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沒有,你瞧瞧他們現在的樣子,一個個裝作若無其事,實際上心裏恐慌的要命。”
“爲何?”
“怕自個不幸被選中。”
“選中很好啊,不僅可以爲國争光,而且可以就此揚名,他們沒理由退縮啊。”
“爲國争光不是嘴上說說那麽簡單,就剛才那幾個國家使臣之言,隻要不是傻子都知人是有備而來,要是因爲自個技藝不如人,敗給對方,其後果沒人敢擔負。”
“既然是比試,就有輸赢,要我說這沒什麽。”
“你在裝糊塗?”
“呵呵,有嗎?”
“丢了大晉的臉面,他們的家族和他們自身的命運無疑會生變,雖說富貴險中求,但今日這比試,危險系數太高,那些個公子小姐都是家裏的嫡子嫡女,自幼所受的教導,就是一切以家族利益爲重,他們不可能頭腦發熱,在自己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挺身而出去迎戰。”
“那你呢,你會站起來嗎?”雲輕舞歪着頭,眉眼含笑看向月明澤。
“隻要有我擅長的,我會。”
月明澤想都沒想,直言道。
“哦……那你擅長什麽?”雲輕舞長睫忽閃,眨着明眸問。
“我的畫技應該還能拿得出手。”
兩人幾乎挨在一起低語,殿中其他人亦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着那幾個國家使臣提出的比試。文帝沉穩醇厚的嗓音這時揚起:“好,朕準了!”百濟,大晉的屬國,翅膀硬了,竟夥同對大晉存有不同心思的他國,一起來挑釁大晉的國威,很好!
文帝心中甚是動怒,臉上卻一直不動聲色。
此次來朝賀的屬國不少,唯這百濟出頭,看來已經沒存在的必要。
百濟使臣和麗公主若知道,他們隻是先出聲發話請求比試,卻招來滅國之災,恐怕腸子都要悔青了。
“皇帝陛下,我是百濟的麗公主,來貴國這幾日,我聽說貴國的太子.妃很了不得,在這,我想對其發出挑戰,如果我僥幸赢了貴國的太子妃,還請皇帝陛下答應将麗指婚給貴國太子。”百濟的麗公主身姿婀娜,走出案幾,立于殿中央,言語誠懇,垂眸向文帝道出自己的請求。
她之言令殿中之人刹那間全将目光彙聚到她身上。
“這是想讓太子.妃出醜嗎?”
“蠢女人,不知太子很在乎太子.妃嗎?不知太子後院已有兩側妃,三庶妃了嗎?竟妄想做太子的女人。”
“不要臉,這女人太不要臉了,竟要與個癡兒比試。”
“蒙着面紗就以爲是美女了,有太子.妃美嗎?”
……
官家小姐們鄙夷地看向麗公主,心裏無不對其生厭。
“太子.妃身體不适,并未在今日的宮宴上。”文帝見宮衍臉上沒出現什麽不妥,于是,看向殿中央不知所謂的女子,淡淡道。
麗公主似是知道他會這麽說一般,扯下面紗,露出一張僅算得上清麗,與絕世美人不搭邊的姿容,恭敬道:“皇帝陛下,麗知道太子.妃沒在這宮宴上,不過,由其義兄代勞與麗比試,也不是不可以。再有就是,麗昨個偶然間聽說雲公子的舞技不俗,所以,麗就以舞挑戰雲公子。”
文帝卻沒有做聲。
麗公主将目光從他身上挪開,轉向雲輕舞身上:“雲公子,您是太子.妃的義兄,還請您代替她接下我的挑戰。”雲輕舞看都沒看她,與月明澤繼續在那竊竊私語。
“少吃點水果,涼,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月明澤朝某女手中端着的果盤中看了眼,想想這大冬天,那一粒粒葡萄吃到嘴裏該有多滲牙,這丫頭卻在之前啃了顆紅彤彤的蘋果後,這會子又端過裝有葡萄的果盤,吃得不亦樂乎。
“擺着就是讓人吃的,你不吃還讓我少吃,神馬意思?”
雲輕舞嘀咕道。
月明澤無奈:“那就是個意思,看着好看罷了。”
“誰說的?擺着光看不吃,我腦袋又沒病。”雲輕舞白他一眼:“我最喜歡吃水果了,這能擺在宮宴上,可都是貢品,不吃就太暴殄天物了。”
麗公主?丫的算老幾啊?想搶她家男人,還美其名曰弄出個挑戰,挑戰尼瑪啊!
雲輕舞心中嗤笑,看都懶得看百濟麗公主一眼。
“雲公子,您不說話麗就當您是答應了。”麗公主臉皮夠厚,不管殿中諸人看她的異樣眼神,轉向宮廷樂師,點頭微微示意,立時,停下不久的絲竹管樂聲再度響起。
月明澤瞥了眼殿中央已舒展舞姿的百濟麗公主,與雲輕舞道:“那女人這是在逼你就範呢!”
“那也得她有那個本事,還得我接她的招。”
雲輕舞放下果盤,一臉的不以爲意:“腰夠軟,舞姿夠輕盈,面部表情夠到位,比教坊的舞姬跳得好多了!”聽到她對百濟公主跳的舞做點評,月明澤起初還蠻驚訝,覺得這丫頭心态未免太好了,竟然誇贊一個要搶她家男人的女子的舞技,不料,雲輕舞後面那一句,令他差點将喝進口中的酒噴出。
舞姬?小心眼的丫頭,竟将人一國公主與教坊裏的舞技做比,這不是埋汰人麽!
他看走眼了,身旁這位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一會恐怕還有好戲上演。
“就那麽一副尊容,也敢觊觎太子殿下,對雲公子發起挑戰,真是不知所謂!”
“瞧那腰硬邦邦的,一點柔軟度都沒有,再瞧那舞步,絲毫不見章法,丢人在她百濟丢就夠了,偏偏不知恥,跑到咱們大晉來丢人,蠢得沒邊了。”
“其實,人跳得還不錯,隻不過啊,太子殿下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看那麽一張臉,太子殿下還怕晚上做噩夢呢!”
……
坐的臨近的官家小姐,以帕掩唇,眼神譏諷,小聲嘲弄着百濟麗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