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蓉的話沒有引起在場任何一個人的異議,大概對于休息來說,所有人都覺得早日看破玄機,以絕後患比較重要。周映蓉将會議室的白闆拉爲最長,用記号筆先後羅列了三起案件的被害人,然後将其的社會關系如花瓣一樣寫在每個受害人的周圍。接着,周映蓉默不作聲的将這三個人之間的一些共通的關系畫一條黑線連在一起。會場安靜的仿佛沒有一個人在一般,每一個人都隻把眼睛近乎一眨不眨的看着白闆上的字和線,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周映蓉在做什麽。五分鍾後,周映蓉停下了身子,站在白闆前,手裏拿這筆皺眉思索,似乎是在想哪裏還能連線,又過了五分鍾,周映蓉歎了口氣,把記号筆放回原位,對孫局長歉意道:“關系線少于七條,交叉線小于三條,因此關系網狀圖不成立,我之前的推測也可能不……”“你糊塗了。”劉警官突然開口體型道:“你剛才說了,你懷疑三起案件背後是有同一個犯罪指導人,而不是三起案件都是一個兇手,所以關系網狀圖根本沒有一點意義。”一言驚醒夢中人,周映蓉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劉警官又道:“你可以試試在三起案件的案件本身尋找相同點。”周映蓉連忙用闆擦将白闆上剛剛寫下的字迹擦掉,然後快速提筆,她把第一起案件的特征寫完後,就開始寫第二個案件特征,第二個案件的特征寫了一半,她又慢了下來,很快,她卻是又把記号筆的筆尖重新放在了第一起案件特征下方,補充了幾句話。第三起案件還沒開始寫,周映蓉就反應過來了什麽,說道:“找到了。”所有人聽到周映蓉的話,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暫停了呼吸,将視線重新投射在周映蓉身上。周映蓉說:“三起案件被害者都是20-30歲之間的女性,家中都有一個與自己關系很好的姐姐或者妹妹,三起案件的作案時間相隔也是三天一起。也就是說,下一起案件發生時間大概是9月2日,目标仍是鎮上女性,20-30歲之間,與這三起案件的社會關系或多或少有些重合,家中有一個堂姐或者表姐關系很不錯。”“恕我冒昧,顧問。”孫組長說:“您的這幾個發現的确很重要,但是範圍可能還是有些大了,光靠這幾條,不一定能做到料敵先機。”聽到孫組長的話,周映蓉不置可否,眉頭緊鎖但是卻是想不到什麽好的對策。“要不,這樣吧,縮小範圍總比沒有強,跟市局打聲招呼,再加些人,争取在兩天内排查出可能被害的人,實施保護。”孫組長說。劉警官卻是搖了搖頭:“被動,時間緊,且容易打草驚蛇。”“但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孫組長将兩隻手撐着下巴,無奈的說道。“你們難道沒發現還有個很重要的規律嗎?”我突然發現了一個能把範圍再次縮小的重要線索,便是顯得有些突兀的突然開口。這一下子,我也終于感覺到了被所有人注視的感覺。我從容的站起身,指着白闆道:“第一起案件被害人趙小倩,第二起錢紅,第三起孫芷荷,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第四起的被害人應該在滿足以上條件的情況下,姓氏爲李。”這可是一條重大發現,等于在原本範圍就不大的圈子中,再次縮小了範圍。孫組長剛要發布命令,根據我和周映蓉提供的線索保護被害人,我便是壓了壓手,繼續說道:“其實我的話還沒說完。”所有人看我的目光再次變得炙熱,顯然,他們都聽明白了我話裏的意思,我還有其他的線索發現,可能會讓範圍再次縮小。我将那種得意的心情壓抑在了心底,然後幹咳了一聲,指着白闆繼續說道:“我們姑且稱犯罪指導爲老師,而兇手爲學生,你們看看三起案件的學生的姓氏,沒錯,還是姓氏。”“盧、管、柯……”警員小美嘟哝着:“可以把莫家兄弟也算進去,他們可能也是被老師教過,專門迷惑我們用的煙霧彈。”“盧、管、柯、莫……”警員小美還是一臉不解的看着我:“有什麽意義呢,這四個姓,難道也是連在一起的?”“沒有吧。”周映蓉想了想,說:“我印象裏,盧、莫、管的确好像是連在一起的,不過跟柯好像沒關系,我記得柯和支姓在一起。”