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的咽下三口什麽古怪液體,正在心頭大亂之際,又聽見一種更加奇詭的聲音。
咕噜噜噜噜~~~
我身體裏發出像是燒開水的慎人動靜,仿佛全身血液焚燒起來似的!
那種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未知恐懼,沖破了我薄弱的心理底線,一頭暈厥過去。
在我關閉外在感知後,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非常真實!
那個世界裏,很黑,很暗淡,我像是一直在緩慢下墜,墜到一個紫色六芒星的法陣之上。
突然間,我的對面出現一位紮着紅頭繩,極其雪白的妙齡少女。
呃~光着身子?
“你這小娃兒雖說現在還是童子之身,以後肯定是個壞人痞子。”妙齡少女開口了,隻是她的聲音充滿了滄桑感,好似七老八十的年長者開口。
那鼓噪難聽的聲音頓時将我拉回現實,左右看看問:“六芒星囚龍陣,地下,夢寐,莫非你是千年人參?”
妙齡少女側着身,以一個微妙的角度道:“小小年紀見識倒是不少,你是韓憲宗那一脈的人吧?”
“什麽,韓憲宗!”我心中震撼的無以複加:“在我這往上數五輩,那是我太爺爺的爺爺,你們認識?”
“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妙齡少女歎了口氣道:“我在這八方聚靈地修行無聊,便去葉家的浴室洗了個澡,不曾想浴缸中留下了我的藥韻痕迹,那女子充滿怨氣的死亡,恰巧吸食浴缸中我留下的靈氣,從而成了氣候,我助你體内三節道行合一,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原來如此,此時我心中肅然起敬,垂低眼簾道:“晚輩知道怎麽做,我一定超度了她的怨念亡靈。”
“錯!”妙齡少女怒瞪:“如果隻是單純的超度,我何不把三滴參液傳給趕屍門的後生。”
啊~我心頭一驚,它給了我三滴千年人參的血液,助我三節道行合一,莫非這千年人參要我滅殺了那鬼魂?
是了,這妙齡少女是千年人參,是有正統道行的,可是它這正統道行倘若被厲鬼利用,它的修爲便折損了,而它若是親手滅殺那鬼魂,等同于插手人間之事,也是被天道所不容的。
所以說,它是要借我之手殺了那位持有它靈氣的厲鬼,斷絕厲鬼爲非作歹,平添它千年人參的邺罪。
想到這裏,我當即抱拳一禮道:“多謝前輩成全大義,晚輩定要爲無辜的紀師傅報仇雪恨。”
“咯咯~”果然,這妙齡少女笑了:“老韓家的後生倒不算太傻,對了,你回去之後要問問那個趕屍門的後生,他見過的那三百五十年人參在何處,如果還尚存世間,叫它過來跟我做個伴兒。”
我點點頭道:“前輩的話,晚輩銘記在心。”
“嗯~行了,你回去吧。”妙齡少女準備送客了。
“稍等。”我連忙道:“前輩,這囚龍陣着實神妙,貌似并非囚者,而是能更好的吸引八方靈氣,晚輩得此機緣,想臨摹片刻。”
“呵~小娃兒沒等學會走,就想要跑了,随你便。”妙齡少女說完後,行徑十分古怪,總是跳來跳去,吸食那些水靈氣。
我也不看它了,連忙觀看囚龍陣的六個星盤,其上多種繁複銘文,銘刻着過去、現在、未來、環境、對策、原因。
陣法一途,果然是神妙無比,觀那囚龍六芒陣圖,我猶如聆聽天籁之音,胸腔之中塵俗頓消,一股道家大者之氣呈現于周身。
臨摹片刻後,我回身道:“前輩,我這便回去了。”
妙齡少女露出幾許驚異:“你隻是看了這小半個時辰,就通曉六芒了?”
我搖了搖頭笑道:“理解了三四成,不過倒是全記在心裏了,多謝前輩成全。”
妙齡少女笑了:“玄黃門五百年未滅,果然是人才輩出,嗯~此番你回去之後,倘若幫我尋到了同宗,我還可以指點給你一個好處。”
她似乎是怕我忘了,又提醒一遍,而且還允諾給與好處,顯然對這件事很重視。
我連忙謙虛道:“晚輩以深受前輩大恩,不敢再過多奢求,隻要那三百五十年的人參尚在人間,晚輩窮其任何手段,必然将它接回來。”
“好~好~好~”
聽聞這三聲好字,我頓時回到了現實世界,方才的情景猶如一場夢寐,隻見劉永邦正在使勁兒的捏着我的人中。
“唔~痛死啦!”我連忙推開他:“我一點事兒都沒有,你這是幹嘛啊?”
劉永邦瞪大眼睛道:“小哥,你剛才是怎麽了,被鬼纏身了?”
“噓~~~”我連忙示意他噤聲:“你可不要亂說話了,對了,距離晚間十二點,還有多長時間?”
劉永邦見我沒事,這才深呼口大氣:“還有四個半小時,小哥,我找了三件有靈氣的古董,你挑選一件防身吧。”
我拿過那碗血和點睛筆,盤膝落座問:“大劉哥,你曾說見過一株三百五十年的人參,它可尚在人間?”
劉永邦幹笑道:“還在是還在,就成一根參棍,參須都被拔光救人了,就在北城的連雲胡同中,那個胡同,你懂得。”
連雲胡同,那可是九大宗門之首,蓮雲宗的地界,是首都之中,僅存最完善的老四合院。
“唉呀媽呀!”劉永邦忽然鬼叫起來:“小哥,你這還願符箓咋一把就畫成了,莫非,莫非你剛才是得到了天大的機緣?”
