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蒲海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苦笑,昨天消滅女鬼後,本以爲能好好地休息一夜,可是莊伊莎回來後太興奮了,不停地問着出國的事情。
我也是第一次出國,我也不知道出國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上半夜在我這裏沒有問出什麽來,讓我說了一下登機時需要注意的地方。
我說:“飛機起飛時,一定要在飛機上跟着助跑一段距離,以便起飛;買到站票一定要帶闆凳;在飛機上記得一直張開嘴巴,不然體内體外壓強不一樣,整個人會爆炸;切記飛機上不要上廁所,屁股會被馬桶吸住;登機前記住一定要穿龍袍,不然不讓上機……”
在莊伊莎半信半疑的目光下,又去找蒲海詢問了,糾纏了他半夜的時間。
三四個小時後,我們抵達泰國曼谷機場。
一到這裏莊伊莎對什麽都十分好奇,不停的問東問西,爲了趕時間,我們打上的士,就去了離曼谷五十公裏處的樾般柏,幸好蒲海懂一些基本的泰國語言,不然到了這裏我們也是兩眼一抹黑。
我估算了一下方向,這應該是曼谷的西北方向,這一路上可以看到非常多的寺廟,大多都是非常的小巧玲珑,精緻漂亮,顔色都是非常的豔麗,就像是剛裝修的一樣,雖然沒有統計這一路上看到了多少個寺廟,但是應該比一般的商店還要多。
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到了一個小城鎮,沒有曼谷那麽繁華,車輛擁擠,這裏顯得非常安靜祥和,路邊石一排排的五六層樓房,很像我們這裏的學校,可看那種牆面的顔色,應該不是泰國的學校。
來到這裏後,天已經很陰了,感覺陰雲就在頭頂,讓人穿不出氣來。
出租車司機把我們放在這裏後,就開車走了,我讓蒲海找一個人去打聽一下具體地址。
蒲海走到一個穿着黑色半袖襯衫的黑壯男子面前,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後,開始說了起來。
這個泰國男子很熱情,要帶着我們去。
跟着男子走了十五分鍾後,來到一處三層樓前,走了進去,樓裏很是灰暗,沒有打開一個燈,不知道是爲了省電,還是爲了别的什麽,在這棟樓裏不停的左拐右拐,我都有些擔憂是不是遇見壞人了。
才來到一處相對明亮些的房間。
這裏供奉了許許多多的佛像和佛牌,大大小小的足有上千個,把整間屋擠得滿滿當當。
一個法師模樣的中年男子盤腿坐在蒲團上,上半身披着發黃色的僧袍,光着腳穿着一個草鞋,胸前、脖子、頭頂、腳腕、手臂上,裸露在外地皮膚上全都紋着我看不懂的圖案。
黑壯男子對着法師說着什麽,随後就離開了,我與蒲海、莊伊莎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法師也恭敬的回了一個禮後,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們。
我示意蒲海上前去交流。
蒲海把我們來到這裏的目的,叽裏呱啦的說給了法師聽。
隻見法師聽完後,沉默下來。
我小聲的問着蒲海,怎麽法師沒動靜了,還看不看我們帶來的符号。
蒲海解釋說道:“剛剛阿贊說他要想一下,他不願意因爲幫我們認出這個符号,而得罪人!”
“你與阿贊說,這個符号對我們非常重要,如果我們不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你就有生命危險,請他無論如何都要救你一命!”我又說道。
蒲海一聽我的話,臉色一變,又與法師叽裏呱啦的說了起來,這時臉上的表情非常激動。
看着兩人停止對話,我問道:“怎麽樣,阿贊與你說了些什麽?”
蒲海,看了我一眼說道:“阿贊說,那個嬰靈的懲罰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滲透到我身體裏,因爲我的初戀女友沒有遵循契約!”
“你沒問,還有什麽不好的後果嗎?”我有些着急的說道。
蒲海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吸引女鬼隻是開始,以後我會越來越倒黴,無論做什麽事情都不能成功,除非我去死或者是我的初戀女友去死,才能徹底消除掉我身上的懲罰!”
聽了他的話,我有些無語,無論是讓蒲海死,還是他的初戀女友死,他都不會很情願的,這個辦法可以說是行不通的,可是看向此時的蒲海,他還不是非常的着急,一臉的平靜。
“是不是還有别的方法!”我忽然問道。
蒲海嘿嘿一笑的說道:“阿贊說,他可以幫我用另外的方法消除懲罰!”
