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找事,啪啪打臉

223:找事,啪啪打臉    “太子氣色不好,宮裏都傳開了,而且太醫常去東宮爲太子診脈,這能假得了嗎?”皇後眉梢微擰,語氣驟然間變得幽冷:“你父皇對我隻有敬重,在他心裏,這後宮裏的所有女人都不及先後,你覺得這樣的他,會動心思易儲嗎?是,他是身體康健,太子可以等,你又如何等得了?難道你想等到太子完全能執掌朝政,等到你父皇傳位給他的時候,再去争奪那把椅子?”

宮澈抿唇未語,神色間除過疲憊,看不出旁的情緒起伏。

“澈兒,母後之所以采用那樣的手段,無非是想幫你早日達成所願,然而,在我以爲有成效的時候,你父皇那邊卻沒有絲毫端倪顯露,左右尋思,我沒發現有任何漏洞,所以情急之中借口身患重疾,将你從宮學召回京商議這件事。”

半晌,宮澈道:“您停止動作吧,我心裏自有成算。”他是想要儲君之位,更想要廟堂上的那把椅子,可他同時極其孺慕那治國有方,一心爲國爲民的君王。

所以,他很難接受自己的母後用那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去算計他喚了多年的父皇。

“你說什麽?”皇後神色一變,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那麽做還不是在助他成事,可這孩子非但不高興,反倒讓她停止動作,他究竟在想什麽?

“母後身體有疾,需要好好靜養,孩兒今日就不在這繼續擾您了。”從椅上站起,宮澈行禮後,轉身直接往内殿門口走。

皇後望着他的背影,氣得牙一咬,道:“事情既然已經動手做了,就絕無半途收手的道理。”

宮澈身形微頓,轉瞬繼續提步而行。

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言語,很快出了内殿。

兩日前,文帝收到無憂老人的傳信,知曉宮衍和雲輕舞安然回到宮學,心裏是既高興又酸澀。由這,他愈發深信無憂老人之前在信中提到的。

心情好了,精神自然也大有好轉。

可即便這樣,他仍然感到好不疲累,且頭痛之症按着規律仍侵擾着這位帝王。

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太子,他最爲喜愛的皇兒,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眼前,那一刻,他欣喜得簡直難以言喻,可臉上卻看不出有大的情緒起伏。父子兩人沒說兩句話,但在今個一早,李福就在大殿之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讀了文帝的口谕。

當時下,殿中議論聲四起。

皇上要閉關修煉,由太子全權監國。

要說什麽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那麽今日朝會上這一道口谕,無疑就是一塊巨石,落在表面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的朝堂上,打得衆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文帝沒有上早朝,而李福在宣讀完他的口谕後,看都沒看衆文武百官的臉色,直接喊了聲退潮,便一甩拂塵,離開了大殿。

宮衍心有疑惑,臉上表情卻一如既往疏冷淡漠。

聽着殿中百官們的低議聲,他皺了皺眉,然後轉身步出殿門,徑直往東宮而去。

閉關修煉?

文帝自繼位以來,從未閉關修煉過,這突然間的舉動,朝中衆臣想不通,宮衍和宮澈亦是想不通。

宣露殿,内殿一寬敞,布置舒适的密室中,文帝盤膝坐在榻上,單手按住一側隐隐發痛的太陽穴,凝向李福,沉聲道:“有話就說,别擺出這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給朕看。”李福慢慢擡起頭,朝他額上的冷汗看了一眼,跪地道:“皇上,您這樣瞞着太子殿下,萬一哪天被殿下知道,他勢必會自責,會深覺愧爲人子啊!”

“朕之所以瞞着太子,你不會不知道原因。”他的身體狀況他知道,如若一旦露出丁點消息,朝堂上必會掀起巨浪。文帝眼睑微垂,臉上表情尤爲肅穆,他不想自己的太子這麽快陷入艱難之境,他要看着太子完全成長起來,在此期間,他要做其最堅實的後盾。

李福嘴角動了動,嗫嚅道:“可……可是皇上的龍體這般被病痛折磨着,老奴看着實在是心裏難受啊!”

“朕就是感到身體乏力,還有就是這每隔幾日頭痛,其他的再沒什麽。”頭痛有所好轉,文帝禁不住輕舒口氣,道:“你好好想想,就算你将朕的身體狀況告訴太子,除了讓他爲朕憂心,還能起到什麽作用?”衍兒若是知道他有疾在身,會爲此憂心麽?

