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天黑見此情況,藍沫兮連忙道:“你慢點開車,我們可能遇見鬼打牆了。”
端木朔月放慢車速的同時,哭聲詢問:“什麽是鬼打牆,是不是在原地轉悠啊,我們趕緊叫師傅吧?”
“不用。”藍沫兮不服氣的嘟嘟嘴兒:“本姑娘闖過多少座大墓都沒事,我有招,木頭,你是不是童子了?”
“呃~”端木朔月很是不好意思:“你幹嘛忽然問我這個?”
“童子尿能破陣,再不就是潑婦罵街,現在不是你尿尿就是我罵街,難不成你讓我這個淑女罵人呀?”藍沫兮自我感覺良好的說着。
端木朔月慘笑:“我今年21歲,五年前就不是了。”
“流氓,看本美女的,啊不對,你不許偷看啊,小心我一符咒飙死你。”停車後,藍沫兮下車方便。
别說,在她回來以後,這車轉瞬離開那片亂墳山坡,還真就開走了。
端木朔月神色大喜:“沫兮,你還真行啊,我們走出去了,後邊那片鬼山坡亂墳地不見了。”
“那是當然,想當年本姑娘下古墓的時候,你還在學校裏泡妞兒呢。”藍沫兮洋洋得意。
“不是我泡妞兒,是妞兒泡我,唉~你不會理解的。”端木朔月歎了口氣,這時,他向前開車的路上見到一個身穿白袍白鞋的女子招手?
“臭美。”藍沫兮繼續咬臘肉腸,兩個小時内這是第四根了。
“怎麽半夜有人在這林地中的高速公路上?”端木朔月放慢車速,準備拉她一段。
藍沫兮向看了一眼,嘴上的臘腸吧嗒掉了下來:“别停,千萬别停,快點開,别理她,當做什麽也沒看見。”
“爲什麽啊?”端木朔月開車略過那白衣女子時,轉頭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神色失落,楚楚可憐的眼神仿佛在問,爲什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黑夜裏。
啪~
眼見車速慢下來,藍沫兮急的上前小爪就給了他一巴掌:“木頭,你傻啊,那是鬼,趕緊開車。”
“啊!”端木朔月這下急了,撒開刹車,油門直接踩到底。
然而他還沒等開出500米,又見那白衣白鞋女子出現在路邊,依舊再向他招手。
“不是吧,我們這是撞了什麽邪啊!”端木朔月恨不得快急哭了,這車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藍沫兮看了看副駕駛那位,鼓起小臉兒說:“沒事兒,小場面,比這厲害的本美女見得多了,你就繼續開車,我在車上貼張符。”
“好吧。”端木朔月心驚膽顫的繼續開車。
然而這種時候,藍沫兮掏來找去,摸了半天,就摸出一張最簡單的鎮魔符箓,其它的好符都被她拍賣掉了。
吐~女孩兒吐了點口水,将符咒夾在車上。
端木朔月再開車,又是500米,又是那白衣女子招手,示意他們帶她走。
糊糊~~
忽然,這次車輛疾行而過時,鎮魔符箓猛然燃燒起來!
就是因爲這一抹醒目的火光,那白衣女子露出猙獰怨毒的眼神,飛速追了上來,隻見她一個跳躍能有上百米,直接橫欄在高速公路正中。
——吱嘎~
車停了,端木朔月沒好聲的凄厲慘叫:“師傅,師傅啊,快醒醒,鬼~有鬼啊~”
“我湊~真是丢人。”藍沫兮小手一打:“你不是有劍嗎,跟她打呀,看誰能弄死誰。”
“師傅,您快醒醒啊,哎呦我的媽呀~”端木朔月簡直要崩潰了。
而這種時候,他就見還在閉目沉睡的我單手忽然凝聚一個最簡單不過的法印。
“飒啊~~~”車輛前方的女鬼忽然全身白衣熊熊焚燒,連那雙白色的鞋子也燃燒起來。
而那被燒焦的女鬼沒有死,飛快退了幾步,跪在高速公路邊上,連連磕着頭。
咚咚咚~咚咚咚~
女鬼不停的沖着車輛磕頭,藍沫兮和端木朔月都看傻了,這嘛情況?
“天道玄冥眼,開......我了個去,不用這麽亮吧?”藍沫兮看向我時,大眼睛簡直都要驚呆了。
“什麽,什麽情況,沫兮你再給我開一下天眼呗。”端木朔月眉心被女孩兒一指後,頓時眼睛一花,隻見他所處空間之地盡是一片金色神光,在這午夜之中照耀八方,而這金光的源點,正是副駕駛那位!
沒錯,我一招太極圖封印逆轉,打開一身道行,那女鬼自然吓得魂不附體。
藍沫兮很是不爽:“不早出手,就知道臭美,哼~”
直到這時我才緩緩睜開雙眼:“這是給你們上一課,沒事兒聽點話,别亂闖簍子。”
端木朔月上身湊過來笑道:“哎呀~師傅你太帥了,不知道咋的,你一醒來我就特别有安全感,這下沒事兒了吧?”
我搖了搖頭,打開車門下車,以通靈之法詢問:“你是誰,爲何在此阻攔我們?”
“不敢,小人不敢呀,上仙,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啦。”女鬼光着身軀,還在不斷的磕頭。
我冷笑一聲道:“今日若非是我想教訓一下徒弟,還不知道你們竟然禍患如此,如果沒有我,你們今晚是不是又要害人了?”
