已過去一個多時辰,我都累得……”說到這,她還不忘捂嘴打了個哈欠:“我都累得快要睜不開眼了,還有啊,我也餓得緊,所以,我才想着書畫和棋藝比試同時進行,好早些回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