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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府的管家應二夫人之命,找到左丹青一行人,一上來就自報家門,在簡單寒暄幾句之後得知他們也要前往豐都,便順水推舟的邀請道:
“這位小公子,此處僻靜無人,想要修好馬車怕是還要些時辰,我家夫人心善,願意搭你一路同行,你看如何?”
“如果可以,在下感激不盡。”左丹青立馬做出受寵若驚的摸樣,看在左管家的眼中十分受用。
于是左丹青連忙吩咐自己的人手将馬車上的東西搬下來,送到左府的隊伍之中,左管家眯起眼睛,看着那一箱箱沉甸甸的東西心中暗道,這位公子年紀尚小,卻身家不凡,夫人這次幫扶與他,定然能得不少的好處。
看着左管家貪婪的眼神,左丹青心中冷笑,她一邊悄聲吩咐太過顯眼的白宣先避一避,一邊跟着帶路的管家走向蘇氏所在的馬車。
一拉開車門,一股熏香之氣撲鼻而來,左丹青抽了抽鼻子,這個味道,如此熟悉,每每午夜都會成爲她的夢魇。
蘇氏一見進來的竟是這麽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竟然是這麽小的少年。
心中雖然對這小東西充滿質疑,但蘇氏臉上卻波瀾不驚,她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馬車外正在搬運的小厮,忍不住暗自欣喜,看那箱子的分量,絕不輕巧!
左丹青将蘇氏情緒的變化看在眼中,強壓着心中的鄙夷擠出一個笑容:“在下墨銀,此次多謝夫人幫扶。”
“說哪裏的話,出門在外,誰還不有一個萬一,我也不過是盡綿薄之力。”蘇氏謙虛道,“隻是馬車有限,隻能讓公子于我們共乘了。”
有限?真的有限麽?誰不知道後面還跟着左府三房的車隊,隻不過自己那一箱一箱的東西讓蘇氏直了眼,不然便問候幾句,直接打發到三房的隊伍裏。
雖然心中清明,但左丹青表面上還是裝作無比感激的摸樣:“勞煩夫人了,不過……敢問這位是?”
左丹青假裝懵懂的看着蘇氏身後瘦削的人影,好奇的問道。
“這是小女,鳳兒,還不快給公子問安。”蘇氏一邊說一邊偷偷掐了一下左丹鳳,左丹鳳吃痛,驚叫一聲挺直了身子。
問安?她堂堂左府大小姐,憑什麽要給這麽一個暴發戶問安,左丹鳳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原本就悶着的那股子邪火越燒越旺,她剛想厲聲回絕,卻突然聽到那剛剛坐穩的小公子驚訝的開口:
“好美的人兒!”
左丹青這句話說得一點不做作一點不浮誇,就真如一個懵懂少年遇見傾城美人兒脫口而出的感慨。
左丹鳳的無名之火也被這句話徹底澆滅,她得意的一昂頭,月光下的小臉美豔絕倫,嘴上雖然說着:“公子謬贊了。”表情卻是十足的驕傲。
蘇氏見狀咳嗽了一聲,她可不希望眼前這個少年對自家女兒有何企圖,就算他再有錢,地位都太過卑賤,于是她連忙岔開話題問道:
“不知小公子何許人也?”
左丹青應答如流,将一個從水鄉郦城來到綏縣做生意的玉石商人表演的淋漓盡緻。
但當蘇氏仔細詢問的時候,卻被左丹青将話題巧妙地帶過,轉到了左丹鳳的身上。
“夫人有如此風采的女兒,真是好福氣,想那傳聞中國色天香的齊美人怕是見到也會自慚形穢。”
齊美人一雙秋瞳剪眸,笑時如桃花映日别有一番風情,素有朔北第一美的稱号,眼下墨銀拿左丹鳳同她相比,是極緻的贊美了。
左丹鳳果然心悅,連着對墨銀的态度也好了許多,隻是仍舊改不掉眸中的輕蔑之色。
左丹青心間她已經心動,連忙添油加醋的說:
“小姐這等國色天香,若是來我們郦城的畫舫仙子大賽,定能拔得頭籌。”
“畫舫仙子?那是什麽?”左丹鳳聞言,立馬起了性質。
“咦?小姐竟是不知麽?郦城水鄉,每年九月總會舉行一屆畫舫仙子的選美大賽,除了容貌,還要展示才藝,最後才貌雙絕者摘得桂冠者便有了畫舫仙子的稱号。”
“竟然還有這麽些有意思的事兒?!”十三歲的左丹鳳,到底是個好勝心強的少女,對于這種能夠在衆人面前露臉,還能迎來一大片贊美之聲事情自是十分熱衷。
蘇氏聞言沉默,郦城水鄉就在豐都的南邊,隔着朔水遙遙相望,她年少時也曾聽家中老人提起過那裏十分有名的畫舫仙子比賽,傳聞但凡參加過取得了成績的女子都會身價倍增,想要擇良婿簡直手到擒來。
若是鳳兒參加了……
等一下,不行!鳳兒可是被太後娘娘禁了足的!這一年内,都絕不能傳出她出門的消息。
思及至此,她連忙冷着臉打斷還在熱烈讨論畫舫仙子大賽的二人。
“小公子費心了,鳳兒她年紀尚小,才藝也不精湛,還是莫要去那種地方丢人現眼的好。”
左丹鳳聽到母親這麽說,原本因爲興奮變得紅撲撲的小臉霎時慘白,她惡狠狠地瞪了母親一眼,扭過頭不甘的看向車窗。
左丹青聽到了蘇氏的警告,心中冷笑,蘇氏啊蘇氏,你還真是永遠都謹小慎微呢,不過沒用,左丹鳳那個花瓶可不是你,她今天的這一番言行,就是要在左丹鳳的心中埋下一根刺,這根刺會時時刻刻撩撥着她的心房,讓她奇癢難耐,隻要有機會,就想要付諸于實踐……
想到這裏,左丹青斂眸,順着蘇氏的意思住了嘴。
窗外,幽冷的月光下,一支隊伍正不急不緩的前行着,向着豐都徐徐進發。
此時此刻,坐在其中的看左丹青感受着身下的颠簸,心中卻波瀾不驚。
豐都,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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