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上去檢查船隻,四處都是奇異水蛭腐蝕過的痕迹!
那水蛭十分可怕,竟然能腐蝕鋼闆,鑽成小孔進去!
此時别說船體的内部運行設施了,船體底部都進水了!
“快離開船隻,船要沉了!”
雖然老師們如此喊話,可是此時上船的人依舊很多——包括我。
葉芷靜那大包小包都是女孩兒喜歡的,我飛快趕回船艙,背包拿行李箱,搶救物資,一衆男人們也都飛身上來,做着男人該做的事。
“快快快,船體已經傾斜了,大家别亂,别亂啊......”
豪船下沉速度極快,我們一小部分人沖進去拿自己的行李。
還好馮小熊幫我拎了一個行李箱,更還好有王重化成恐狼接應,不然掉水裏再遊上岸,就會像那幾個小子似的流一身血。
也幸虧有了簡甯這苗族少女在,不然大家的損失可就大了,沒準還會有人死也說不一定。
哈~我們玄黃門做了好人,出豪船的布衣神相門則是丢了把臉不說,還賠了豪船。
“你傻不傻呀,這破東西重要還是你重要,你不要命了!”葉芷靜氣急敗壞的埋怨,尤其是看那十幾個小子流一身血的恐怖,誰人都崩潰了。
“呵呵~我這不沒事嘛。”我裝糊塗笑了下,心中則苦不堪言。
這兩個背包,三個行李箱,其内價值約莫20萬,卡裏僅有8萬塊的我真心賠不起啊!
葉芷靜見我頂嘴,更加生氣:“韓起靈,你忘了我們倆在黑獄鬼谷流的一身血,之後你失憶的樣子嗎,難道你還要再重複一次嗎?”
“這個~我真忘了,我就記得9月30号那天。”我一說那個日子,女孩兒頓時俏臉通紅無語了。
初~夜總是很美好的,不管是不是20加10塊錢一晚的小旅店,嘿~
我連忙招呼:“姚劍、吳明,反正你倆的包落水了,一人拎一個行李箱,抱好了,回頭哥請你倆吃烤串。”
“好嘞,嗯嗯~”倆孩子都十五六歲,說啥是啥,好擺弄。
“師傅,我包也沒了,這個行李箱我來。”最後一個行李箱端木朔月接了過去,很多人的包都沒了,能拿回自己行李的也就二三十人。
最後我背着一個黑色書包,葉芷靜挎一個白色皮包,輕裝簡從跟随大家往公路上走去。
至于那20來個船員,吓得一個個臉色鐵青。
一如我所擔心的那樣,根本走不出去。
公路斷了,我們在林間來回徘徊,感覺上與城市不遠,可死活就是走不出那片林子。
無論是破罵翻天也好,童子尿也好,祭天之路,羅盤定位......什麽方法都試了,就是走出不去。
至于手機和筆記本電腦,早在一來的時候就沒信号了,連同那些大少爺的名貴手表清一色——全停!
“不好!”少言寡語的趙莫言道:“如此種種不詳的顯示說明,我們碰上的不是一般的髒東西,而是有大道行鬼力的存在,否則斷然不會有這麽龐大的陰氣磁場。”
高天起早就急了:“老一輩搞什麽啊,連續兩個地方了,不是千年粽子就是大陰鬼,這下聯系都做不到,咋整?”
“不是吧,那我們怎麽辦,就是說啊,我們兩百多人呢,不會就這麽全軍覆沒了吧?”一時間衆人都急了,不過卻也沒有亂套,畢竟人這麽多呢。
葉芷靜拉了拉我的袖口,粉唇要說什麽,我連忙擡手阻止小聲道:“甜言蜜語咱回家再說,吳曉那小娘們兒耳朵尖,别讓她聽了去。”
我剛說完這話,葉芷靜就見到五十米外的吳曉冷目瞪來,吓得女孩兒吐吐俏舌:“這都能聽見!”