聽到周映蓉的話,我心中對周映蓉的敬佩不由再次加深了幾分,關于我的第二個發現,是我在有了第一個發現以後,詳細閱讀百家姓了一遍發現的,我是通過度娘,而周映蓉的否定則是出自印象,出自記憶,這是多麽豐富的閱讀量和記憶力才能做到的?敬佩歸敬佩,我嘴上還是解釋了周映蓉的疑惑:“但是柯姓距離那三個姓也不是很遠,而是很近,隻是間隔了“昝”這一個姓氏,所以甚至可以猜測爲,兇手找不到合适的昝姓學生,才迫于無奈向前推進了一個姓。不管怎麽說,這兩個發現都很有趣,不是嗎?”“是不可思議才對。”警員小美說:“雖然有一個老師在幕後,但是要做到被害人的姓氏能連在一起,學生的姓氏也連在一起,又都有動機和作案能力,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對于這個問題,周映蓉卻是早就有準備一般,從容一笑,用他的專業性做出了回答:“這一點乍一眼看去的确很是匪夷所思,但是其實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麽玄乎,在國外,犯罪指導所找的學生,一大部分都是有犯罪動機,卻沒有犯罪經驗和犯罪勇氣的。這是一種引導。”“那這個人是在太狡猾了,我擔心就算我們料敵先機阻止了下一起案件,抓住了他的學生,還是還是抓不到他本人。”警員小美道:“還不如對前三起案件的學生進行審訊,看他們能不能提供這個人的信息。”警員小美的擔心顯然是在場絕大多數警員的擔心,而他後面的話也引起了這些人的共鳴,讓這些警員不住的點頭。“你們覺得,這麽狡猾的人,會以真面目見自己的學生嗎?”周映蓉反問,所有人聽到周映蓉的話,真的無言以對。“其實要說這個背後的老師,抓到他的尾巴,說難其實并非太難,畢竟他是一個特點鮮明的人。”周映蓉突然莞爾,語氣輕松的說。“顧問啊,别賣關子了,直說吧。”孫組長顯得很是着急。“他的最大特點,就是完美主義,邏輯性規律太強。”周映蓉笑着說:“犯罪時間嚴格控制在三天一次,被害者和學生的姓氏都是要依次排列的,光從這兩點就可以看出,他對于事情的完美程度,已經超越正常,達到瘋狂甚至病态的程度。也因此,他對于自己的生活必定也是要求嚴格的,穿着方面,絕對穿的是能讓外人一眼就看出左右上下都很對稱的衣服,例如中山裝。發型很有可能是中分,圓框眼鏡等等,他之所以把案子都選在功德鎮,說明他很妒恨功德鎮的某個人或者是某個高官,他要制造混亂,讓這個人頭疼,所以,他不可能采取遠程授課的模式,或許現在他就在功德鎮籌備下一個案子怎麽做會漂亮一些。”“所以,你的建議?”劉警官問。“迅速确定下一起案件的被害人,找到那個犯罪指導的這個學生,然後通過對他的小心監控,找到他的老師。”周映蓉很是肯定的說。有了這個突破口,專案組再次忙碌起來,不過我和周映蓉作爲顧問,在這個過程中是不需要參與的,我們還是像之前一樣,隻需要等待案件的進展彙報電話就好了。“喂,今天陪我去喝酒吧,雖然你酒品不怎麽樣。”跟孫組長打過招呼以後,我和周映蓉走出警局,走在鎮子的街道上,周映蓉突然提議道。“怎麽突然想要喝酒了?”我有些疑惑的問。“就是感覺快抓到那個犯罪指導老師了,高興呗。”周映蓉臉上浮現出了淺淺的笑。“這不還沒抓到呢嘛。”我憨笑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光是剛才咱們提供的那些線索,就能很順利的抓到那個人。”周映蓉突然看着我的眼睛:“而直覺還告訴我,那個人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噢,好吧。”我點了點頭,半開玩笑的說:“但是那個人和他的學生就在鎮上,會不會此時就看着我們,等我們喝多了,我們就直接被咔嚓了。”“不會的,他看着我們也不敢出手,他有強迫症,不允許自己的計劃被自己改變。”周映蓉對我翻了個白眼,然後在這南方小鎮展現了一個北方女孩的豪邁:“别廢話,夜市喝酒,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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