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承澤?對了,一定是黃承澤這個混蛋,這個混蛋把段蘭芝騙出來,想要害她!
不行,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段蘭芝是我的一切,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遇害,我雖然此時猶如沒頭蒼蠅一般,但是,我卻仍是叫了一輛出租車,并讓出租車司機繞着城市裏面轉。
會在哪呢?黃承澤會把段蘭芝騙到哪呢?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額頭的汗水更加的茂密了。
咬了咬牙,我還是讓出租車司機把車開到了黃承澤家的住處。
“小夥子,你到底要去哪裏啊,這小學生剛放學,人來人往的,一會可不好往外開。”出租車司機有些不滿的說道。
“行了,該多錢一會給你多錢,警察辦案呢。”我把學聖區警局的工作證給出租車司機展示了一下,他連忙閉了嘴。
不過,說到小學生……
我看着黃承澤所住小區旁邊的小學生人來人往,心中不禁冒出了一個念頭,之前在黃承英家調取監控的時候,所有出入的人員物業經理都能叫出名字,唯有一個看起來身高一米出頭小孩,不但入樓和出樓時間和黃承英遇害的時間相吻合,而且入樓和出樓都正好沒有被攝像頭拍到正臉,因爲我們初步認定這個人是個小孩,所以以爲她隻是到同學家玩耍,但是現在想來,疑點重重啊,一個小孩,怎麽大半夜一個人去同學家玩耍,他的父母怎麽放心,他又怎麽會一個人在大半夜離開呢。
可是,如果說兇手是個不足十歲的小孩子,又說不過去,一個小孩子有多大的膽量和能力去殺掉一個十四歲,身高比他要高五十厘米的女孩?
我想到了以前的一部國外電影,講的是一個侏儒殺手公司承接各類暗殺任務,多是扮成小孩子作案,嗯,這點的确說的過去,但是如果這點成立,那麽黃承澤在這起案件中,又會是扮演什麽樣的一個角色呢?
先不管這麽多了,先得把脈絡捋清,答案說不定就會水落石出了。
想到這裏,我給出租車司機付了車錢,道:“我去查案,如果你開不出去,就别着急,我一會指不定還得坐您的車。”
“好嘞。”得知我是警察以後,出租車司機對我的态度有了明顯的好轉。
我來到小區物業,出示證件後,說道:“給我調一下10棟的監控,我是學聖區警局的。”
“怎麽又來?上午不是調過一次,說沒有發現嗎?”物業經理咕哝道。
“就是有了發現,才來重新看一下的,别廢話!”我語氣嚴厲了幾分。
果然這幫家夥都是明顯的吃硬不吃軟,連忙是帶我來到了監控室,把那些之前局裏同事調查過的監控再次翻了一遍。
果然,在黃承英死亡時間前三個小時,我從監控畫面中,再次看到了那個詭異小孩的身影,依舊隻是一個背影,依舊很是巧妙的躲避了攝像頭的拍攝。
“這個小孩子,你認識嗎?”我叫來物業經理,問道。
“不認識,關鍵光看背影也看不出個啥。”物業經理無奈的說。
看不出啥,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因爲這個小孩,很是可疑。
“調取其他地方的監控,看能不能看到這個小孩的去向!”我說。
“好。”物業經理連忙點頭,操控監控,很快,就看到這個小孩的背影來到停車場,進了一輛黑色的面包車的前座,而那個面包車,很快便是倒出了停車位,緩緩開走了,因爲是夜晚的關系,根本無法透過車窗看到車裏的情況。
“奇怪了,這輛車應該沒有人在裏面啊,怎麽開的車,我記得那天我還在停車場檢查過每輛車,記得很清停車場的車裏都沒人,監控裏也沒人進去,車怎麽會開走呢?”物業經理疑惑的自言自語。
我卻是心理仿佛明鏡一般,記錄下了那輛車的車牌号。
走出小區,我發現放學的那些小學生已經被家長接走,但是那輛之前載我的出租車還是停在路邊。
我敲了敲車窗,正在玩手機的司機回過神來,把出租車門打開。
“怎麽沒走啊?”我笑着問司機。
“嘿,不是配合你破案嘛。”出租車司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上了車,沒有告訴出租車司機立即去什麽地方,而是先打了一通電話給交管部門,報出了那個黑色面包車的車牌号。
因爲之前劉警官幫我給交管部門疏通過關系,所以我現在想要他們幫助的時候,還是很方便的。
很快,我得到了交管部門的回複,說半個小時前,那輛車向長卿區駛去。
聽到長卿區這三個字,我腦海中,第一個蹦出的地方,就是那個韓福升曾經囚禁三名毒瘾幫兇的廢棄廠房。
我立即讓出租車司機把車往那個廠房方向開,進入長卿區的主幹道不久,運氣很是不錯的我,就看到了那輛黑色的面包車。
“師傅,慢點開,那是犯罪分子的車,我看看他有沒有在車上。”我低聲道。