女孩兒剛才想要說什麽,我自是知曉,她見到過張龍溪給我的冥船,可是她不知道,這冥船必須要等到三更鑼響時才能用。
正所謂三更鑼響時辰到,踏上冥船還陽塵。
冥船是給進入鬼界,再次返回之人用的,而我這隻冥船有靈龜承載符,也隻是擁有大批量運人的功能而已。
張胖爺他們早就料到我們有此一劫,故此給我們準備了冥船。
但即知道此行危險,爲什麽還叫我們來呢?
雖然别的事無從分析,可是姚劍說要我離各家嫡系遠一點。
難道,問題出在他們嫡系後裔身上?
我連忙從背包中取出記錄本,撕張紙寫了個小紙條,匆匆幾個字交給了高五叔。
現場人很亂,高天起找了個背陰的角落看了。
小紙條其上寫道:各家嫡系是目标,保護好蒙特利,如果實在不行,三更鑼響時分,我有辦法。
令我深感反胃的一幕出現,高天起看完之後,把紙條團了團,放在嘴裏......嚼着吃了!
唉我湊,絕對人才!
衆人被困在龍王廟門口,待到下午五點多時,大夥兒決定幹脆進去。
進去之後,二百多人輪流站崗守衛,事态緊急,衆人把自己身上的符咒紛紛貢獻出來,貼在龍王廟牆體四周。
這種保命的時候諸家各派的實力就體現出來了,有的人放出所養小鬼來護身,有的人符咒滿身,有的人還牽着自己的大黑狗......
劉永邦更絕,他竟然召喚那兩具死屍,讓死去的人重新動了起來,真夠吓人的。
我們還好點,那20來個船員都吓癱瘓了。
在我們這一圈裏,麻衣神相門最爲俊俏,男帥女靓,而趕屍門最醜,長得一個比一個吓人,一個比一個恐怖。
據說趕屍門的人命運都很苦,都得找些醜陋的弟子傳承,如此在趕屍的時候才不會被鬼纏上身,大劉哥那德行在他們那一圈也算是美男子了。
至于我,老老實實的坐在玄黃門衆後邊,閑事莫理。
那塊巧克力出來:“芷靜,給你好吃的。”
“不吃,生氣。”葉芷靜還在埋怨我冒險拿行李箱的事,甚至賭氣不拿任何東西。
“那我吃好啦~”藍沫兮眼疾手快,搶去就跟簡甯分着吃掉:“呀~還是杏仁巧克力呢,好吃,嗯嗯~據說這牌子一塊巧克力要三十塊那麽敗家。”
随後我就被葉芷靜多看了兩眼,外在看不出來那淑女的心思,隻是感覺,女孩兒更生氣了。
我想要哄哄女孩兒,這時吳曉走了過來:“韓起靈,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真難得!
她吳曉竟然會主動跟人說話,别說是我,就算是整個捉妖師學院二百多人,沒有一個不吃驚的。
我幫葉芷靜擰開一瓶她喜歡的檸檬汁飲料,起身跟吳曉走到龍王廟旁側的雜草地處。
兩個人了,單獨私聊時,我的氣場絲毫不遜,這讓在遠處有意無意偷看的人群趕到訝然。
要知道,他們誰在吳曉面前都是矮半頭的心理。
“找我幹嘛,不會摸了一下你的胸,就要我負責任吧?”我故意說句刺激她的話,給她心理造成陰影,談判時占據優勢,但同時需要戒備她扇我耳光。
吳曉平靜的眼神裏射出一道寒芒:“韓起靈,在這一圈裏你發現了什麽?”
“沒有啊,怎麽了?”我故裝糊塗,沒多加隐瞞,反正她能看出來。
吳曉将頭側向一邊:“過去那個銳不可擋的韓起靈沒了,現在你的眼睛裏,全都是兒女感情。”
“切~你發現了什麽你說啊?”我順勢激将法,心中也确實有幾分不服氣。
吳曉眼神轉向一個地點:“你看,我們的隊伍裏,多了幾個人。”
“幾個人?”我向她的方向靠了靠,順着她的眼神一看......哎~真的多了幾個!