“皇上……”李福眼眶泛紅道。

文帝擡手制止他往下說,啓口道:“遵照朕的吩咐行事。”

“是。”李福應聲後,挪步退至一旁,躬身而立。

宮澈走出大殿,并未出宮回王府,而是前往栖鳳宮向皇後問安。

“都退下吧。”步入内殿,皇後一看到他進來,就揮退了身邊伺候的宮婢。

“母後。”宮澈行禮落座。

皇後見他臉色不太好,眉梢微不可見地皺了皺:“是出什麽事了嗎?”宮澈眸中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看着她道:“母後不知?”皇後表情微變,沒有說話,他又道:“父皇今個沒上早朝,直接讓身邊的李公公在大殿上宣讀口谕……”還沒等他道完後話,就被皇後蓦地出言截斷:“口谕?你父皇讓那老奴傳了什麽口谕?”音起的同時,她臉上的表情尤爲緊張。

“父皇閉關修煉,讓太子全權監國理政。”宮澈似是沒看到她的神色變化,聲音不帶半點起伏,又道:“現在母後對太子有疾在身還有何看法?”

“澈兒……”皇後嘴角動了動,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免得讓兒子看到自己失态,道:“是母後大意了,沒想到東宮會傳出假消息,更沒想到太子會在人前裝病,而且看不出絲毫破綻。”言語到這,她目光一閃,嘴角掀起絲極其複雜的笑:“莫非你父皇的龍體出現問題了?閉關修煉隻是個幌子,真正目的是防止朝堂混亂?”

宮澈沉吟道:“父皇閉關修煉是不是幌子,我想沒幾人知道。不過,我是該在此期間做些什麽了。”

“你做什麽母後都支持你,但你一定要記住,切勿落下把柄在太子手中。”想到不久後的某日,兒子就能如願成爲儲君,繼而登上大寶,皇後心裏就愉悅得緊,但該強調的她還是要強調,以免宮澈行事出現纰漏。

“嗯。”宮澈颔首。

随着宮衍着手監國理政,朝中暗中站隊在甯王那邊的大臣,一個個都心慌的不行。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太子處理朝政的手段,絲毫不顯稚嫩,尤其是在朝會上,面對一衆文武百官,太子單單往大殿之上一站,即便不說一句話,其威嚴也半點不遜色閉關修煉的皇帝。這麽一來,他們想扳倒太子,扶持甯王成爲新的儲君,簡直不是一般的困難。

月色清涼如水,宮澈端坐在書案後,與養在府裏的兩名謀士正在議事。

其中一謀士道:“王爺,咱們近兩個月來的動作看來還是小了些。”

“我覺得不是咱們動作小,而是太子的實力着實太過雄厚。”另一名謀士眉頭緊鎖,緩聲道。

“咱們的實力也不弱。”之前說話的那位謀士姓邬,名康,字東臨。

他聽到同爲謀士,姓何,名源,字行至的這位謀士之言,冷瞥其一眼,臉上明顯浮起一抹不悅。

“可與東宮的實力相比,咱們還是差了一截,這點你總不能否認吧?”

“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麽?咱們當務之急是幫王爺想出法子,痛擊東宮方是上策,否則,太子在朝堂,在民間的威望恐怕愈來愈高。”

聞其之言,那叫何源的謀士沉着臉靜默了片刻,道:“東宮如銅牆鐵壁,保密工作實在嚴實,竟在咱們不知的情況下,到各州府辦免費學院,還有那什麽圖書館,一夜間就遍地開花……”他不急不緩地說着,聽在名爲邬康的謀士耳裏,隻覺相當地刺耳:“你還有完沒完?你說的這些王爺都知道,現在反複提有何用?”

“活字印刷,紙張廉價,皆與東宮有關聯,如今的免費宮學,以及書籍種類多樣的圖書館,無不對世家的利益造成影響,要是王爺能想法子将各大世家拉攏,想來就算咱們這邊不出手,東宮那邊也會遭遇重擊。”何源沒有因爲邬康的話生氣,更沒有止住話頭,照舊不急不緩,道出自己心中所想。

邬康冷笑:“你以爲各大世家沒在暗中對付那些免費學員和圖書館麽?”