“好!打擊犯罪人人有責!”出租車司機此時似乎處于正義感爆棚的階段,點了點頭,應聲道。
面包車停在路邊,處于熄火狀态。
“警察同志,車裏好像沒有人啊。”出租車司機也是幫我看了幾眼,說道。
“那就保持車速,繼續前進。”我故作鎮定的說,心理則是激動莫名。
終于,在導航顯示,距離廢棄廠房還有1.33公裏的時候,我看到了那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熟悉的小孩身影。
“師父,車燈關掉。”我說。
“好。”出租車司機應聲關掉了車燈,車速更慢了。
但是我還是擔心,出租車這樣緩慢的行駛,會引起那個“小孩”的警覺,所以讓出租車司機在路邊停了車,而我掏出車錢以後,悄然的下了車。
那個“小孩”走的很慢,時不時的還停下腳步,顯然有一定的警惕性,但是随着夜幕的降臨,我非但沒有感覺到恐懼,還有一種莫名激動。
我一直尾随着“小孩”的身影來到局裏廠房不遠處的位置,此時天色已經逐漸黑暗了,暗到我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個身影。
小孩的身影頓在了廠房外,不知道在等什麽,但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
想到這裏,我的身影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向着“小孩”的身影直沖而去,于此同時,我把剛才随手撿起的一塊石頭握在了手上,我沒有配槍,這是我唯一的武器。
三十米的距離在我全速奔跑中轉瞬即至,“小孩”的身影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能看清他似乎已經有所察覺,正打算向我這邊轉身。
哼,我不會給你轉身的機會。
想到這裏,我手上的那塊石頭猛然飛出,直直砸向“小孩”的後腦。
但是,在石頭脫手,順着我預定的軌迹飛出的時候,我的心中卻是突然生出了些許的後悔。
萬一這隻是一個,被黃承澤诓騙過來的普通小孩,如果,這一切都是黃承澤對我的陷害,想要讓我誤傷小孩,那我……
石頭砸在了“小孩”正戴着的羽絨服的帽子上,令我驚恐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小孩并沒有應聲倒地,但是,我卻絲毫無法輕松心情,也正是因爲小孩沒有應聲倒地。
“誰啊!”一聲暴喝從“小孩”的身體方向傳來,我聽得出來,這個聲音正是黃承澤的!
緊接着,我就看到“小孩”的身影在逐漸發生變化,黃承澤的背影逐漸顯現。
哦,我一切都明白了,那個“小孩”不是别人,正是黃承澤,當然,他也并沒有什麽返老還童的法術,而是把小孩的羽絨服系在了腰上,然後前躬着走路,這樣,從後面看,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裹着羽絨服在走路。
這樣都說的通了,殺害黃承英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堂哥黃承澤!
既然确定了兇手,兇手又是一個我機器讨厭的人,那麽,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手下留情,趁着黃承澤還沒返身,我從他的背後來了一個鎖喉反摔,把他摔到在了地上,同時,右手死死的鉗住了他的脖子,左手掏出了他的配槍,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周海生,怎麽會……”黃承澤驚訝萬分。
“閉嘴,我問你答,别耍花樣!”我說。
黃承澤看了看黑洞洞的槍口,咽了一口唾沫。
“段蘭芝是不是在廠房裏?!”我問。
“不知道。”黃承澤回答說。
“不知道?那你大半夜的來這裏做什麽?我警告過你别耍花樣,你現在已經被局裏列爲嫌疑人了,我有擊斃你的權利!”我吼道。
關于段蘭芝的一切事情,都能讓我瘋狂,讓我失去理智。
“我真不知道啊,h給我發短信,說我如果能幫他完成任務,他就給我英雄救美的機會。”黃承澤有些害怕了。
“所以,你妹妹黃承英是你殺的?”我問。
“是,是我殺的,但是是h逼我殺的,用他交待的殺人方法!”黃承澤有些哽咽了。
“他逼你,你就殺?那你來這裏,恐怕不止是英雄救美那麽簡單吧?”我冷笑,手上握着的槍搖動了兩下。
當務之急,是确定段蘭芝的安危,至于犯罪過程什麽的,我沒有興趣知道。
“别别别,你不能殺我!”黃承澤終于哭了出來:“你真不要殺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