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我問:“是不是那個孫局長反應過來了你剛才在捉弄他,發短信來罵你?”看到周映蓉面色微變,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個想法,于是我便是開口問道。“沒有,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罵顧問組的人。”周映蓉對我的猜測露出嗤之以鼻的笑意,見我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笑道:“别猜了,是顧問的酬金到賬了,我一會就給你轉賬過去。”“沒事,錢不急,是不是孫局長給顧問組告狀你捉弄他,所以把酬金克扣了,還挨了批評?”我又問。“诶呀,都說了别猜了!還叫不叫人有食欲了!”周映蓉有些惱火的看着我。我心中此時雖然還是充滿了狐疑,但是既然周映蓉都這樣要求了,我如果再追問下去,或許會打擊她的自尊心。于是,我便不再多問,我們二人相對安靜的吃完了“主席套餐”,走出了包子鋪。縱然我之前說了自己不着急的,但是周映蓉仍是在包子鋪的時候,借用免費wIFI給我轉了一萬元人民币的酬金,我們在街上又走了一會,周映蓉突然開口說道:“喂。”我站住了腳步,很是疑惑的看着周映蓉。“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周映蓉問。“我?我看你喽,沒有案子的話就回齊魯好了。”我說。“回齊魯,迫不及待的和你女朋友見面?”周映蓉滿懷深意的對我一笑。“我……和她……”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不用解釋。小兩口吵架都是床頭吵完床尾合,所謂的分手啊什麽的算不得事。”周映蓉道:“十天跑了三個案子,我也有些累了,給顧問組請個假,暫時先不接案子了。”“那我們一起回……”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周映蓉擺手打斷了:“你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你女朋友能開心?”周映蓉已經認定了,段蘭芝仍是我的女朋友。“你意思,在京都買些特産回去?”我問。“京都有什麽好東西啊,二鍋頭什麽的,你帶回去我要是你女朋友準用鞋底抽你。”周映蓉笑道。我似乎從周映蓉的話裏聽出了些許的意味,不禁開口又問:“那你的意思是去哪裏?”“我想想啊。”周映蓉想了想:“附近的話,我們就去津門好了。”“津門,那裏有什麽?”我雖然猜到周映蓉是早就已經想好去津門,但還是笑着調侃:“帶一籠狗不理包子和一個快闆回去,她用鞋底抽我抽的更歡好不好。”“噗哧。”周映蓉被我的話逗樂了:“提到津門你就隻能想到狗不理包子和快闆?”“怎麽?還能帶個霍元甲回去?”我在京都呆了兩天,似乎也琢磨出了一些京都人特有的逗趣方式。“别貧了。”周映蓉道:“津門還有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卷圈、熟梨糕、豆根糖、大梨糕等等,總有一個你女朋友愛吃吧?一句話,去還是不去?”“去去去,那麽多美食,怎麽能有不去的道理。”我雖然意識到了可能是周映蓉心情不佳,想要讓我陪她散散心,但還是點頭答應。畢竟不說别的,光是跟周映蓉認識以來,她都一直很照顧我這個“助手”。“好,我打個電話給顧問組,先請上一個星期的假。”周映蓉見我答應,臉上一喜,仿佛又怕太過明顯,幹咳了一聲,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号碼。請完假以後,我們便是不再留戀京都,前往京都火車站。雖然京都距離津門汽車也不過倆下時的車程,但是顯然,我和周映蓉都不太喜歡汽車這種交通工具,而更偏向于火車,且是普快火車這種相對比較原始的交通方式。8月11日中午12點,我和周映蓉抵達津門,剩下的半天我們并沒有急着購物,而是我陪着周映蓉在小吃街好好的吃了一頓,又在市内的一些景點給她拍了幾張照片。對于周映蓉的散心行爲,我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對,因爲我覺得這本來就是一個男人該承擔的。8月12日上午,周映蓉仍是一副把一切抛之腦後的模樣,盡情的與我将津門附近的旅遊景點也索性玩樂一通,既然她沒有提,我也不會主動說出來,特産什麽的,應該在哪裏都有賣的,費不了多少時間吧。這天下午,吃過晚飯以後,周映蓉才算是提出了這次來津門的“主要目的”,去給段蘭芝帶回去些特産。當然,周映蓉回絕了我說在車站附近随便買一些的意見,而是帶着我前往了導航中,津門最出名的商業街進行采購,用周映蓉的話,給女孩子買禮物不求貴,隻求用心,要買就要買正宗的,地道的,包裝好看些的,至少我現在應該不是那種缺錢的人。