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看着一雙雙充滿求知若渴的眼睛,看着一個個充滿天真無邪的笑臉,感覺到了欣慰。
由于鄉村的生活條件差,80年代的孩子能夠在簡陋的教室聽着老師講課都覺得是老天的一種恩賜,有些條件更差的地方,甚至都還沒有普及教育。
更不要說有簡陋教室以及民辦老師了,有些地方甚至到九十年代國家出台教育政策才有機會上點學,各方面的惡劣條件顯示出偏遠鄉村的無奈以及困惑,所以何知行能夠上學算是很好的了。
農村的經濟來源有哪些呢?無非就是靠田和地以及山頭,那個時候剛剛從公社時代轉型大分産到戶轉變過程中,農村人的思想無非就是耕田種地。
分到自家名下的兩塊田兩塊地種好能保持溫飽就是天大了,兄弟姐妹多的家庭更加困難,分田地每家每戶的指标也就那麽一丁點,一人口分下來也就那麽兩三分田地,一畝的三分之一左右,種下來收成了包你餓不死,所以那個時候農村人的觀念還在老傳統,誰會想到那本錢去做生意?
而且根本拿不出多餘的錢出來做生意,溫飽問題都是勉勉強強,哪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何知行還算好,起碼他爺爺還能做事,除了種田外平時都是經常往外跑,那裏有人叫他做木工做家具活就去哪裏,一年下來也能賺點開支。
他開始讀書那兩三年還算可以,後來爺爺漸漸老了身體素質差了跑大江湖飯跑不動了就越是每況愈下了,隻能盡能力之餘在近距離的周邊鄉村城鎮撈點活幹,幫幫附近的民衆做點家木活,何知行是個孝順的孫子,看着爺爺那麽辛苦幹脆讀到四年級也就沒讀書了。
八十年代末,改革開放的春風從台灣香港深圳吹到了内地的每一個鄉鎮農村,錄音機黑白電視的傳播總是比親口人爲的傳播要快,深圳珠海廣州等沿海等城市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日新月異。
從老鄧的深圳珠海專訪到中央電視台的報道,躲在山區的農民才真正知道了改革開放之後的農村跟發達城市的對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有些老農無不感慨萬分:人比人氣死人呐。。
于是就有了一些膽子大一點的農村剩餘勞動力去發達城市淘金,何知行還小不敢去而且他家隻有他們爺孫倆兩個,去不了,隻能老實本分子做好耕田種地工作。
每到年底就有那些打工的青年男女回來,個個都是新潮新衣擺派無不羨慕仨人,圍在那些人家門口看着人家買的新錄音機電視機放着雪花小的電視,從電視機裏看到的世界讓他們長見識增見聞,還有那新錄音機唱片機卡帶放出來的各種台灣香港四大天王的歌曲,他們聽得爽爆了,真他媽的爽呀!。。。
八九十年代的港台武俠片刺激着一個個幼小心靈的英雄夢,那是的《昆侖奴》《太極張三豐》《仙鶴神針》《江湖恩仇錄》《水浒外傳》《西遊記》等是他們的最愛,港台歌曲以及港台武俠片就像是一股旋風一眼吹進了每一個農村老少們的心理,影響力呵大了。。。
何知行還是老樣子除了幫爺爺做做木工外,每日都堅持練那個古怪老頭教的招法,雖然暫時看不到多大成效,不過他看起來比一般同齡小孩更快長身體,身體更結實更壯大。
或許人們以爲他經常做木工做力氣活鍛煉出來的緣故,其實不盡然的,他的身體力氣多大他自己清楚着呢,他偷偷試過,他現在十二歲的年紀百八十斤的東西都能舉起,神力驚人着呢,隻不過他不會在别人面前顯露。
樂縣城的一所小院裏,何知行正在幫爺爺刨木,小院裏放着兩條大大的長老虎凳,他們爺倆一人各一條,何知行刨小塊的木,爺爺就刨大塊的木。
他們這次做的是家私茶椅客廳沙發六件套,都是純手工制作的,成本比較低,由雇主出木材他們負責做好就行了,何知行他們來這個人家已經兩三天了,做好的也有兩三件了。
一個茶幾兩個弧形别緻的茶椅子也做好,剩下的就是兩個比較大型長沙發和兩個靠椅,他們正在刨木抛光把所有的椅子邊角架子,做好這一道工序後就是組裝上漆包漿成型。
何知行今天一整天都在刨木,打了十多件抛光好了把他的手都打酸了,終于熬到天黑,才可以歇下來。沒多久就聽見雇主叫吃飯,吃完晚飯他爺爺就在雇主家看電視。
由于何知行是個小大孩難免有種心性收發不了,一吃完飯就對爺爺說:”爺爺,我出去一下。。”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這個人家離縣城的鬧市很近而且靠近縣城火車站,一到晚上大街小巷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雖然是九幾年但對于他們那個地方的縣中心城市來說無疑是那片地最繁華的最美的一個城市。
晚上出去逛逛成了各種一整天忙碌的人找到一個心情宣洩的方法,大街上各種店鋪林立,什麽雜貨店、商場、牌坊、玩具禮品小攤、糧油店、合作社、飯店、衣服店、成品店、批發部、小吃攤等等等等。。
何知行在路邊轉悠着,很是閑逸,聽着街邊各種小買主的吆喝聲各種讨價還價的嘈雜聲,給一天疲勞了的身體帶來了一種放松,心情自然愉悅。
走着走着,何知行感覺自己的手給人捉住拖着就走,大街上有人來人往的,他一時沒掙開,大喝一聲:“誰呀,拉着我幹嘛?”他還以爲是哪個美女拉着他,他還美美地想了一下,不可能他的豔遇就來了?給拖走了幾步,他才看清
那個拖着他的那個人的背影,是一個大男孩的背影,他一使勁往回拖頓住腳:“你誰呀?拉着我幹嘛?”那人一轉身,何知行終于看清了他的臉,何知行感覺這個人有點臉熟,一時記不起來了。
想不到那人一拍着他的肩膀開了口:“小知子,不認得我了?我是苟全呀。。”何知行一聽他說記起來了:“哦,是你小子呀,苟全你這家夥,我說這幾年怎麽找不到你了,自從你小子家搬到縣城裏面來,咱兩一直就沒有再見過面,你家的郵政局生意咋樣?”
