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王長水緊盯那個方向,大長臉滿是驚恐:“怎麽剛進來就遇見髒東西了,咋整?”
我這時才注意到,原來不隻是我,他們都看到了那個貌美的旗袍女鬼,那麽也就是說,這隻鬼至少有百年道行了。
“莫慌。”陰陽先生魏源老頭道:“你們看那女鬼的腳下有一根紅繩,這是古人對付出軌女子的刑罰,犯下錯事的女陰魂被紅繩綁住腳就走不了,她得在這裏守家。”
吳雪梅有些不開心:“這女鬼的穿着是革命前的旗袍,不知道是得罪了那位大帥,竟然把她關在這鬼地方上百年。”
魏源又道:“與她保持三十米遠,别被她抓了當替身,其餘的地方,幾位小師傅你們看着辦吧。”
大飛哥出面道:“左邊山道有女鬼,似乎還有積**,不吉利,我們試着走右邊吧。”
孫才破解機關,王長水定風水煞氣,兩人齊頭并進,大飛哥帶領衆人緊随其後,我還是孤零零一個人走在後邊。
這第六外層似乎都被前人摸空了,除了那些搬不走的古建築以外,甚至連各種小物件都沒有了。
我們走了五分鍾左右,忽然見到内側牆壁上有一個斜下的石台階,能并排走八個人,挺大!
大飛哥很是懊惱,嘴巴裏髒話狂吐:“草,十之**被人走在了前頭,走,進去看看。”
我們走下36個石台階之後,向左轉了一下,其間路過一個緩台,如此才下到第五層内圈。
一下到這裏,我頓時感覺陰風呼嘯,鬼谷狼嚎,而且腳下還有死人的屍骨,早已成了骸骨。
那十位戰士膽子不小,還上去翻了翻死人的骸骨,看有沒有什麽值錢貨。
逗逼的是,其中一個叫劉洋的戰士翻出盒老牌子萬寶路香煙,分了分,那幫家夥還叼着煙抽上了。
楊回嘿嘿一笑:“雖然這煙味不咋好聞,但是好歹湊合事,也證明了這裏有空氣,老大,還是兩邊左右岔路口,往那邊走?”
大飛哥抽口煙,翻了個白眼道:“那還用說,依舊向右邊走。”
“等下。”吳雪梅忽然道:“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兒,這種建築地形我從未見過,很怪異!”
王長水道:“吳姐你沒見過,那還說什麽怪異啊,我看這裏沒事兒,孫猴兒你說呢?”
孫才賊眉鼠眼來回看了看道:“這地方還真他娘的邪門,明明沒有機關陷阱,可是就感覺有什麽東西瞄着咱。”
吳雪梅連忙說:“孫猴兒的感覺可從未錯過,我也感覺這裏慎得慌。”
“那裏有什麽邪門?”那幫戰士不樂意了,個個抄起槍炮,都是老式的56式步槍:“我們有家夥,鬼别出來,出來也照樣幹了,就是,死在我們手上的鬼沒有一百,那也有八十。”
隊伍裏出現了分歧,大飛哥很是爲難。
這時魏源老頭兒忽然道:“要說這建築老朽不懂,可是一路走來,我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是走在羅盤之中似的。”
“對!”吳雪梅大叫起來:“對對對~就是這個感覺,老神仙你太厲害了,這裏好似一個鍾表羅盤,我擔心咱們即便一直往右走,回來的時候也會迷路。”
羅盤?
我忽然想起家中那尊天體四象盤,确實好像走在其中似的,那感覺就是人變小了,變成小米粒大小,在地下被埋葬的羅盤上行走。
咦~想起昨天晚上帳篷的詭異移動,我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異想天開的場景,難道說這六頂山的裏間真會移動嗎?
咔咔~大飛哥拿匕首在那裏刻了幾下道:“标記做完了,我們繼續向右走。”
毫無疑問,對于這幫野蠻人來講,進來不摸幾樣東西出去,那是絕不可能的。
隊伍繼續向右行駛。
這第五層圈子可比第六層危險多了,我們剛走幾步,前方的王長水就傳來凄厲大叫。
“唉呀媽呀,啥玩意把我腳紮了。”
也不知道那位倒鬥的前輩來此,竟然把大綠啤酒瓶子帶來了,那号稱風水先生的家夥,竟然還穿了一雙布鞋,活該嘛。
大飛哥滿是不爽的道:“王長水,每次都是你第一個中招,行了,我知道你盡力了,到後邊躲着去吧。”
“呵呵~巧合~真是巧合。”王長水老賴般笑笑,側個身子,讓衆人先走。
而就在他這麽停頓,向後看了一眼時,忽然驚異的發現隊伍後邊多了一個人!
怎麽會多了一個人?
确實如此,我們進入第五層以後,走着走着就有一個臉盤極其腫漲的鬼怪跟了上來!
那大臉盤鬼靈充滿怨毒的眼神一瞪,我身後那一紙鎮魔符箓就燒着了,它随後就趴在我的後背上,飄蕩着跟大夥兒走。
它暫時沒打算傷我,我忍住惡心也就沒動手。
直到這會兒被王長水發現,他那驚恐的表情一出現,平日裏訓練有素的戰士立刻反應過來。
呼~他們可算是發現了,趕緊整走這隻鬼,簡直惡心死了。
“都别動。”大飛哥抽了口煙笑笑:“沒事兒,咱們繼續走着。”
“走走走~走走~”大飛哥這一吆喝,那十個戰士率先呼應,楊回、王長水,包括魏源那看似挺好的老頭兒,連忙走着。
唯獨吳雪梅像我擠了兩下眼睛,至于藍沫兮,那丫頭知道我的本事,根本沒搭理。
他們都知道我身上有鬼,竟然都沒提醒我,都沒幫我!