“你妹,不把話一次說清楚,害我擔心了一下!”我有些生氣的說道。
随後我們跟着阿贊穿過一間間房屋,來到一個後院裏,這才發現真是别有洞天,在院子中又出現了一間很别緻的房屋,兩旁的屋檐高高翹起,說這是寺廟吧,又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進入這間别緻的房屋後,看到屋子的中央燃燒着火苗,在空氣中彌漫着難聞的怪味。
一個穿着黑袍的中年男子在扒拉着火堆,阿贊上前與其小聲的嘀咕了一會,就看見黑袍中年男子站起身來,鑽進了另一間小屋,一會的時間後,拿出一個黑漆漆的麻袋抱着手中。
從麻袋中拿出一個嬰兒的幹屍,與我在蒲海沙發裏看到的差不多。
把嬰兒的幹屍放在了一個鋼絲裏,又用一根鐵棒從鋼絲上穿了過去,随後就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阿贊拿出一個鋼盆放在地下,接着從嬰兒屍體上掉路的屍油,蒲海睜着大眼,吃驚的看着這一切,我與莊伊莎臉上還算平靜,也沒有上前去制止,各國有各樣的不同信仰,不同法術,破除蒲海身上的懲罰,也隻有他們才能辦到,我們隻能治标不治本。
我看到蒲海已經開始反胃,聞着這種異樣的烤肉味,臉色急劇的變化着,開始幹嘔起來,想要往外跑,讓我一把抓住,緊緊的摁在原地不要動,要是跑了,他身上的懲罰再也消除不掉了。
“你閉上眼睛,一會就好了!”我拍了拍蒲海的背部,安慰道。
蒲海看了我一眼後,點了點頭,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後,也不再往外跑了。
“滴答、滴答、滴答……”在寂靜的房間内,可以清晰的聽到屍油一滴滴滴到鋼盆裏的聲音。
大約鋼盆裏的屍油,有着一小點的時候,阿贊端着鋼盆來到蒲海面前,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蒲海也禮貌的回笑了一個。
隻見阿贊示意蒲海躺下來,蒲海有些擔憂的看着我,不知道該不該躺下來。
“聽阿贊的話,乖乖的躺下來,這關系到你的生命!”我說道。
聽完我的話,蒲海躺了下來,不過吓得把眼睛閉上了,阿贊轉頭對我笑了笑,随後拿起小鋼盆,把裏面的屍油往蒲海的額頭上倒去。
隻聽見一聲凄慘的大叫,看見蒲海想要掙紮轉頭腦袋,阿贊早已準備好,另一位黑袍中年男子,雙手牢牢控制住蒲海的腦袋,讓他不能随便轉動。
而阿贊不知道在哪裏拿出一根造型獨特筆,在蒲海的額頭上畫了起來,嘴裏還叽裏呱啦的說着什麽,隻見原本是黃色的屍油,在蒲海的額頭上開始發生了變化,黃色一點點的消失,開始變成黑色。
一分鍾後,阿贊滿臉大汗的站起身來,從旁邊拿起毛巾擦了擦,對着躺在地下的蒲海叽裏呱啦的又是一番話,此時的蒲海已經有些無力說話了。
半個小時後,蒲海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我,有些哭腔的說道:“無病大哥,真是太痛了,我再也不想要受這樣的罪的!”
“你看你,還有些出息頭嗎?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莊伊莎挖苦道。
“對了,剛剛阿贊與你說的什麽?”我趕緊問道。
“阿贊說他從來沒見過這麽深的怨念,不知道我的初戀女友到底祈求的什麽事情,正所謂祈求的事情越重,實現後不能還願的懲罰也是越重,這個嬰靈對我的懲罰非常重,要不是及時來到這裏,這幾天說不定我就要出事了!最好也是個殘疾!”蒲海一臉後怕的說道。
我讓人端來一盆水,讓蒲海把臉洗了問道:“既然你的懲罰已經拔除了,那證明以後就沒有問題了,你是否還要尋找你的初戀女友!”
正在洗臉的蒲海動作一頓,起身後看着我說道:“無病大哥,剛才我沒有把話全部說完,有所隐瞞?我想了下,還是把話全部告訴你。”
“什麽話沒說!”我着急的問道。
蒲海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莊伊莎還想說什麽,讓我給打斷了。
這個時候聽到蒲海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的懲罰沒有徹底根除,隻是延緩了,可以在一段時間内沒有問題,這個一段時間,是一個月還是半年,甚至是一年,阿贊也不确定,因爲他沒有遇到怨念這麽深的嬰靈,因爲懲罰已經深入到我的身體最裏面,除非找到初戀女友讓她還願,請走嬰靈才可以!”
我拍了拍蒲海的後背說道:“不要哭了,我們來泰國就是爲了解決這件事,說什麽也要問清楚阿贊這些符号的意思,這樣才能找到你女朋友!”
“你們願意陪我找下去!”
“當然了!”我說道。
“我第一次出國,還沒好好看一下呢?哪能這麽容易就回去!”莊伊莎兩手一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