何源道:“我知道他們有出手,可他們并未擰成一股繩發力,所以,才沒對那些學院和圖書館造成大的損失。”

在雲輕舞授意下,靈鹫門以太子的名義,一個多月前,先是推出了活字印刷術,接着又往市面上推出廉價紙張,随後各地州府就如春筍破土一般,出現了免費學院和圖書館。先不說‘閉關修煉’的文帝,既深藏野心的甯王有多麽的震驚,就是宮衍也被自家媳婦兒的舉動,驚得久久沒有回過神。

百姓們是受益者,其歡喜程度自不必提。

東宮的威望在原有的基礎上大幅度提高,宮澈看在眼裏,聽在耳裏,臉上雖未在人前流露出不妥的情緒,但他清楚自己心裏明顯出現了焦躁和不安。他有暗中動作,削減東宮的實力,可奇怪的是,每當他這邊出手,那邊就做出了防範,好似早先就清楚他要做什麽。

内鬼?

難道他身邊有内鬼?

可經過多日尋思和觀察,那些個爲他所用之人,無一人出現可疑之處。

活字印刷,紙張廉價,無疑都利國利民,加之免費學院和圖書館的湧現,讓他不得不生出緊迫感,讓他時刻感覺到壓抑,感到心口堵得難受。

太子,就因爲那人是太子,就有如此好運麽?

他有着手暗查,想查出是哪方勢力暗中支持東宮,給太子在朝堂,在民間建立政績,但無論他安排多少人去辦這件事,得到的隻是一句話——一無所獲。

會是誰呢?

會是哪方勢力如此支持東宮?

左思右想,他腦中沒如何頭緒。

何源和邬康越說越激烈,宮澈坐在書案後,眉頭緊鎖,始終未發一語。

“燒毀學院和圖書館?呵呵,你以爲各大世家沒那麽做嗎?”何源面露不屑,語帶諷刺道:“他們是有那麽幾次得逞,可随後呢?那燒毀的學院,圖書館還不是重新動土修建。”

“那就繼續燒毀,看東宮能有多少銀子往裏面砸。”邬康磨着後牙槽道。

“東臨,你以爲東宮的謀士都是傻子嗎?再有,你剛才的想法,各大世家又不是沒用過,結果呢,當他們再度出手時,出現了怎樣的狀況,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何源注視着對方,一字一句道:“他們派出去的武者,沒有一個活着回去。”

“聽你這麽說,難不成東宮有神相助?”

邬康冷沉着臉,語氣甚是不怎麽友善。

“有沒有神相助我不知道,我隻知東宮背後的實力很強大,隻知有人不遺餘力地助太子穩坐儲君之位。”何源道。

“你……”邬康還想說些什麽,這時宮澈冷然低沉的嗓音在書房中響起:“想法子拉攏各大世家,具體如何做,以行至爲首,東臨從旁協助,再與子安幾人好好相商後,再禀于本王。”

“是。”

何源和邬康起身領命。

“下去休息吧。”宮澈背靠椅上,雙目緩緩閉阖在一起,朝兩人擺擺手。

靜神良久,他忽然想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想到了那個令他心動的少年,進而他想到從皇後那聽到太子有疾在身……或許,或許那人真得有疾在身?而讓其‘患疾’的根源,會不會與少年離開皇宮有關?後來少年參加宮學弟子甄選,意外墜崖,太子之疾加重,這兩者之間是否又有關系?

忽然,他睜開眼,眸中迸發出難掩的激動。

肯定有關,太子之疾,與少年肯定有關,而現在太子身體恢複健康,那是不是說少年還活着?

宮澈想到這,隻覺沉寂好久的心蓦地蘇醒了過來。

按住心口,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且特别有力。

活着就好,少年活着就好,這樣他們就有再見面的一天。

起身,他步出書案,走到窗前站定,凝望漫漫月色,眼裏寫滿期盼,喃喃道:“你沒事,真好,就是不知我什麽時候能見到你。”

距離玄武宮學甄選弟子,已過去三個多月,雖說各世家都知要想考進宮學,自家的晚輩會面臨什麽,更清楚知道宮學裏面的每項規矩,但翁家和聶家卻因爲自家晚輩的死,恨上了一個人——雲輕狂。

沒錯,他們恨雲輕狂,恨其手段殘忍,将他們家族裏最優秀的晚輩,以那般殘忍的手段殺死。

即便四院長老有通過書信,向這兩個家族說明了聶煜和翁明在進宮學前,就已被血幻宮和絕門中的人下了黑手,而出現在宮學中的聶煜、翁明兩人,是血幻宮和絕門中的殺手所扮,但聶、翁兩大家族中的長輩看過信後,嘴上沒道出什麽激烈之言,心裏卻對信中提到的,完全不相信。

自家的晚輩有多麽優秀,旁人不知,他們家族裏的長輩可是一清二楚的,又怎會在前往宮學途中遭遇血幻宮和絕門的人暗算?

