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屍檢


()周映蓉要來了初步偵查的信息,看了一會以後,從工具箱中掏出兩雙手套,遞給了我一雙,而自顧自的戴上另外一雙,拉開裹屍布的拉鏈,對白露的屍體進行了檢查。

屍體雖然已經嚴重被水浮腫,卻已經确定就是白露本人,年齡23歲左右,渾身衣衫完整,隻是左腳腳踝處,隐隐有一條細如絲線的勒痕。

“現場有發現繩子什麽的嗎?”周映蓉指了指勒痕,問道。

随行警察道:“仔細打撈一旁,并沒有找到什麽繩索。而且就算有,那麽細的繩子,也不至于讓死者掙脫不了,所以我們初步斷定,這個勒痕可能是死者生前喜歡帶的腳飾,問過死者的同學,她的确生前很喜歡帶腳飾,這一點相吻合。”

“所以?”周映蓉眉毛輕挑。

“屍體發現的地方,是空曠的水庫上遊,如果有他殺嫌疑,那麽死者無論是掙紮還是呼喊,水庫的工作人員都不可能聽不到。而假設他殺的幾個嫌疑人,明顯都有沒有到過水庫上遊的迹象。如果斷定是失足落水,呼喊聲也應該會傳出。所以初步判定是白露自殺。”警察回答道。

“那如果她是自殺,她也會行蹤很是可以,既然你說水庫那麽大,那麽現場可有她的足迹,或是有工作人員見過她?”周映蓉又問。

“這……”随行警察縱然沒有回答,但我和周映蓉卻從他的神色中了解了答案。

随行警察顯然覺得這樣被我們兩個外來者問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說道:“或許工作人員玩忽職守,上廁所時正好錯過了白露。”

周映蓉聞言,嘴角浮現一絲嘲弄:“前言不搭後語,如果工作人員玩忽職守,就算是他殺他也不一定看得到。”

“不一樣的,他殺的話,兇手和被害人的行動勢必會減緩……”警察的話被周映蓉擺手打斷:“如果兇手蓄謀作案,當然有辦法讓被害人沒辦法掙紮呼救。”

“但是我們法醫外傷鑒定和體液鑒定,死者白露……”随行警察還欲再說,又被周映蓉擺手打斷:“我先看看屍體,别打擾我。”

随行警察住了口,但是卻是瞪視着不再看他的周映蓉。

我沒有關注二人的對話,而是輕輕掀開屍體的衣角,仔細的觀察,屍體已經有些腐爛,顯然在水中浸泡所緻。

“嗯?”我突然發出一聲輕咦。

“發現什麽了?”周映蓉看向我,問道。

“據我所知,人失去生命迹象以後,身體裏的血液會狙擊在身體低位形成屍斑,但是這個白露,我怎麽找不到她的屍斑?”我問。

周映蓉笑了笑,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個放大鏡,遞給我道:“拿這個仔細觀察一下。”

我接過放大鏡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然後爲之一愣。

周映蓉仿佛知道我看出了什麽一般,笑着解釋道:“看到了吧,這具屍體不是沒有屍斑,而是顔色很淺,因爲死者屍體長時間侵泡在水中的關系,這屍斑便顯得很不顯眼,因爲浮力于水流等關系,屍斑也不會拘泥在固定低位形成屍斑。”

我微微皺眉:“水庫裏,水流應該……”

“所以喽,此案很蹊跷。”周映蓉一邊檢查屍體,一邊笑着說道。

“哦。”我撓了撓頭,意識到自己顯然還要學習很多常識。

“看。”周映蓉輕輕的撫摸着白露屍體的脖頸,下一刻,白露屍體的口鼻之中,溢出了不少白色的泡沫。

“這是……”我努力回憶自己所看過的書籍,一個名詞竄入我的腦海:“蕈樣泡沫?”

“蕈樣泡沫”是由于溺液刺激呼吸道,粘液分泌增加,同時劇烈的呼吸運動,使肺水腫時的溺液、呼吸道粘膜分泌的粘液及空氣互相混合攪拌形成口鼻部泡沫性液體。多爲細小均勻的白色泡沫,因富

含粘液而較爲穩定,不易破滅,附着在口鼻孔及其周圍。有時呈蘑菇狀,稱之爲蕈狀泡沫。

“沒錯。”周映蓉顯然很是贊賞我能知道這個,對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蕈狀泡沫可以告訴我們,死者入水時,呼吸功能還在,也可以基本判定,死者在入水以後,還未喪失對生命的渴望,因此産生過掙紮以及呼救。”

随行警察欲言又止,但是我卻猜出了他想要說的話,于是開口道:“我看過許多書籍,很多人自殺以後,過程中因爲太過痛苦而後悔,這樣的話,掙紮或是呼救也不無可能。”

随行警察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我猜對了他想說的話。

但是周映蓉卻是搖頭一笑:“我不是說基本判定嗎?又沒有很确定。再說了,她真的呼救了,那個玩忽職守的工作人員沒有聽到也是有可能的。”

說到這裏,周映蓉猛然想起什麽似得,看向那個随行警察:“你們有沒有查清楚,這個白露會不會遊泳?”

