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此話,我也是一愣,“找錯地方了,難道鬼老闆給的信息有錯誤!”
我又瞅了顔夫子一眼不确定的問道:“這裏真的沒有嗎?我得到了消息才來這裏的,你居然說沒有!”
“是的,我是這裏的老闆,這裏一直以來隻有二個人,前台的衛紅英與我!”顔夫子以一種平淡如水的目光看向我。
我也隻是聽過這個人的名字,樣貌長相身材都不清楚,隻是聽李傑豪說過這個叫莫宇晨的人,樂于助人,潇灑飄逸,那次在李家做完事情後分文未取。
“既然你不知道莫宇晨這個人,那我就告辭了!”我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雖然對于眼前的顔夫子有些懷疑,但是對方不開口,不想說,我也不能上去用強,隻能以退爲進,希望對方還是以前的那個熱血之人,還是那個樂于助人的莫宇晨。
“不送!”顔夫子一擺手,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
我快走到門口,停了下來,轉過頭說了一句“以前轉移到劉小魚身上的詛咒有了變化,現在的劉小魚形成了雙重人格,一個人格已經入邪,還會很多邪法,現在的李家想要挽回當年做出的錯誤決定,打算把劉小魚身上的詛咒轉移到現在的李家家主身上,他也是半身埋土之人,打算帶着詛咒一起下地獄!如果你能碰到莫宇晨請把這句話轉告給對方!還要給對方說,劉小魚的事情因他而起,也應該由他去結束。”
顔夫子的眼皮抖動了一下後,直視着我,點了點頭說道:“如果碰到此人,我一定會把此事轉告給對方!”
我萬分郁悶的走出顔夫子事務所,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難道這個顔夫子真的不是,難道鬼老闆給的信息有錯誤。
我不甘心的拿出手機編了一個短信發給了鬼老闆,站在門口傻傻的等着。
十分鍾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以前總是很快回信息的鬼老闆,這次居然沒有一點動靜了。
這個荒涼之地,連個打車的都沒有,可是我步行着剛一轉彎,就看見了一輛黑三輪,一個消瘦的男子,斜仰在車座上打盹呢?
我拍了拍車窗問道:“師傅,去市裏嗎?”
消瘦的男子揉了揉眼睛笑眯眯的說道:“去,上來吧,一口價1百塊錢!”
我剛踏上的一隻腿收了回來說道:“我來的時候才六十塊錢呢,還是正規出租車,你這個黑三輪居然要1百塊錢,你太黑了吧!”
消瘦男子一聽這話,臉上非常的不樂意,喊道:“老闆這是什麽地方,火葬場後面,荒涼之地沒有别的車在這裏等客,你在這裏想要坐上車,隻有我的黑三輪,愛坐不坐,想要搭上正規的出租車最低要走半個小時的路程,還要到那邊的高速公路路口去攔截!”
一聽這話,我又走了上來笑眯眯的說道:“師傅便宜一點,一回生兩回熟嗎?我多坐你幾次車,這個錢不就有了嗎?”
“哎,我在這裏拉人,是經過顔夫子大師同意的,這是他訂的價,無論任何人還價都不行!”消瘦的男子轉頭看向我。
“好吧,既然價錢講不下來,那也隻能這樣了!”我有些懊惱的說道。
消瘦男子笑眯眯的說道:“我能在這裏拉活,全部仰仗着顔夫子,以前我吸些那種玩意,上瘾了搞得家破人亡,我後悔不已,準備來到火葬場的後面一死了之,要是有人碰到我的屍體能把我送到火葬場焚燒了,可是沒想到居然遇到了顔夫子大師,在他的幫助下,我才能戒除賭瘾重新做人,他也給我一部分錢,讓我買了這輛三輪車,在這裏拉活……”
我靜靜地聽着,這個消瘦男子知道顔夫子很多事情,大多都是正面地、積極地、助人爲樂的,可是這次爲什麽他不承認了呢?