他們不信,不信聶煜、翁明會窩囊地死在前往玄武宮學的路上。

因此,聶、翁兩大家族認爲以四院長老聯名寫的這封信,是在幫雲輕狂推卸責任。

饒是雲輕舞在逼.迫無奈的情況下,廢了陳鐵,嗯,也就是假聶煜的雙手,饒是絕門殺手醉風,也就是假翁明因爲和雲輕舞決鬥,進而戰死在生死台上,聶、翁兩大家族依舊将仇恨的目光牢牢地鎖在少年天才雲輕狂的身上。

哪怕聽說雲輕狂意外墜崖,他們心裏的仇恨都沒有消減一分。

在他們看來,唯有見到殘害他們晚輩之人的屍體,才能解心頭之怒。因此,他們派出不少人手,在距離玄武宮學較近的州府、秘密打聽雲輕狂的下落。他們可不認爲修爲高深如雲輕狂,會輕易地葬身在斷魂崖下。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推過,他們派出的人沒有探聽到任何有關雲輕狂的消息。

直至十天前,翁明的父親收到一封外甥女的來信,頃刻間,他的臉色是變了又變。信中提到,武聖不知何時收的一名叫莫雲的小弟子,有可能就是雲輕狂所扮。

一個是清美俊秀的少年郎,一個是絕色妖娆的少女,這兩者之間明明不存在任何關系,卻在翁父收到的那封信中,卻寫着一句——直覺他們是同一個人。

翁父将信收起,心道荒唐,卻還是帶着人親往甯溪鎮去而來。

他要确認外甥女信中所言是否屬實,但讓他親往甯溪鎮,卻是一場珍品拍賣會。

聶家在給晚輩報仇上,與翁家是站在一起的,因此,翁父将外甥女信中提到的内容,簡要地與聶煜的父親知會了聲。正好以武聖之名,在甯溪鎮舉辦的珍品拍賣會即将到來,兩家于是同日出發,趕往甯溪鎮。

窗外風兒輕拂,雲輕舞盤膝坐在床上,雙眸閉阖,運轉真氣,吸收着丹藥的藥力。她原本沒想過要服用丹藥提升修爲,畢竟以她現在的能耐,修爲已接近無極境後期,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成爲她的對手,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沐瑾在一旁的椅上坐着,本想開口說以你目前的修爲,根本就不用急迫地,夜以繼日地提高,卻終是沒有啓口。隻因他知道即便自己出言相勸,雲輕舞也未必會收斂真氣,停止修煉。不若等等,等她今日修煉完,他再好好與她談一談。

“你可知道?我很羨慕衍,羨慕他能有你這樣的愛侶相伴,可我同時又恨不得揍他一頓,怎不好好勸勸你,别這麽辛苦地修煉。”靜靜地看着雲輕舞,他心中暗忖。多好的女子,他卻無緣與其攜手,從初識到今日,她的堅強,她的與衆不同,曆曆在目。

他喜歡她,甚至愛上了她,但這份喜歡和愛,隻能深埋于心,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默默地獨自體會。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雲輕舞仍未睜開雙眸,沐瑾起身出屋,在院裏活動了下手腳,又腳步輕淺返回屋裏。重新落座後,他手拄下巴,一雙妖冶的桃花眼蘊藏着若有似無的情愫,一瞬不瞬地凝注在雲輕舞絕美傾城的臉上。

櫻紅瑩潤的唇微翹,如畫般的姿顔,讓人怎麽看都看不夠。

動如脫兔,靜若處子。

她,看似纖細柔弱的她,實則堅強而韌性十足。

任何贊美之詞,都難以描述她的美好。

沐瑾的心忽然間“怦怦”快跳了兩下,看着她,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她,他的心便已歡喜不已,若果……若果能……騰起的念頭蓦地打住,他盯着雲輕舞,滿心自嘲。明知沒有那個可能,卻還是不受控制地去想,去奢望,這樣的他,無疑是卑鄙的。但那份情愫不是說忘便能忘,因此,不想自己變成小人,不想卑鄙的連自個都瞧不起,他唯有埋藏對她生出的情。