那個随行警察從對周映蓉剛才話語的不屑中回過神來,聽到周映蓉的話,猛然一驚,旋即搖頭:“時間太短暫,沒有調查這些。”

“從發現屍體到現在多久的時間了,還算短暫,那麽重要的信息都沒調查,我看你們是認定她是自殺,所以對此案重視力度不夠吧?”周映蓉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

“這……”随行警察臉上流下了汗,大概想起了這個案件的委托人的身份,如果真的算是辦案不力,他們後果可能很不好。

“還愣着幹嘛,查啊!”周映蓉此時有些動了真氣。

那随行警察哦了一聲,快步離開停屍房後,周映蓉沒有多說什麽,繼續檢查屍體。

屍體被水泡的浮腫,早已沒有了朋友圈照片上白露的美貌,而且在這昏暗無比的停屍間裏,顯得分外可怖,但是周映蓉卻是毫無畏懼,甚至還撥弄着屍體的眼鼻嘴巴,用放大鏡繼續觀察,這讓我内心更是敬佩這個比我小好幾歲的女孩子。

同樣是爲了複仇,爲了替家人找到真兇,她的付出,顯然要比我多出數倍。可笑以前的我卻仿佛井底之蛙,總是對養父說,自己付出的多麽多麽的多,别人卻難以理解等這樣的話。

“這朝陽區的刑警,這能力還真是……”周映蓉拿着白露屍體的手,用放大鏡仔細觀看了一陣,悠悠歎氣道。

“怎麽了?”我一邊問,一邊拿放大鏡也對着白露的手仔細看起來。

“他們的水平看來和你持平。”周映蓉看我半天也沒看出什麽來,不由笑着調侃道:“看指甲,看指甲縫。”

“哦。”我對周映蓉的調侃并不在意,畢竟這句話反過來說,我也能當朝陽區的刑警了。

仔細看了看白露屍體的指甲縫,卻發現白露屍體的指甲縫中,隐隐有些黑色的穢物。

我第一個感覺,是白露不講衛生,指甲不清理,但是很快我的理智就告訴我,一個表演系,平日裏出門打扮都精心的女孩子,手指甲不可能有一點污穢。

“河沙?”答案呼之欲出。

“沒錯,就是河沙,那你告訴我,她指甲縫裏,爲什麽會有河沙?”周映蓉又在考驗我了。

我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如果她是自殺,縱然是溺水,因爲身體有浮力的關系,她會漂浮在水面上,水庫至少三五十米的水深,她是不可能在活着的時候沉底的,如果她是被他殺,在掙紮的時候手拼命的抓河沙,才會留下這樣的污穢。”

“沒錯。”周映蓉對我贊賞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周映蓉說完,用棉簽将屍體中的穢物提取了一些,扔入一個試管中。

“這河沙還能有什麽用?”我仿佛是一個好奇寶寶一般問道。

“用儀器檢測,可以判斷出她最初的溺水位置。”周映蓉道。

我聞言一愣,旋即問道:“你懷疑她不是在水庫如水的?那怎麽可能?”

“忘了我說的話?”周映蓉的嘴角微微勾起:“做我們這一行的,懷疑是必須時刻存在的。還有,在已知的案件裏,許多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往往在合理的解釋後,是可能的。”

周映蓉又檢查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記錄。”

我拿出紙筆,然後對周映蓉擺出了一個OK的手勢。

周映蓉進入了工作狀态,語速平穩的說道:“一.屍體需要向死者家屬申請解剖,提取肺部和内髒進水檢測矽藻,以确定死者是被他殺,并确定其落水位置。二.需檢測死者四肢以及脖頸的皮下組織,确定死者是否在生前有搏鬥或被束縛的痕迹。三.死者眼角膜已重度渾濁,手足皮膚已有脫落迹象,結合屍斑及身體腐爛情況,确定死者從落水到2015年8月10日……”周映蓉說到這裏,看了看牆上的挂表“早晨7點17分,死亡時間已達到38小時左右。四.仔細觀察屍體體表,發現有輕微刮擦痕迹,卻無緻命傷勢,初步判斷是由水流沖擊後,刮擦在石頭等堅硬物品上所緻。”

“等等。”我突然擡起頭來,仿佛想起什麽死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周映蓉,問道:“如果死者是沉底窒息溺水,那麽她爲什麽會有被石頭刮擦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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