那一刻我的心真是很涼,原來人走江湖,不是說你出現,身邊之人就呼啦一下全都要對你好,世間真的沒有幾個像不死狼王重那樣重感情的人,也不會像段三叔那樣細心照顧,大多都是爾虞我詐之輩。
說到底畢業以後我就一直在家繼承祖業息善堂,沒有在社會上曆練過,這爲财的一圈吃人不吐骨頭,果然不假。
原來,人際關系都是要靠相處的......
卡崩~
正在我失魂落魄之時,與孫才并排走在前端的戰士忽然雙膝一跪,嘴巴裏瘋狂生成黑色長毛,那邪惡的毛發狂漲,不斷從嘴巴裏翻湧而出,而他的眼神也漸漸失去了色澤。
“啊啊啊啊~~~~”凄厲的尖叫聲頓時布滿了整個地下隧道空間。
一時間強光手電筒的光線交錯,場面大亂!
就在這時,藍沫兮飛快跑過來,一把将我撲倒在地。
砰砰~
緊随其後就是兩聲槍響!
無巧不巧的是,這兩槍正好打中了那隻慘白大臉盤的厲鬼。
什麽,剛才那厲鬼就站在我身後,我若是不倒下,那豈非死的就是我了?
有人要趁亂殺我!
原本準備出手救人的我,那顆僅存善意的心直墜冰窟,冷眼看一切。
就見我身後那隻被槍打的大臉盤惡鬼,直接殺向打它的人,陰魂附體,纏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那位被鬼纏身的戰士忽然擡起槍,瞄準另一個戰士——砰~
緊随其後,楊回又一槍幹掉了被鬼附身的戰士!
暗地裏打黑槍的兩名戰士都死了。
而那個鬼找到了替身,再沒出現。
“都鎮定下來!”大飛哥氣的眼珠子都快崩出來了:“媽的,什麽情況,連寶貝的邊都沒摸着,就死了三個人,我草啊啊啊啊~~~”
讓我們鎮定,貌似就他最不鎮定。
餘下的那七位戰士也瘋狂了,他們都是日日夜夜厮守在一起的損友,眼瞅着三人在短短幾秒鍾内死去,誰也無法接受。
“惡有惡報,果然不假。”這時,陰陽先生魏源歎了口氣。
别說,這老頭兒一開口還真管用,這幫人雖然怒焰滔天,但看在老神仙的面上都安靜了下來。
得了空,魏源又道:“鬼怪不可怕,隻要我們相信天地有正氣,即便鬼纏身也不會有事,再往下走,大家切記不要起害人之心,小心最後害的是自己。”
楊回眼神陰沉:“那兩位兄弟且不說,這李涵的嘴巴裏長毛是怎麽回事兒?”
大夥兒四處看的時候,我和藍沫兮相互攙扶而起,女孩兒看了我一眼後,再次回到魏源老頭兒的身邊。
然而大家看了一圈後,并沒有發現李涵的死因,未知的恐懼籠罩在了我們上空。
好好的一個人,嘴巴裏忽然長出女鬼的頭發!
随着那頭發的長出,大口中的黑發就像是草木吸幹了人的全身血肉,得到滋養般無限生出,三米多長的頭發散落一地。
而那個叫李涵的戰士,死後全身沒有一滴血!
“草!”大飛哥一臉猙獰的道:“什麽寶貝也比不了我兄弟的命,帶着三位兄弟的屍首,我們走,這趟寶不尋了。”
呦~重視感情,輕視錢财,如此我倒是對他刮目相看了。
然而接下來,讓我倍感無語的一幕出現了。
副隊長楊回一臉懇請的道:“大飛哥啊,李涵、二莫、管飛死了,他們家中的老人可咋辦啊,我們現在身無分文,要是不淘換點啥東西回去,怎麽給幾位老人養老,我們怎麽對得起兄弟啊。”
餘下的那些戰士和衆人也說:“就是說啊,我們不怕死,大飛哥你還是前進吧,咱現在窮的掉毛,連幾盒煙都弄不起,咋說都得贍養兄弟的老人啊,是啊,不能就這麽空手回去......”
一頓唱雙簧加上勸說之後,擺好三位兄弟的屍首,大飛哥忍辱負重的歎息前進。
哼~
我算是看透這幫人了,沒一個好玩意,也不知道這大飛哥從那找的人,比流氓混混還野蠻。
衆人再往前走沿途都做了記号,同時我們也發現了很多别人做的記号。
還有,付出生命,這幫人也找到财了。
不是古董,而是死人的财,在這第五層空間不止我們死了三個人,其它幫派也有人死了。
我看了看,那死者我雖然不認識,但法衣上有新近崛起的白雲寺一脈标志。
死者是個發福的中年和尚,唉~要說和尚裏邊,應該很厲害的才對,可我在當世還沒見過一位高僧呢,飯團那就算不錯了。
那幫人喜形于色的找到了兩沓鈔票,還找到了一些奶油杏仁餅幹,在那搶着吃呢。
心可真大!
真的,我特服這幫流氓,剛開始見他們手裏拿着槍炮的,還以爲他們是戰士,那裏知曉接觸了才發現,竟然是一群臭流氓。
現在這群臭流氓吃着餅幹,喝着水,氣氛活躍了一些,又有人看向我的眼神變味了。
似乎因爲藍沫兮偶爾對我的照顧,讓這些人酸氣沖天,恨不得我立刻就去死。
糟糕,再跟他們走下去,被暗地裏放一黑槍,我可就死了。
可是現在走又沒有借口,惹火了他們還不好,這可怎麽辦呢?
我的惡神契約還沒有恢複,生命斷送在這些流氓手裏的話,我可太憋屈了。
怎麽辦,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