沒錯,囚龍陣我都看得懂,這小小的還願符箓又算什麽:“大劉哥,身處仙家聖地你不要再亂說了,時間緊迫,我體悟一番九字真言。”
“那好,我幫你護法。”說着,大劉哥将三件古董擺在我周圍,他手持那把黑木小劍站在我身後照看八方。
我盤膝打坐,抱元守一,立刻進入了清明忘我之境,好快的速度,以往這入定便需要大半個時辰,如此隻是盤膝一坐就成,八十三年的純道行,真是太厲害了!
隻不過,道行我有了,而且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但是我有一種面對大湖水很無力的感覺,它是我的,可是我卻沒有力氣将其攪動起來。
說到底還是磨練太少,這點日後多用法眼,多練九字真言很快就能好,這并非是道行的硬傷,後天努力就可以補齊。
我現如今體會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第三個字“鬥”字訣。
鬥字訣,宇宙共鳴,勇猛果敢,遭遇困難反湧出鬥志的表現。
有着統合一切困難,理趣會的能力,手印是外獅子印,咒語是金剛薩埵法身咒。
由于練成兵字訣後,這鬥字訣我磨練體悟多時,故此不用三個時辰,我便将其練成了。
再來體悟者字訣,隻是這第四個字訣有些困難,貌似我一天精進幅度太大,摸不到門徑,有些感悟不出來了......
練功練到難受,就不要練,容易走火入魔,反正時間也快到了,我睜開雙眸起身。
劉永邦笑嘻嘻的上前:“小哥,咋樣兒了,有沒有辦法消滅厲鬼呢?”
我雙眸環視了一圈道:“現在消滅它應該沒問題,如果怨與魂兩者合一就不知道了。”
劉永邦神色有些犯難:“打敗它簡單,消滅有些難,似乎這家夥跑得很快,我們抓不住它。”
“人在高處時不出手,死的是自己。”我這話說的夠狠夠絕,可是心中卻始終生着一抹善意。
現在殺死這口怨靈,至少那紅衣吊帶裙女鬼還能轉世投胎,倘若它與那吞吃千年人參靈氣的怨魂合一,我出手打的它消散天地間,那她就徹底泯滅了。
說完,我二人抄起家夥,直奔西北角的浴室而去。
浴室門一開,紀師傅的死屍我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那躺在浴池中,倒着腦袋,垂着頭發看向我二人的紅衣吊帶裙女鬼,那猙獰的表情還是吓得我渾身一激靈。
劉永邦嘿嘿壞笑:“小哥切記,神鬼怕惡人,你越是害怕她越是欺負你。”
我定了定心神,想到張瓊那個沒有道行的女人都能把她打成那樣,我還有什麽好怕:“吓我她是做到了,想欺負我怕是沒那麽容易,大劉哥,我先出手困住她。”
“好,隻要你能将她困在這間浴室,我必然殺它。”劉永邦手中的小黑劍異常陰森,眼睛看久了,仿佛靈魂被纏進去一般。
我拿出兩把五谷雜糧,輕念道語:“過去、現在、未來、環境、對策、原因。”
在我将這兩把五谷雜糧打出去,丢向牆壁四周後,那紅衣吊帶裙的女鬼仿佛受驚了一般,拼命像牆壁撞去,然而這一次,她沒有再鬼穿牆成功,而是被一抹道韻狠狠彈了回來。
劉永邦簡直看傻了眼,吓得都結巴了:“這......這是什麽,陣中陣,小哥你随便撒了兩把五谷雜糧,就形成囚龍陣了?”
我不放心在掌心又寫下了三個字:“還有大半個時辰了,你快些斬殺她。”
“好,媽的,看我弄死她!”劉永邦沖上前手持小黑劍狂砍猛刺,在浴室中上蹿下跳的追着女鬼擊殺。
然而令我哭笑不得的是,他即便從兜裏又拿出一把纏滿符文的鎖鏈,以及手臂大的小招魂幡,手忙腳亂還是打不着女鬼。
這也不怪劉永邦,那女鬼速度太快了,簡直如光似電,突來閃去,異常靈活。
眼瞅着他喘粗氣不行了,我腦筋一轉道:“大劉哥你頂住,我先逃了。”
“什麽,你這個不講義氣的家夥,不是吧?”
正在劉永邦驚呼之時,隻見女鬼飛速向我背後殺來,而我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回頭打出一擊重掌,同時口中怒喝:“臨!兵!鬥!”
“飒啊~~啊啊~~~啊~”女鬼措手不及,困在三個字道訣中,死活也掙脫不開身子,眼瞅着她的身軀猶如冰雪融化般,被旋轉的三字道訣不斷融化。
速度還是太慢了,我右手掌控三字道訣,左手祭出還願符箓,口中喝出道法真言:“齑!”
以葉天宇之血寫成的還願符箓飛速打入冤魂喉結之中,一口怨氣被打撒,她留下了一組六個黑逗點銘文之後,紅衣吊帶裙女鬼便消散于天地之間了。
“小哥,我就知道你是個講義氣的人,厲害啊!”劉永邦上前大樂不已。
而這種時候,我聚精會神的觀看那六個逗點銘文,很意外,在我觀看之時,那六個黑逗點符文化作兩抹白光,分别融于了我的雙眸之中?
刹那間,我感到眼神澄明,功力打磨有了很大提升,似乎還有些别的神秘東西,說不清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