女鬼磕頭如搗蒜:“沒有啊,實在是那位好心的公子有心幫助我,我就想讓他送我回家,我家不在這,我客死異鄉回不了家,我輪回轉世不得,我真的沒有想要害人,也沒害過人啊。”
此時她說的情真意切,但是鬼話,隻能聽聽而已,三分真七分假,就連它們自己也不知道。
因爲鬼這東西,它隻記得自己的好,忘記自己的不好,記得别人的壞,至于别人對它們的好,也沒誰對它們好,就是這樣。
“你姓甚名誰,是怎麽死的?”我問的時候,着實有些困。
女鬼不敢擡頭,就那麽跪着說:“我叫李霞,死了有三年半了,我去大莊村收糧食,被人在糧食車上禍禍,那人還殺了我,搶了我家的糧,他對我做那事,還殺了我,搶了我的糧,做那事,殺我,搶糧,搶糧食......”
跟鬼說話也好,跟動物說話也好,能聽個大概的意思就不錯了,一般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是誰殺了你?”我不耐煩的問了一句,再問她如何有魂魄離開屍軀的能力,完事就可以超度她了。
“秉承送,秉承送殺了我,那個瞎子,他不是瞎子啊。”女鬼說這個名字時,鬼軀炸響驚天的怨氣。
“秉承送,裝瞎的人,我會把這個人名交給警察局的,還有一件事,你是怎麽有這等修爲的?”我問這個問題時,忽然想起趙璇那個做女警花的老同學。
女鬼低頭指了指身後的地方:“那片十裏坡有一處西隴溝,他把我的屍體丢在那裏,我就有力量了。”
“西隴溝,西龍宮,我知道了,今日你我相遇便是有緣,我超度與你,你可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我不能留她在此地了,以免日後再有人出事,至于超度對她來講是好是壞,那是她的事。
“上仙,請您幫我報仇,一定要幫我報仇,我恨,我好恨啊!”
“我會的,諸天遙唱,萬帝設禮,河海靜默,山嶽藏雲......”念了半副卷宗的靈寶度人經後,這鬼靈身軀消泯,輪回與六道之間。
完事搞定。
端木朔月連忙湊過來說:“師傅,我聽沫兮說這是超度,既然超度可以助鬼還願往生,那我以後遇見鬼就超度它,是不是就無敵了?”
我撇了他一眼道:“你看電視劇、電影,那個終極惡人會随便被一個小人物感化的,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有絕強的實力震懾,否則鬼有很多種辦法活的比你還好。”
藍沫兮憤憤不服氣:“都怪木頭這個大笨蛋,害我丢面,要不然本美女一個人就搞定了。”
“這怎麽怪我?”端木朔月很是冤枉,我什麽也沒幹。
我歎口氣道:“此事怪我了,我雖然收了徒弟做了師傅,本事中等,可是對于這陰陽界的基礎知識卻知之甚少,朔月你且記住,人的思緒是一種很奇幻的力量,你想幫她,那女鬼就會知道,以後一旦開啓陰冥之眼,萬不可多想,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端木朔月驚道:“可是師傅,我們陰陽門人不是應該救死扶傷,懸壺濟世嗎,倘若遇見可憐之人而不搭救,冷眼毒心,我跟木靈宗那個端木闊又有什麽區别?”
這陽光少年端木朔月是端木家的老二,爸媽爲了家族,也爲了不讓他和大哥端木耀陽争奪家産,又見他喜歡古道學,故此在這個契機開宗立派,讓他去繼承端木家過去的遺址。
然而他就是看不慣家族那個端木闊,爲錢爲名還生活霍亂,在家族中又事事被大哥擠兌,故此離開家門拜了我爲師。
“錯。”我神色平靜的解釋道:“世間億萬衆生,每天都有無數生靈死亡、降生,萬千交織爲一世,每個生靈的結局,有因,必有果,例如那女鬼,普通人從她屍體上走過也不會有事,她所等待的隻是殺她的仇人,而我之所以超度她,是因爲我能償還她的夙願,倘若償還不了,我還超度了她,那就是違背世間因果,是要遭受厄運雷劫,斷手瞎眼的。”
“啊~”藍沫兮驚道:“我說在祭天神壇上怎麽有那麽多瞎子、殘疾、病人、面貌醜陋者,原來他們都是遭受什麽劫啦?”
端木朔月撓撓腦袋:“雖是因果關系,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我們修道者見死不救,這總歸是不好的。”
我眼神淡淡:“正是因爲你對道統門徑、陰陽界構造還不懂,所以我沒有傳你道行,也沒助你開啓陰冥之眼,有些人和事得需要你自己慢慢去領悟理解,還有某些人,别沒事兒總幫人開啓陰冥之眼。”
藍沫兮小臉兒吃癟:“臭美啥呀,我最近玄功大進,等過些時日就能超過你了。”
“怪我,都怪我,師傅、沫兮,這大半夜的我們趕緊走吧,去城裏找賓館住。”端木朔月見我們又要吵,連忙站出來打斷。
車輛繼續前行,我撥通了趙璇的電話。
“啥~什麽李霞死了,假瞎子秉承送是殺人兇手,你說清楚點行嗎?”
“她死了三年半,屍體在大莊村西隴溝,案子破了别忘了請我吃飯,拜拜。”
我們在湖城住了一晚,次日回到東城之後,把豪車放家裏,畢竟開車去實在太累了,路上事還多。
拎着行李箱,還有臘肉腸,坐飛機去京城,到陰陽界中赫赫有名的——潘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