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内,我可能會獲取到更多的,那個兇手的作案規律,推測出他更多的作案手段和順序。”我同樣表現出了胸有成竹的神情,旋即又問段蘭芝道:“什麽警務人員可以出席作案現場,又參與讨論,門檻還很低?”
我原本第一個想到的是法醫,但是很快搖了搖頭,法醫的門檻在許多情況下,比普通刑警門檻更高。
“這是一個很少有人會關注的行業,但是對于兇案,尤其特大兇案,他們的存在舉足輕重。”段蘭芝沒有直接回答我:“做這一行,需要有強大的内心承受能力,因爲他們所面對的,往往都是最殘酷的兇案現場。在國外,這個行業被稱作——犯罪現場清潔工。”
“哦,我好像在哪個美劇裏看到過這樣的行業,據說外國還有專門的犯罪現場清潔公司。”我想了想,又道:“但咱國家的國情,這種公司應該不會存在吧。”
“恩,的确是,在我們國家,這種事情因爲涉密,所以不可能交給外人。”段蘭芝點了點頭,旋即又道:“在我們國家,這種事情一般都會交給警局的後勤部門去做,不過據我了解,做清潔的,收入低,工作又苦又累,沒有獎金提成和業績,所以很少有人願意做,全國大部分警局的清潔工,都屬于空崗多,實在不行由普通後勤人員輪班進行的。”
“你的意思,我有希望加入這個行業?”我對這個行業并沒有太多的抵觸,相反的,還隐隐有些期待,因爲這是一個上天給我的機會,給我抓住真兇的機會。
“憑借你顧問的身份,加上我家人的推薦,應該不難。”段蘭芝道:“好了,今天就到這吧,你既然有能力把兇手的犯罪規律找出來,那就盡快,等你完事了,聯系我,我帶你去入職。”
我點了點頭,心情很是不錯的回到了廉租房。
回到廉租房,我才想起來,忘記告訴段蘭芝我廉租房即将被收回的消息了,算了,等把手頭的事情先做完吧。
想想這一天的收獲,我的心情越發的好了起來,如今正可謂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果之後都如今天這般順利,那麽案件在我提供的線索下,會逐步的明朗,相信不久以後,我就會抓住真兇。
我搓了搓手,滿是期許的打開了筆記本電腦rd文檔,戴上手機的耳機放着舒緩的音樂,閉起了雙眼,回憶創作完《斷頭台》這篇漫畫以後,又創作了什麽樣的一篇漫畫。
十多分鍾後,我睜開眼睛,揉了揉腦袋,便是将手放在了電腦的鍵盤上,顯然我的心中此時已經有了答案。
這一篇靈異故事,是我重新以第一人視角繪畫的一篇篇幅不是很長的靈異故事——《滲水》:
出租屋的房子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滲水了,我記得我剛搬進來的時候,就問過房東,我出租屋樓上并沒有住人,隻是一間庫房,庫房裏也應該沒有任何液體。
和之前一樣,等到太陽升起以後,夜裏滴答滴答不停的天花闆,便是詭異的幹了,沒有任何漏雨的現象,這已經是我住進來以後的第三次夜間滲水了,事實上,我才住進來不到一個星期。
前兩次,我都懷疑是在做夢,但是今天不同。
今天的水滲的特别厲害,甚至滲下的水滴都滴到了我的臉上,爲了證明我不是在做夢,我五點多水滴滲下來的時候就索性不睡了,坐在床上,打開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闆上的水漬。
在5點40分左右,太陽光微微照射進房間的時候,我親眼看到,天花闆上的水漬在逐漸消散,等到太陽光完全投入房間時,天花闆上的水漬竟然完全消失了!
我連忙把闆凳放在床上,用手觸摸天花闆,天花闆一點都沒有灰,甚至用手一摸還能掉下來一些牆粉,似乎是在向我證明,我昨晚看到的就是假的,天花闆根本沒有滲過水!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一點符合科學依據的地方,估計我就算把這件事情說給跟我感情最好的哥們,他們也隻會以爲我得了精神疾病,勸我去看心理醫生。
事實上,此時的我覺得自己也有精神疾病,不然這麽詭異莫名的事情,該怎麽解釋?