按照李傑豪說的那個莫宇晨的年齡來算,現在應該也是顔夫子的這個年紀。
我剛回到家,還沒坐下,蘋果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上面的電話号碼,就趕緊接通了。
因爲這是顔夫子事務所的電話号碼,一接通,對面的聲音很低沉“我就是莫宇晨,你走後我想了一下,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我躲了這麽多年,現在還不是要面對,而劉小魚的事情因我而起,也應該由我結束!一個小時以後,你來護城河第三棵柳樹下,咱們好好的交流一下。”
我一聽聲音就知道這是顔夫子,他應該想通了,來面對李家詛咒這個問題。
對于莫宇晨改名換姓隐藏自己的做法,非常的不理解,也不知道他出于什麽動機,既然把名字姓都換了,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要是真的想要離開,應該是躲的遠遠的,不應該還留在這個省,這一切應該再他見面後都知曉。
一個小時後來到護城河,還沒走到第三顆柳樹下,就看到了一個穿着青衫的老者,背着雙手站在河邊,望着河水陷入了沉思。
我走到旁邊開口說道:“我是叫你莫宇晨,還是顔夫子!”
顔夫子沒有轉頭,歎了一口氣說道:“還是叫我顔夫子,這個名字我已經習慣了,莫宇晨就讓他成爲過去吧!”
“我有一些疑問,想要請你當面解答!”我說道。
“問吧!”
“你既然想要躲離李家的尋找,爲什麽不躲的遠遠,反而還在這個省裏,還在李家的眼皮子底下!”我不解的問道。
顔夫子輕笑一聲說道:“我還以爲是什麽問題,我不願意離開這個省裏,未嘗不是爲了當年做出的糊塗事贖罪,我也害怕李家會出現大事,更害怕劉小魚因爲詛咒的原因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所以一直待在這個省裏,暗地裏觀察着李家,今天你到事務所臨走前說的那番話,讓我一直心緒不甯,想了很久,決定還是要處理這事!”
隻見顔夫子拿出一塊石子扔到水裏繼續說道:“李家的事情就像這顆石頭,雖然剛開始時造成了一些波瀾,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波瀾漸漸消失了,但是這塊石頭沒有消失一直存在水底,就像是一根魚刺恰在喉嚨一樣,難受!現在我決定把這根魚刺拔出來,把水裏的石頭重新撿出來。”
我看着顔夫子紅潤的面孔說道:“記得當年你在李家幫忙轉移詛咒的時候,吐出了一口鮮血,你受了什麽影響!現在好了嗎?”
“好不了,我也沒想到,這個詛咒居然這麽厲害,一直到現在我還受其影響,身上永遠也好不了了!目前我也隻能維持着不再惡化。”顔夫子露出無奈的表情。
我看了顔夫子一圈後說道:“看不出來啊,你身上沒有問題啊!”
顔夫子搖了搖頭後,把胳膊上的長衫,往上面一捋,露出整條手臂,我看到手臂上出現了一條條血線,縱橫交錯分外恐怖。
“這些血線幾乎布滿全身,隻有露在外面的身體還沒有血線,如果這些血線布滿身體各處的話,我離死也就不遠了,幸好我每天幫别人免費算三次卦,來消弭這個詛咒帶來的影響,讓我能存活至今!”顔夫子感慨萬千的說道。
“你難道爲當年所做的事情後悔了嗎?畢竟當初你也是在李家一再所求下,才違心做出的那個決定的!”我點了點頭說道。
顔夫子擺了擺手說道:“我不後悔當年的決定,雖然我也因此受到懲罰,日夜遭受詛咒的反噬,但是我沒有一絲的後悔,隻是爲了一些人不甘而已,本以爲選擇一個克父克母命硬之人,應該能抵擋詛咒,可是沒想到這個詛咒的威力比我想象要大的多!也不知道當年的邪佛陀如何能承受這麽多圓環的詛咒呢?”
“對于這次把詛咒轉移到李老爺子身上,你是否有把握了。”我又問了一句,萬一再出現劉小魚這樣的事情,救人不成反到害人。
顔夫子點了點頭說道:“自從離開李家後,我每一天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爲什麽邪佛陀能抵擋住詛咒,而我或是劉小魚則抵擋不住,我後來終于想通了,應該是修爲的問題,邪佛陀修煉的應該是佛法,這是至陽之法,堂堂正正,憑借着佛法的抵擋才能讓邪佛陀保持神智,可他也受詛咒的反噬,不得不采取下策,把身上的圓環一個個的分離出來,來減少詛咒的反噬!”
我聽得稀裏糊塗,不解的問道:“難道你爲了這個詛咒也修煉佛法嗎?”
“沒有,我隻是想到了抵擋詛咒反噬的辦法,放心吧,這次李家之行,一定要徹底的解決這個後患!”顔夫子的臉上露出笑容,這一刻心情輕松了很多,壓印在心頭很多年的事情,終于暢暢快快的說了出來。
“也是,李家的事情一直壓印在你的心頭,長時間不說,會憋出來病的!”我非常理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