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嘴角連抽好幾下,方道:“我可沒他吹得好。”
“他有吹過笛子嗎?我怎麽不知道?”雲輕舞雙眸圓睜。沐瑾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問:“你該不會忘記……”見她眼神澄澈,好似什麽都不知道,到嘴邊的話,他又咽回喉中,随口便道:“讓我想想吹個什麽曲兒好。”
“喂,說話說一半很沒品知道不?”雲輕舞從他的眼神中,還有他說了半截的話中,知曉他必是知道些什麽,于是眼珠子一轉,磨牙道:“快說,要不然我就喊非禮了!”
“輕狂,你……”沐瑾一臉爲難。
雲輕舞哼了聲,道:“我怎麽了我?說吧!”沐瑾被她的無賴樣弄得沒法子,隻好道:“你那晚不是喝酒了麽,然後就喝醉了。”
“這個我知道,你就說我喝醉了發生了什麽事吧?”雲輕舞一顆心提起,擔心自個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沐瑾道:“你有跳舞,舞姿很優美,我從來沒見過,哦,還有你是邊唱邊跳的,他有吹笛子給你伴奏。”
“那你吹給我聽聽。”又唱又跳?她是耍酒瘋麽?優美?醉酒的人唱歌跳舞,那能看嗎?雲輕舞額上滑下數道黑線,嘴角也跟着抽了又抽,就見沐瑾将笛子放至唇邊,試了試音,開始吹奏起。
然,僅僅聽了一個開頭,她就喊停,臉上有些不自在地問:“我,我當時沒胡說八道吧?”
“我不記得你有說過什麽。”她好似很緊張有說過什麽,既如此,他就裝作不知好了,沐瑾搖頭。雲輕舞輕舒口氣,道:“換個曲子吧!”沐瑾眼底劃過一抹黯然,點頭“嗯”了聲,吹奏起一首耳熟能詳的曲子來。雲輕舞坐回椅上,手撐着下巴,認真地傾聽着,待笛音落下,不等她回過神,人已被一隻有力的大手從椅上拽起,順帶着攬入懷中:“早些歇着,我們就不在這打擾了。”與沐瑾道出一句,恭謹就攬着某女的腰身往書房外走,邊走還邊低聲數落:“有情緒不能與我好好說麽,非得不聲不響就跑不見人?還好是到這兒來,要不然,看我怎麽懲罰你。”
雲輕舞好似沒聽到他之言,隻見她回過頭,沖着沐瑾喊道:“聽說紅袖樓的紅萼媽媽很有名,該日咱們一起去看看哈!”
“兩年前人就已離開京城,你想到哪裏去看?”沐瑾還沒開口,宮衍就湊到她的耳邊,在她瑩潤的耳珠上輕啄一口,便輕聲道。雲輕舞臉上一紅,伸手就捏住他腰間的軟肉用力擰了一把,憤憤道:“你當我不知道人去養病了,這都養了兩年時間,就不興人回來啊?”她可是有聽說那什麽紅萼媽媽快要回京了呢!
宮衍輕柔的嗓音揚起:“即便回來,也沒你好看。”聞他之言,雲輕舞的臉愈發绯紅,小聲嘀咕道:“就你嘴巴甜。”她傲嬌起來的樣子尤爲可愛,宮衍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好看的眉挑起:“不喜歡?”
“油嘴滑舌,誰喜歡啊?”嘴上雖這麽說,某女心裏的小人兒别提多受用了,還嘚瑟地暗忖:“姐兒貌若天仙,算你小砸有眼光。”
兩人回到宮衍練功的那座院落,雲輕舞掰開男人摟在自個腰間的大手:“松手,我要沐浴安寝。”
“一起。”宮衍柔聲道。
“誰要和你一起啊?”身子一扭,某女已掙脫出某太子的懷抱,道:“不許過來,我要一個人沐浴。”音落,她人已飄向溫泉池。宮衍凝望她飄遠的身影,眸中滿滿都是寵溺:“不是想聽我的解釋嗎?”輕柔的嗓音穿過層層帷幔,飄入雲輕舞耳裏,她撇撇嘴兒,脫口便到:“不想。”
宮衍嘴角微微勾起,坐到榻上,道:“那可不成。”
“怎麽就不成了?”雲輕舞泡在溫泉池中,舒服地眯起眼,反問一句。宮衍道:“夫人有專門留言給爲夫,爲夫不能不聽啊!”
“我那是随便寫的,你當沒看見就好。”沒錯,她是有在書房留言,嗯,準确點說,是放下狠話,倘若不解釋解釋麗側妃是怎麽回事,丫的今晚别想上榻安寝。想到那句留言,姐兒的臉頓如滴血,啊呸呸!腦袋秀逗了?爲什麽會寫出這麽一句話?