呵呵!沒想到他堂堂沐大公子,也有自虐的一天。是啊,确實是自虐——明知不可能,卻一不留神淪陷其中。可也不得不說,他喜歡這自虐的感覺,跟她相處,他深覺坦然自在,就是被她時不時地欺負那麽一下,也讓他甘之如饴。

腦中猝不及防地閃過一個畫面,沐瑾的俊臉随之變得通紅,心跳同時失去常率,宛若鼓擂。

他強制自己不去想,卻就是忍不住。

丢人啊,真是丢人到家了!

垂眸往自己腿.間瞄了一眼,見那裏不出意外地搭起小帳篷,沐瑾尴尬的嘴角一抽,暗忖:“興奮個屁啊?要不是那丫頭手下留情,你這會都已經成肥料了。”回過頭想想,小丫頭簡直彪悍的讓人不知說什麽好。

瞅着他的.鳥兒,臉不紅心不跳,還放話要将其削掉。

咳咳咳……

她似乎,好像還真出手了,隻不過被他險險躲過去罷了!

想着想着,尤其是想到那明晃晃,類似飛镖的小刀,沐瑾漲紅的臉立時褪去不少,就連鎖在雲輕舞臉上的癡迷目光,在這一刻也挪了開。

她是衍的,是他摯友的女人,若再這麽随心所欲的亂想,對她無疑是種亵渎,更是愧對摯友的信任。

沐瑾心裏又是一陣苦笑,且深深鄙夷自個:“想什麽想?”雖然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在情愛面前,每個人的機會都是均等的,但問題是小丫頭根本就沒給過他機會,而他,與她相識那一刻,便注定沒有結果。

至于緣由,無非是出在‘時間’這兩字上。

他和她認識之前,她便已是太子.妃,已是摯友的女人。

沐瑾閉上眼,斂起心緒,片刻後重新睜開。從時間上便輸了先機,又有何資格奢望那些有的沒的?眸光落回雲輕舞身上,他定定地,專注地又看了對方一會,而後悄然起身,提步出了房門。

步履緩慢,神色慵懶,他漫不經心地往院門口而行。誰知,就在她快要行至院門口時,聽到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修眉皺在一起,他立時提氣,躍至院中一不起眼之地,藏身直直地望向院門口。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雲輕舞處于修煉中,仍沒睜開眼。她有感覺到沐瑾到來,有感覺到對方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有感覺到對方出去片刻後,再度返回屋裏,緊盯着她發呆,她甚至有感覺到沐瑾身上的情緒變化,隻是她沒有去在意,也分不出心神去在意。

體内真氣不停地在運轉,終于,她吸收完丹藥的藥力,進而緩慢睜開雙眼。

擡目望向沐瑾之前所坐的位置,她嘴角掀起,低喃:“走了……”

或許是化解丹藥的藥力,以及修煉耗費了些許精氣神,隻見其身子一歪,就大喇喇地躺倒在床上,皺着眉頭,撇撇嘴,暗忖:“臭小衍,都已回京兩月,吝啬的卻隻傳信一封,是覺得我欺負麽?哼哼,監國理政,監國理政就了不起啊?要是我有那個機會,照樣将國事打理得井井有條。”此刻,她好想好想宮衍,好想好想她家男人。

“雲霞,咱們這麽不請自入,莫師姑怕是會生氣的。”

“你認她是莫師姑,我可沒有認,再說了,有誰規定咱們不能踏進這竹韻軒?”

“是沒誰定下那麽個規定,但莫師姑的身份畢竟在那擺着,咱們這樣冒然而入,怎麽想都不合乎規矩,且失禮得很。”

“秦歌說的沒錯,雲霞,咱們還是離開吧,我……我覺得莫師姑肯定會惱咱們,這要是被師父知道,咱們少不了一頓責罰。”

“你們不想知道我說的那個秘密了嗎?”