想了想,我還是打算去看精神科,而且我要去最權威的精神病醫院,畢竟我看過一個新聞報道,那些不夠權威的精神病醫院,完全憑借對話和猜測去給問診的下診斷證明,那個記者假裝精神有些失常,竟然沒被醫生看出,還給他診斷成了間歇性精神障礙……
醫生簡單的問了我幾個問題後,便是帶我在各種儀器那裏做了檢查,結果顯示我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我反複強調我出現了幻覺,但是卻沒有仔細說出現的幻覺是什麽,醫生大概猜到這和我的*有關,一面看着檢查結果,一面給我說:“按照檢查結果的數據呢,您一切都正常的,您有沒有考慮過,您見到的不一定是幻覺?”
“呵?難不成我看到的不是幻覺,而是超自然現象?”我對醫生的診斷很不滿意,奪門而出。
此時的我是矛盾的,我即希望醫院診斷我真的精神有問題,看到的是幻覺,但又不太希望自己得這種精神類的疾病,畢竟精神類的疾病是很難治愈的。
“您見到的,不一定是幻覺。”醫生對我說的話反複的在我的腦海中回蕩,我有些不願意回出租屋了,如果我有錢,我一定會不住這套房子,而去選擇租一家更好的房子,但問題是我才來到這個城市打工,工作剛找下,工資得到下個月中旬才結算,我所有的家當幾乎都用在了租這套房子上。
當然,我也可以找房東理論,但是我不善言辭,不太會與人打交道,況且這件事無憑無據,我說出來也不占理不是?
想了半天,我終于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晚上蒙着頭睡覺,帶着耳機聽音樂,這樣我就聽不到滲水的聲音,滲下來的水滴也滴不到我身上了,隻要捱到下個月發工資,我立即就搬出去。
這個辦法起初幾天還是很有成效的,不過在我搬進來以後的第十三天,一件事情卻是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那天晚上我依舊是蒙着腦袋戴着耳機睡覺,大概因爲下班後和同事聚餐喝了不少白酒的關系,睡到半夜覺得口幹舌燥,迷迷糊糊的我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就往嘴裏灌。
這水不知爲什麽,竟然是那樣的美味,甘甜。
恩?不對,我一回來就趴在床上睡覺了,并沒有晾水啊,這一杯水是哪來的?
我突然清醒了幾分,仿佛察覺到什麽似得,緩緩擡起頭來。
天啊,這水果然是從天花闆上滲下來的,而且,這個水漬,怎麽像是一個人的形狀!
我頓時吓得有些魂飛魄散,二話不說便是丢下了水杯,沖出了房間,雖然外面還是茫茫夜色,但是好在城市不比鄉下,門口的馬路上車來車往,給我增加了不少安全感。
我就在馬路牙子坐了半宿,等天亮以後,我便做了一個決定,我先向單位請了假,然後來到全市最出名的道觀,将自己的剩下所有積蓄投入了功德箱,然後讓道觀的道士請這裏的道長給我解惑。
道長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打量了我片刻,還未等我開口,就是先問:“你是不是吃過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我心中安定幾分,連忙點頭,并将事情的經過講給道長聽。
道長聽完,愁眉緩解幾分,說道:“隻是喝了一杯,不打緊,以後莫要再喝了。”
說完,道長遞給了我一瓶小小的液體:“每天晚上睡覺前,把這個藥水倒一滴在洗臉盆裏洗臉,就不會再看到那些東西了,等你有了足夠的錢,就搬出去吧,你那屋子不幹淨。切記,這一小瓶隻夠你用半個月,而且我這裏也沒有多餘的了,所以你千萬莫要在那裏多等待,有了條件,無論發生了什麽,立即離開。”
我連忙點頭感謝。
之後的半個月,我按照道長的吩咐睡前用這藥水洗臉,果然即使不帶耳機,不蒙着頭睡,天花闆上也沒有再漏過水了。
發工資這天,我迫不及待的回到出租屋,打算把東西搬出去,立即離開,地方我都選好了,絕對的高檔小區,不像這裏是一個私人民房。
我剛剛把行李收拾了一半,出租屋的門邊被敲響了,我打開門,卻見房東一臉愁眉的站在門口。
“小李啊,有事情能幫一下阿姨嗎?”房東是個矮個子中年婦女,雖然這個房子很詭異,但是這個中年婦女卻一直很照顧我。
“姨,有什麽事嗎?”我問。
“是這樣,俺老家鬧了白事,俺得回去一趟,俺把鑰匙給你,你幫俺看兩天門。”房東阿姨說。
我有些面漏難色,畢竟她家這個房子有些詭異莫名。
“就幫幫姨吧,其他人俺也信不過,就你有正兒八經工作,生活也規律。”房東阿姨懇求道:“要不這樣,我免你一個月房租?”