不許丫的上榻安寝,豈不是在暗示不和他那樣那樣嗎?
好羞射,好羞射有木有!
東宮辣麽多住處,他哪裏不能安寝,而她,卻說聽不到解釋,就不許人……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姐兒心中的小人兒好一陣抓狂,以緻于泡浴沒多長時間,就出了溫泉池。
熟料,男人久久沒有出聲,突地就冒出來一句:“夫人的留言,我帶在身上呢。”身着雪白中衣,雲輕舞有些驚訝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你把那張紙有帶在身上?”宮衍眼裏笑意蕩漾,從袖中掏出一張寫有字迹的紙張:“在這呢,要看嗎?”
“拿來我瞅瞅。”
雲輕舞眼珠子一轉,伸出手。
“我拿着就好。”展開紙在她眼前一晃,宮衍手中瞬間沒了那張紙的影兒。
“你耍詐!”某女瞪大雙眼,氣鼓鼓地道。
宮衍微笑:“是夫人想耍詐才對。”那張紙就在展開的一刹那,就被他收入空間裏。
“冤枉人,不理你了。”雲輕舞明顯有些心虛。她剛是想着隻要拿到那張紙,眨眼讓其化成灰,完全沒有懸念,誰知丫的比她棋高一着,直接就收進空間,斷了她的念想。
哼!壞人!
“在榻上等着,爲夫很快就過去陪你。”瞧她朝卧榻走去,宮衍唇齒微啓,帶着笑意的輕柔嗓音緩緩漫出。
雲輕舞小聲嘟囔:“誰要等你來着?誰要你陪來着?”花樣多多,丫的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宮衍自然有聽到她嘴裏的碎碎念,隻見他俊美絕倫的臉上浮起一抹輕淺的笑容,慢慢的收回目光,寬衣下了浴池。
夜風透過窗棱而入,吹得大屋内帷幔飄飄,水聲潺潺,空氣中夾雜着淡淡的花香,雲輕舞沒有坐在榻上,而是手執墨筆在一旁的桌後端坐着,即便有易容,卻也難掩她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嬌媚。
肌膚宛若凝脂,在燈光下泛着瑩潤光澤,一雙如澄澈的瞳眸,黑亮得似一泓湖水。
她正在作畫,時不時地還會朝溫泉池那邊瞥上一眼,顧盼間流光若隐若現,待落于畫紙上時,則猶如古井深潭,有種說不出的特别韻味。
“夫人畫工不錯。”宮衍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看着畫紙上的美男出浴圖,薄唇微翹,道:“這張畫紙有點小,都沒怎麽展示出爲夫的風采。”
“你,你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的?”雲輕舞想收起畫紙,顯然已經晚了。隻見她嘴巴微張,臉頰布滿紅雲,與男人四目相對,表情無比萌萌哒!宮衍欣賞着她的畫作,輕語道:“在夫人眼裏,爲夫好像很完美。”說着,他眸中笑意蘊開,令雲輕舞又是好一陣臉紅心跳:“少臭美,我隻是無聊,随便塗鴉而已。”
宮衍看着她,沒有接話。
在他專注而逐漸變得灼熱的眸光下,雲輕舞不自在地别過頭,不再與他對望。宮衍心頭微蕩,卻沒有收回視線,依然定睛凝視。她那微斂的長睫下,臉兒似染紅霞,自腮邊蔓延至如玉般的耳珠上,好不撩.人心神。
寬松的中衣難掩她嬌俏玲珑的曲線,芊芊腰肢,不盈一握,這是他的妻子,是他要相守一生的媳婦兒。
“看什麽看?姐兒有嘛好看的?”雲輕舞感覺似被火燎一般,回過頭,剜男人一眼,很無良地打趣道:“流口水了!”
“呃……”宮衍幹咳兩聲,好不尴尬地收回視線,一時間周圍氣氛變得有些怪異,兩人不期然地都不知該說什麽好,尤其是始作俑者,看到自家男人的囧樣,隻覺自己既無良,又不懂浪漫,偏偏要說一句那麽大煞風景的話,令風華無雙的太子殿下猝然間難堪,真是罪過啊罪過!
然而,某太子僅僅隻是短暫尴尬,随之而來的是滿腹柔腸蕩漾,心頭仿若被絲絲縷縷細線繞得微微酥.麻。
回味無窮,甜蜜無以言語。
她沒有将他視作太子,隻是将他看成是一個男人,而且是她的男人,才會和他那麽開玩笑。
越想,宮衍心裏越舒暢,心跳也就愈來愈加快。
“喂,你沒事吧?”