沐瑾眯着眼,注視着踏進院裏的三人。上官雲霞?她來這裏做什麽?沐瑾眸光閃動,思索着上官雲霞來竹韻軒找雲輕舞的動機。而他之所以認識對方,無非是上官雲霞那日出現在生死台上道出的豪言壯語。

“算了,咱們既然陪雲霞過來了,且已經踏進這竹韻軒,就見見莫師姑吧,要不然,還真就失禮了呢!”起先說話的那名女子,聞上官雲霞之言,口氣立馬軟和下來。

走在她身旁的女子點頭低“嗯”一聲,沒再多言。

上官雲霞見狀,嘴角彎起,道:“我不會讓你們白陪我來這一趟。”

就在她音落的瞬間,上官雲煙清冷的嗓音自院門口傳來:“上官雲霞,你到竹韻軒來做什麽?”伴音落,人已飄至上官雲霞面前。對上她冷傲的目光,上官雲霞一臉無辜道:“堂姐,你作何要這麽問?”不等上官雲煙作答,她委屈道:“莫師姑在這院裏住着,我們三人正好在附近剛練完功,就結伴過來看望莫師姑,不可以嗎?”

上官雲煙盯着她,想從她臉上看出破綻,奈何上官雲霞除過委屈,将旁的情緒隐藏得極好,讓她察覺不出絲毫疑點。

“莫師姑這會多半在修煉,你們這會過來不合适。”看望莫師姑,有這麽單純?

“堂姐,你又沒進屋裏看,怎知道莫師姑在修煉功法?”上官雲霞收起臉上的委屈,眉兒微挑:“還是說堂姐不想我們去看望莫師姑,可要真是這樣,堂姐又憑什麽這般阻撓我們?”音落,她越過上官雲煙,招呼和她一同來竹韻軒的兩名女子跟上。

“上官雲霞,你打小學的規矩呢?”轉身,提步追上上官雲霞,上官雲煙冷冷道。

上官雲霞看都沒看她,繼續往主屋門口走:“堂姐真是莫名其妙,我來看望莫師姑,哪裏沒規矩了?”輕飄飄地丢出一句,她心下嗤笑了聲。上官雲煙目光冷得都能結冰,卻拿上官雲霞沒辦法,隻得沖着主屋揚聲喊道:“莫師姑,有人過來看您了!”以她對這位堂妹的了解,必是帶着目的而來。

希望屋裏那位聽到她的聲音,有所準備才好。

上官雲煙其實完全用不着這般謹慎,就雲輕舞的修爲,早已知曉院中發生的事。

“我在休息,不見客。”

清越的聲音自主屋裏傳出,雲輕舞是有意讓上官雲霞三人聽到的,她是真不想跟一個大腦簡單的人耗損時間。

上官雲霞腳步微頓,臉上倒沒露出什麽情緒,但走在她身旁的那兩位,卻神色尴尬,一時不知還要不要繼續前行。見上官雲霞隻是短暫止步,繼而擡腳依舊前行,上官雲煙不客氣地道:“上官雲霞,你沒聽到莫師姑說不見客嗎?”

“堂姐,我是念在咱們是血親的情分上,喚你一聲堂姐,可你也别太把自己當回事。”冷睨她一眼,上官雲霞提快腳步,也不管走在她身側的那兩名女子能否跟上,就徑直行至主屋門前,擡起手,一把将門推開,冷笑着沖進屋裏。

“你不是什麽莫雲,你是雲輕狂,是殺死我表哥的冷血之徒,你爲什麽沒有死?你個瘋子,你枉爲人,你不配……”她伸出右手食指,直直地指着雲輕舞的鼻子,一臉憤怒地張嘴咒罵。

雲輕舞仰面躺在枕上,一雙清透看不出情緒的眸子盯着她,盯着她指向自己的那根手指,嘴角慢慢彎起:“這就是你對我說話的态度嗎?”唇角微啓,她豁然伸手将上官雲霞指向自己鼻尖的豬爪子一撥,緊跟着她懶洋洋地坐起身,随後毫不客氣地揚手就甩其“啪啪”兩巴掌。

恰好進屋的上官雲煙和随上官雲霞一同來竹韻軒的那名女子,立時驚呆在門口。

“你……你……”

上官雲霞驚怔當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待一回過神,“哇”地一聲就大哭起來,邊哭還邊張牙舞爪撲向雲輕舞,打算來個手撕。雲輕舞嘴角漾出絲冷笑,右手握拳,朝着她的鼻子就是一擊。