:“還好,隻是我們這縣城太小業務開不大,無非就是提供給人寄信寄包裹電話業務什麽的,算是能混到吃的吧,我現在在樂市讀二中,你呢,聽說你沒讀書了?”
何知行跟他邊走邊聊:“嗯,我沒讀書了,我現在跟我爺爺做點木工活,要不是這次來縣城幫一家人做木工晚上出來逛的話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見到你”
苟全不可欣否:“呵呵,走,我帶你去玩好玩的”
苟全帶他來到老火車站前台場地外圍的一個小小的遊戲機室,還沒進門就聽到熱鬧的喧嘩聲,裏面有很多玩遊戲的學生仔學生妹,那裏是混仔混女潇灑好玩的天堂。
苟全一到禮拜就會來玩兩下,這次遊戲機室進了很多台飛機大戰的機子,這個時候還沒流行網絡遊戲,老牌的遊戲機成爲靓仔靓女們的娛樂追求,能夠花點小錢買幾個遊戲機币打幾輪是超值享受。
他們進入了遊戲機室,苟全買了兩塊錢遊戲機币分給何知行一塊錢,那時候一塊錢四個币,不是很菜鳥的話應該可以打好多盤,如果是菜鳥的話可能一輪都打不上。
何知行就是這種菜鳥,何知行看到苟全給他四個币,他馬上搶過苟全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苟全,我不會,我不打,還是交給你吧,我在旁邊看着你打就可以了”苟全不收想要推脫卻是看見何知行不受,說不會玩,苟全看他堅持沒辦法隻好全部抓在手上。
他們選了一台機,剛好有一個玩家輸了退機了,他馬上搶過去放了一塊币進去,遊戲機啓動,何知行在旁邊看,旁邊除了何知行外還有很多暫時沒錢玩不起機湊熱鬧的看客,新奇好玩的東西都是年輕人的最愛。
很快展開厮殺,何知行在旁邊看得過瘾,不知不覺已半個鍾過去。這時走進來了幾個學生仔學生妹,何知行他們埋頭遊戲中,沒多久時間就發現有人gan架了,不知怎麽起的沖突,沒想到大家的竟然是剛才進來的那幾個學生,苟全還在玩他的飛機大戰。
好不容易快爆總統那個大型飛機赢的時候,傳來了何知行在耳邊的驚呼:“苟全小心,快閃開!。。”
一個同學給混仔一腳踢中肚子往苟全身上猛地跌撞而來:“nnd那個混賬沒長眼睛的膽敢撞你大爺我,我。。。”
還想繼續接下去罵的,一看到撞他那人的臉還有身邊幾個同學的時候他就罵不出聲了,驚呼道:“陳勝、李慧、李志中、華妹、陳國文是你們。。。?”
那些混仔們容不得他們叙舊,猛然地圍打了上來,苟全和何知行兩個一不提防給爆了一下頭已經打了一手臂,惹得他們牛脾氣爆發,掄起鐵拳以及抄起高木闆凳就沖了上去,跟那幾個同學一起打向了那十來個混仔。。。
小小的遊戲機室尖叫混戰聲滿滿,很多看客紛紛往門口湧去,生怕一個躲避不及自己遭殃,十多分鍾過去了每個人都挂滿了大大小小的傷,除了兩個美女同學身上的傷小一點外,其他的四位同學以及何知行每個人都是滿身傷痕,戰鬥還沒完,還更激烈。
那些混仔們除了有高木凳以外還有的人拿了鐵棍,幸好後來何知行發揮了潛能,力氣大的驚人幫七八個混仔掄倒才得以趁着空隙從後門溜跑,他們躲進暗街串巷才各自分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