瞧他長時間不語,也不看她,雲輕舞小小聲地問道。宮衍搖頭,卻沒有和她視線相對,因爲他這會兒感覺臉龐仍然微微有些發燙,他能想象得到自己此刻的臉色,一定有那麽點绯紅,且可能已經延伸至耳根處,而小女人似乎,好像并未留意到。
這就好,這就好,否則,他會愈發窘迫,不知該如何與她搭話。
“走,坐榻上,我給你說說麗側妃的事。”清清喉嚨裏,他牽起雲輕舞的手兒,往卧榻緩步而行。“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怪怪的,該不會是真生氣了吧?雲輕舞歪着頭打量着男人:“我剛剛隻是和你玩呢,你可千萬别覺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
宮衍微笑道:“就算我真有流口水,那也隻是因爲夫人你夠可口,讓爲夫一時忍不住,才那樣有失形象。”
“夫人?叫的這麽肉麻,看來你是沒事了!”吓死姐兒了,丫的張嘴就胡謅,看來完全沒計較她之前的玩笑話。
“你本就是我的夫人,是我的媳婦兒,日後還是我孩子的娘,想怎麽叫你都沒有問題,你說是不是?”湊到她耳畔,宮衍語氣暧昧,低語道。
雲輕舞的心“怦怦”地一陣亂跳,嗔道:“貧嘴!”
“這不是貧嘴,這是事實。”宮衍俊臉上浮起的笑容寵溺而溫柔,挑眉道:“難道你想耍賴不成?”雲輕舞想都沒想就道:“我哪有耍賴?”宮衍笑笑:“真乖!”
“我又不是小孩子。”嗔他一眼,雲輕舞佯裝微惱,邊掰他的大手,邊道:“問你時你藏着掖着,現在倒是想說了,可我不想聽成不?”宮衍笑谑:“還真吃味了?”說着,不待她有所反應,就将人攔腰抱起:“即便你不留言,我也會将她的事晚上與你說清楚,免得你胡思亂想。”
“誰胡思亂想?哼!”雲輕舞推開他低下的頭,道:“你就不怕說着說着把你的秘密全帶出來?”
宮衍盯着她鼓起的包子臉,吃吃笑着與她額頭相貼:“那倒不會。”雲輕舞郁悶:“你倒嘴巴緊,那我不聽也罷。”宮衍在榻上坐下,就這麽摟她坐在自己懷中,俯首在她耳邊低語道:“舞兒,我隻想對你好,隻想你無憂,所以哪怕會受你埋怨,我也不會改變主意。”說到這,他在她的耳珠上再次輕啄了口,方道起鄭麗婉的事來:“麗側妃和瑾一樣,也是我的人,讓她進東宮完全是出于不得已的原因,而我做出決定的那一刻,想到的是自己會不會太殘忍了……”
雲輕舞靜靜地聽他說着,待宮衍音落,她道:“我雖然還是不知道你的計劃,但你讓一個女子就那麽失去清白,再沒有了後路确實挺殘忍的。”稍頓片刻,她歎口氣,又道:“今日她或許是一時想到自己的命運,才會吹起那麽寂寥的曲子,引得你不由冒出那麽一句。”
“是啊!”宮衍歎道:“她的忠心毋庸置疑,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我才想到讓她進東宮,來鉗制雪院那位。”
“說到底,還是因我之故。”雲輕舞聲音裏染上了一絲愧然:“如果你不認識我,沒有娶我做太子妃,便不用顧忌東宮進些什麽樣的女人,那麽鄭小姐就不會做你的側妃,而是僅僅以你屬下的身份存在。”
“怎扯到你身上來了?”
宮衍将頭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柔聲道:“我說了是因爲我的計劃需要,與你沒有任何幹系。”他呼出的熱氣噴到某女脖頸,令其感到暖暖癢癢,隻想離他遠些,心裏是這麽想着,雲輕舞也這麽做了,她先是挪了挪身子,奈何絲毫動彈不得,于是擡起手又推他的頭,結果是推不動,無奈之下,她隻得認命。
“你懷疑雲輕雪是旁人的眼線?嗯,準确些說,你懷疑她是甯王的人,對嗎?”道出自己的猜測,雲輕舞靜候男人作答,但良久,耳邊都沒響起某太子的聲音。
“怎麽不說話了?是被猜中了嗎?”
回過頭,她看着男人俊美的容顔,忽閃着澄澈的眼眸,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對不對?”
“你每天好好玩兒就是,别爲其他事費腦筋。”宮衍啓唇,聲音輕淺而柔和。
雲輕舞掰開他置于自己腰間的大手,起身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捧着男人的俊臉,故作生氣道:“一點都不乖!”他即便不說,她也知道自己猜想的基本無誤,那麽是不是可以說,他那個噩夢與甯王有關?亦或者說甯王便是謀害他的人?想到這,某女心中蓦地一抽,接着寒意頓生,暗忖:“若真屬實,我又豈會看着你再次被人算計?”