聽到這裏,我有些心動,不就是兩三天嘛,我還因爲去廟裏捐錢的事情,欠同事幾百塊錢飯錢呢,大不了這兩三天,我不睡覺了,去附近網吧上網,到晚上了鎖門,上午下通宵以後,再把大門開開就是了。
于是我點了點頭,房東阿姨高興的仿佛中了彩票一般。
這一晚,我在出租屋門口坐到了十點,等樓下的那個房客一個帶着新換的女朋友回了屋,隔壁的房客去酒吧喝酒,我便鎖上了出租屋的大門,準備去網吧突然上通宵。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腦子裏萌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我突然很想念半個多月前的夜晚,喝下的那一杯水。
不,不能再喝那水了,雖然不知道那水是做什麽的,但是既然那個道長說過了不能再喝,就一定不能再喝了!
于是我又走遠了幾步,但是我的腳步很快又停下了,不能喝,看看總行吧?那麽甘甜的水到底是什麽,總得搞清楚吧?
好奇心戰勝了我的恐懼,讓我暫時忘記了道長的話,我重新打開出租屋的大門,三下五除二的來到了三樓,在那個“庫房”門口,掏出了房東阿姨交給我的一串鑰匙,插進了鎖眼之中。
推開房門,我才發現庫房裏的燈是壞着的,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向庫房内,卻見庫房裏果然沒有放置什麽液體,而是放了兩排的書架。
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又往庫房内走了幾步,繞過書架,大體滲水的位置,應該就在書架後面。
這時,我不由的瞪大了雙眼,我看到書架後面的地上,竟然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小男孩,他身體的周圍,往外滲出大量的水漬。
小男孩瞪大了雙眼,也看向了我,口中發出非人的怒吼,我起初很害怕,但是當我發現他根本無法動彈的時候,當我想到他身體滲出的水可能就是我懷念的那甘甜的時候,一種莫名的勇氣湧入了我的大腦。
我此時的精神已經完全失控,二話不說便是随手拿起書架上的刀,在*的催促下,捅入了小男孩的腹部,小男孩顯然不是人類,腹部被抛開,沒有任何鮮血流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噴泉一般的水。
水噴灑在地上,并沒有被地表吸收,而是凝固成了一塊一塊圓形的大水珠。
微弱的光下,這些大水珠是那樣晶瑩誘人,仿佛果凍一般。
水!水!我想要喝的水。我腦海中唯一一點的理智被完全消滅,我瘋狂的撲在小男孩身上,如同一隻野獸一般,用本能吸食着他腹部湧出的水。
好懷念的味道,清涼甘甜,比任何的飲料都好喝!
足足有十幾分鍾的時間,小男孩的身體幹癟了下去,但是他卻對我露出了一個詭異莫名的笑。
我突然想起了道長的話,突然覺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詭異莫名,我是在做什麽?!
然而,已經晚了,我想站起來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因爲我的身體此時仿佛灌了鉗一般沉重,我再一用力,感覺我的胃在瞬間竟然炸開了,接着,我又感覺我的骨頭,似乎在和我的皮膚在巨大的牽扯力下,漸漸分離了。
這時,庫房門口的方向,傳來了房東阿姨的聲音:“兒啊,媽媽終于又給你找了一張新皮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