我同意了周映蓉的看法,與她一起來到了“津門和平步行街”,周映蓉展現出了女孩子對于購物與生俱來的天賦,不斷的給我建議買這個好,不要買這個等等,等到我們大包小包的買了足足有二十斤的特産,再看表,已經晚上九點了。還好,我們選擇回去乘坐的交通方式,仍然是火車,而且又是一輛淩晨的車,所以時間不算緊湊。我們來到津門西站,周映蓉一邊有滋有味的吃着買來的特産,用電腦看着昨晚在賓館下載的電影,而我則是在猶豫要不要給段蘭芝說我今天回去。令我和周映蓉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先是西站外頭,傳來了緊蹙的救火車聲音,一輛接着一輛。我們還以爲是車站附近失火了,都紛紛收好自己的物品,站起身來,很是緊張的來到車站門口,四下張望,卻發現周圍并沒有火勢,不禁松了一口氣。但不知道是誰,就在此時驚呼道:“天啊!津門崗發生大爆炸了!全市消防隊伍、武警隊伍前去救援!”這樣的話本來是不會被太多人相信或者重視的,畢竟,國内安全事故頻發,國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顯然,我們都沒有在此時,真切的意識到這次爆炸的嚴重程度。大概是因爲從西往東這麽長距離的出警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亦或者等車的過程實在無聊,可以搜一搜網上看看有沒有相關的報道。越來越多的人,拿出手機,開始搜索起了津門港爆炸的報道。很快,我便看到,越來越多的人面色嘩然,接着,甚至有人落淚,沒過兩分鍾,關于這起爆炸事件的讨論生便是充斥了整個車站候車廳,剩下的半小時内,車站竟然有三撥人,瘋狂着大叫着,跌跌撞撞的沖出了候車廳,顯然是放棄了乘坐火車離開津門的念頭。“是大事情?”我回到座位,見周映蓉也眉頭緊鎖盯着相關報道的頁面,不禁好奇的問。“特大事故,你随便點開一個浏覽器,都應該是頭條。”周映蓉頭也不擡的回答道。聽到周映蓉的回答,我的心沉了幾分,旋即我緩緩吐了一口氣,道:“還是你給我概述一下好了,這種事情,媒體向來報道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我不喜歡看。”周映蓉很是詫異的擡頭看了我一眼,旋即點了點頭:“津門港那邊,有一個國内最大最早的合法保存危險物品的公司,發生了不明原因的危險物品洩漏以及爆炸,爆炸規模相當于一個小型核彈,方圓數裏夷爲平地。”聞言,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們上午還去玩的古唐公園,是不是就在那附近。”周映蓉神色嚴峻的點了點頭:“感謝老天,我們沒有在這個時間去那裏玩,或者說,我們上午在那裏玩的時候,沒有發生爆炸。”周映蓉和我都沒有什麽宗教信仰,但是我此時卻無法不贊成周映蓉的話,是啊,我們此時真的應該感謝老天。就在這時,周映蓉的手機響起,周映蓉看了看手機的來電,微微蹙了蹙眉頭,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喂,組長。對,沒錯,我們是在津門。不可能,這種不清不楚的事情,我們不會接,酬金再高也不接!不可能,你别說了,我們在度假,不想被無端卷入到這種事情裏來。”周映蓉說完,便是挂斷了電話。我從周映蓉的對話中,聽出了些什麽,問道:“顧問組意思,這件事情要我們幫忙調查?”見周映蓉點了點頭,我不禁有些好奇:“那你怎麽不答應下來啊?”在我意識裏,周映蓉屬于那種不畏挑戰的,所以我覺得這個爆炸案,她應該很感興趣才對。周映蓉聞言,對我再次投來了一記白眼,道:“你傻了吧你,現在現場火勢還沒撲滅,你趕過去充英雄是想死嗎?何況這爆炸不是普通的爆炸,而是危險品爆炸,誰知道有沒有輻射有沒有劇毒。不說這些,這起事故明顯是責任事故,但都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還沒有被定性,誰是直接責任人,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這個公司有一定的背景,這種事情,我們就算不參與,到最後也會有結果,本身并沒有什麽偵破難度,多的,隻是幾方勢力的角逐,我們參和進去,就是犧牲品,你明白嗎?”面對周映蓉的反問,我再次啞口無言。的确,我太過于想要出風頭了,周映蓉的話卻是一針見血,這種事情壓根不需要我們去調查什麽,哪裏出事,哪裏的負責人就該是責任人,我們如果參與進去,是沒有意義的。就在我們決定相安無事的離開津門,對這個爆炸事件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關注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徹底讓我們改變主意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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