那幾個人不是船員水手,而是小孩子,年紀都不大。
多出三個小孩兒!
蓮雲宗多兩個小孩兒、布衣神相門多一個小孩兒,令人感到更可疑的是他們年紀也就十來歲,可是卻被兩派圍在中間保護,似乎在宗門地位很高的摸樣。
“如果在過去,你一定會發現的。”吳曉依舊沒什麽表情:“這三個小孩兒,蓮雲宗兩人叫嶽亮、嶽舞,是嶽赤松的孩子,布衣神相門的葉小倩,是葉玄心的私生子。”
“私生子,不會吧?”我相當頭暈目眩,嘛情況。
吳曉神色幽冷:“如果不是葉玄心**于秦夜印,她的道行考上級捉妖師,又怎麽會受辱。”
确實,記得第一屆捉妖師考核,葉玄心拼了十年修爲才考過,爲了她的損失,江湖裏鬧的可謂翻雲覆雨。
後來還是我以大衍珠之力凝聚了十年修爲,假冠以宗祠之名,還給無心門一個人情,無心門轉交給的她。
哼~時至今日還沒說來謝我呢。
我搖了搖頭道:“這裏邊的事還真亂啊,所謂的正道陰陽門,背後裏也全都是男盜女娼。”
吳曉接口道:“令我疑惑不解的是,你明明不知道他們三個小孩子的存在,竟然準确的判斷了危險方位,在這人群之中,你刻意隐瞞了什麽。”
厲害!
憑借觀摩衆人的身形舉止,我的言行,高五叔的所處位置,零零碎碎,幾句交談就弄明白了大部分的事,這女人當真可怕。
我眉梢微動:“你說準确,莫非你知道有什麽危險,禍從何事而起?”
“不知道。”吳曉回答的幹淨利落:“如果你告訴我,我就努力去保護所有人,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保護自己身邊重要的人,我做了我應該做的一切,問心無愧。”
夠狠,她抓住了我的心裏特點,精準無誤。
不過她問心無愧,我就問心有愧嗎?
此行之事張龍溪和段回三叔可能知道,但是他們沒有告訴我,事關諸家嫡系之子,顯然他們也不敢問心有愧,很大可能是得到了某種默許,在期待着事情的發展。
我懷疑最大的可能性是嶽家嫡系之間的争奪,外界放任他們兄弟之間做一個了斷。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全無根據,說到底,就算是死一地人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韓大哥~”正在我沉吟思付之時,姚劍飛快的跑來:“芷靜姐說她餓了,很多人要送她吃的,我看都是些圖謀不軌的家夥,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衆人的行李箱雖然随豪船沉底了,但是陰陽師身上都有背包,誰包裏都會有點吃的。
我一眼望去,葉芷靜連忙避開眼神,而她身邊真有幾個家夥送去吃的,大多都是放下就走,唯獨吳明跟湊着。
“好,我們這就回去給你姐找吃的。”我拉着姚劍就走。
吳曉冷冷問道:“韓起靈,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姚劍吓得頓時停住腳步,而我一本正經的回頭道:“吳曉,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我不能接受你,天下好男人那麽多,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糾纏我呢,都是朋友這樣很不好,真的讓我很爲難。”
“......”吳曉古井無波的臉色瞬息轉變,一臉幽冷冷,冷冷冷冷~
我們再度往回走,姚劍渾身沒有安全感,一邊走,一邊賊頭賊腦的小聲問:“好可怕,她可能比熊哥說的老處女還吓人,難道,難道她就是......”
完勝!
我笑盈盈的回去,聽聞這破孩子說起那個損詞,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鄭超的方向。
那位被衆人推崇六爺的家夥躲在人群裏間,驚恐看向四周,仿佛時刻有最可怕的事出現一般。
而此時,天色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