頓時,上官雲霞鼻血飛濺,哭聲随之戛然而止。

“雲……雲霞……你,你還好吧?”和她同來的那兩名女子被眼前的一幕驚得不輕,卻在看到上官雲霞挨了雲輕舞一拳,鼻血橫流的時候,顧不得多想,沖上前就将其快要倒下的身子扶住,關心地問道。

估計因爲雲輕舞那一拳,緻使上官雲霞腦袋發懵,所以不受控制地止住哭聲,傻愣愣地一時不知眼下究竟發生了何事,直至她鼻間一熱,痛感襲來,她這才緩緩回過神,擡手往鼻子上一摸,接着朝手上看了一眼,鮮紅鮮紅的血染在她的指上,立時立刻她再次放聲大哭:“啊……雲輕狂,你個瘋子,你不僅甩我巴掌,還打得我流鼻血,你不得好死,雲輕狂,你個瘋子不得好死!”

雲輕舞下床,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一臉張揚狂傲,凝向窗外的天際道:“少年天才雲輕狂的事迹,我有聽說過,在我看來,她所行的每件事都不存在任何異議,如果我是她,做的會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自不量力,上杆子找死,丢了性命那是找事者活該,與雲輕狂有什麽關系?”

麻痹,怎就想到她是雲輕狂?

一個是翩翩少年郎,一個是妖娆美少女,兩個人單就相貌便可知不是同一個人,更何況以兩人的性别,再如何腦洞大開,也無法牽上關系啊?咳咳咳……熟識她女扮男裝的人,譬如沐瑾那妖孽,以及師父和師兄們自然除外。

“你别以爲你狡辯,就能否決你是雲輕狂,我觀察上官雲煙有段時日了,她和雲輕狂認識,關系似乎還很不錯,當雲輕狂墜崖後,她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冷漠,變得不喜言語,可是打你出現在宮學,她立時滿血複活,和你走得極近,你現在還要繼續裝下去嗎?”在雲輕舞出聲時,上官雲霞出奇地沒再哭嚎,隻是瞪着眼,聽她一字一句說着,這不,等她剛音落,就出言道出自己的猜測。是的,她隻是猜測眼前這位紅衣妖娆,姿顔絕色傾城的少女是雲輕狂,是殺死她表哥的那個冷血瘋子,可她的猜測也不是無憑無據,所以,她将自己的懷疑,寫信告訴了大舅父,好讓舅父派人給表哥報仇。

上官雲煙個性清冷,能與她相交的人并不多,而雲輕狂的出現,卻讓所有人閃瞎眼,尤其是在雲輕舞和翁明上生死台決鬥那日,上官雲煙竟飛上生死台,要代替那落落白衣少年,與翁明決鬥,這就不得不引起他人注目。

複選考核,少年雲輕狂出事,上官雲煙的情緒有何變化,認識她的人無不知道。

基于此,宮學裏忽地多出莫雲這麽個人,而本情緒處于低谷,臉上不見笑容的上官雲煙一下子似活過來一般,在旁人看來,或許不會深想什麽,可上官雲霞卻不同,她恨雲輕狂,恨其殺死自己的表哥,亦恨上官雲煙當日沒有幫她,便多費了些心神,将上官雲煙和莫雲之間的互動,琢磨來琢磨去,不由生出大膽的猜想——莫雲或許是雲輕狂易容假扮的。

性别什麽的,她倒是沒顧得去想,她隻是憑直覺,猜測着莫雲,也就是雲輕舞的身份。

“我就是我,我裝尼瑪啊!”雲輕舞冷瞥上官雲霞一眼,禁不住爆了句粗口,笑容嘲諷道:“你喜歡作,喜歡裝,不代表旁人都喜歡。”她的聲音不高,氣勢卻狂傲無比,與之前扮雲輕狂時散發出的氣韻有着大不同:“姐兒是女人,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做自己有什麽不好,幹嘛吃飽了撐的要去玩那種無聊的遊戲?”

上官雲霞瞠目結舌地看着她,片刻後,顫聲道:“你……你怎如此粗俗,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你才粗俗,你一家都粗俗,姐兒說的是大實話,哪裏粗俗了?”雲輕舞冷哼一聲,身上驟然間狂溢出蕭殺之氣:“不想死在這,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我不介意将你丫的一掌拍死在這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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