迎上她的清透的眸,宮衍星眸璀璨,輕語道:“我不乖麽?”
“沒錯,你就是不乖。”他将痛楚與悲苦全壓在心底,呈現給她的隻有笑容和寵溺,這樣的他,單單隻是看着,就令人甚感心酸和疼惜。
傻男人!小砸,你就是個傻男人!
她眼裏流轉的情愫,他有看到,微微一笑,他道:“男人不乖女人才愛,舞兒不這麽認爲嗎?”暧昧的語氣,還有他身上傳來的灼熱溫度,以及他逐漸深沉的眼眸,令某女心弦驟然繃得緊緊的。
“好熱,你放開我。”被他禁锢在如暖爐般的懷抱中,她身上,還有她的臉皆似被火燎,甚是不舒服。
她不敢掙紮,怕自己稍微一反抗,會激起他愈發強.烈的反應。
“舞兒,你覺得可能嗎?”柔唇貼在她雪白的頸上,他輕吻着,一點點吻至她的耳根……
雲輕舞的思緒被這輕柔宛若鴻羽掃過的吻、弄得混沌飄散,唇齒間不自覺地發出低低的聲音。下巴被他修長的大手托起,他的唇随之覆了過來,溫柔而缱.绻,愛憐而甜蜜。他低喚着她,聲音溫軟,柔和,好不親昵。
某女感覺得到他的珍視,感覺得到他的愛戀,感覺得到他滿滿的深情。
就在她以爲他要進一步動作時,他卻克制住了自我欲.念,挪開俊臉,幫她整理好雪白的中衣,輕笑道:“一會給你!”雲輕舞看着他俊臉上挂着的邪魅笑容,紛嫩的臉龐紅透了,嗔道:“沒正經。”
什麽叫一會給你?
啊呸!
姐兒聽不懂,姐兒沒文化,聽不懂你丫的在說什麽。
别過頭,她懶得看笑得欠扁的某太子。
宮衍低笑,抱緊她,湊到她耳畔邊呵氣,邊道:“不是想聽曲子麽,我給你吹一首。”聞他之言,雲輕舞挪回目光,怪異地瞟他一眼,暗忖:“丫的剛才使壞,原來是在吃沐妖孽的醋,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松開懷中的人兒,放她自個坐在榻邊,宮衍起身,修長的大手擡起,一支玉笛已豁然出現在他的掌心。
雲輕舞漸轉,直接丢出一個白眼:“你倒是方便,什麽都往空間裏塞。”
“物盡其用嘛!”宮衍笑笑,舉起玉笛,放至唇邊。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輕動,悠揚而清婉的笛音随之袅袅升起,彌漫在大屋内,穿過窗棂縫隙飄散在漫漫月色之中。
聽了一會,雲輕舞瞪男人一眼,暗忖:“小心眼,有這麽撒狗糧的麽?這是要虐哪個呀?”鳳求凰,丫的吹得是鳳求凰,如果沐妖孽沒有安寝,在這靜寂的夜裏必然能聽到這意味深長的笛音。
沐瑾确實沒有休息,在宮衍攬着雲輕舞從他書房離開後,他就站在院裏,雙手負于身後,遙望天邊的彎月不知在想些什麽,此刻,突然聽到那絲絲縷縷傳來的笛音,他眸光驟然暗淡,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苦笑,無聲道:“衍,你大可不必這樣的,我知道分寸,萬不會逾矩。”
月色清幽,人影孤單,他長歎了口氣,轉身回了寝室。
一曲鳳求凰吹完,宮衍手裏端着兩杯酒走至卧榻邊,不等他說話,某女伸手接過一杯,仰頭就喝進喉中,看得宮衍一愣一愣的,就在他準備再度啓口說話時,手裏多出一隻空酒盞,而那隻本該他喝下的酒水,又被人兒搶到手中,猛地灌入喉中。
“舞兒,你……”
宮衍喉結滾動,眼神愕然,半晌,終還是沒道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在你吹那一曲鳳求凰的份兒上,姐兒今晚就犒勞犒勞你。”唇邊露出絲甜蜜的笑意,雲輕舞眼神迷醉,扔掉手中的空杯盞,站起身,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襟,就将人推.倒在榻上:“美人兒,來給爺笑一個。”
挑起宮衍線條優美的下巴,她笑容妖娆妩.媚,眨巴着醉蒙蒙的雙眼,呵呵笑道:“長得可真美,乖,放心,爺會憐香惜玉哒!”拍拍男人的俊臉,某女俯身,開始上嘴啃。
“舞兒,你醉了。”宮衍額上黑線滑下,望着頭上方飄散的白色碎布條,嘴角抽了又抽,暗忖:“媳婦兒,你這麽彪悍,恐怕也就爲夫我能吃得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