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烽神色間閃過一絲愕然。
靈識共享的手段他自身也有掌握,但卻從來沒使用過。
當然,這之中也是有原因的,一來靈識共享對于靈識之力的消耗速度會呈幾倍似得加快,二來在靈識共享的過程中,所有看到這共享出來的畫面的人,都意味着直面共享者的靈識。
而且這種時候,共享者的靈識是最脆弱的。
一旦遭受攻擊,将會萬劫不複。
林烽心裏平衡了不少,這一萬上品靈石花的太值了。
千泷之所以會動用這種直觀的方法,一來是因爲很方便,二來也是他對林烽信任,自然而然也就信任林烽的夥伴們了,更何況,就算是林烽等人聯手去攻擊千泷的靈識,都無異于撓癢癢一般。
“主人,我靈識共享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刻鍾,所以你們要認真看了。”
千泷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烽點點頭,表示明白,登時招呼了所有的人過來。
隻見畫面中,正一盟的副盟主沈萬山帶着一共十幾個渡劫期修士,來到了最中央的帳篷之内。
帳篷内部,除了坐在首位的中年男子之外,還有七人,這七人全部都是渡劫期修士,并且修爲都在渡劫期中期以上。
這般強大的陣容讓林烽心下一凜。
這些修士裏面,至少有一半能夠探測到他的靈識波動。
還好有千泷在,不然的話他想探查一點消息難如登天。
“盟主。”
沈萬山的神色有些忐忑,看着坐在首位的那名中年男子恭敬一禮。
“嗯,令牌找回來了麽?”
中年男子擡了擡眼皮,銳利的光芒在有些黑暗的帳篷内一閃即逝。
林烽心下一凜,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着的大乘期修士。
靈魂共享,意味着林烽等人在通過這畫面看到畫面中的人時,都仿佛是自己用靈識所探測到的畫面一般。
因而,看到這中年男子,林烽就感覺自己仿佛正站在中年男子的面前,與之對視。
眼下林烽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這中年男子應該便是正一盟的真正盟主,也就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乘初期修士,章明了。
沈萬山神色間閃過一絲尴尬和羞愧,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盟主,那海雲樓從中作梗,所以……”
“你的意思是,令牌沒弄回來?”
中年男子的音調提高了一些。
屬于大乘期修士的威壓也在此刻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絲。
就是這一絲,卻讓修爲稍弱一些的黃姚差點趴下。
還是千泷在關鍵時刻分散出一絲自己的靈識,保護了白須老鬼等人,這才免于被威壓所影響。
不過在回過神來之後,幾人的神色間均是流露出一抹驚懼。
“大乘期修士,實在是太可怕了。”
黃姚喃喃道。
“這……盟主,确實是,不過盟主您請放心,當十二陰陽輪轉大陣真正開啓的時候,那些手持鑰匙的人一定全部出現,就算有人沒出現的話,那麽按照以往的慣例,鑰匙會自動接受到感召,紛紛聚集過來的。”
沈萬山的額頭上開始有着汗水滲出,卻是忙不疊的說道。
“你這麽說倒也有道理,不過你身爲副盟主,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受到一點懲罰,不過分吧?”
章明悠然自得的說道。
繼而也不等沈萬山做出回應,直接當機立斷的說道:“扣除你半年的修煉資源,随同你一起前往海雲樓的所有修士也是如此。”
沈萬山面色一變,卻也不敢多做辯駁,神色間閃過一絲憤怒之後又快速轉換爲無奈,輕歎一聲,點頭稱是。
“還有什麽事情嗎?沒什麽事的話就下去吧。”
章明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
沈萬山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是這樣的盟主,這次的名額之中,恐怕要去掉一個争奪的名額了。”
“什麽意思?”
章明坐直了身體,皺眉問道。
本來他正一盟因爲是人類勢力的緣故遭到妖獸排擠,對于名額的争取上占據天然劣勢。
一共就十二個名額,每少一個,那麽他們正一盟所獲得名額的機會就會少上不少。
因而沈萬山這一消息,讓章明十分不開心。
“是這樣的,一行剛好前往海域曆練的炎玄大陸衆人,僥幸獲得了其中的一枚鑰匙,如今已經來到了瀚海城,就在剛剛手下跟我彙報,他們已經進駐在了海雲樓内。”
沈萬山緩緩的開口說道。
“是什麽來頭,知道嗎?”
章明眉頭微皺。
“這……據我觀察,那一行一共三人,卻随行有四個看不清實力的傀儡,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來自于炎玄大陸上的傀儡宗,是一個無限接近于頂尖的門派,門派中雖無大乘期修士,卻有不少渡劫期,數目至少是我們正一盟的五倍,不好惹啊。”
章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竟然是傀儡宗,他們也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良久之後,章明突然暗罵一聲。
即便生活在汪洋大海上,但也并非與世隔絕。
身爲人類,章明的腦子要比妖獸活泛的多。
既然同爲人類,而且他還擁有大乘期修爲,自然會尋找一些更加便捷的求财之路。
因而章明與炎玄大陸上的一些勢力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生意往來上的關系。
對于炎玄大陸上的頂尖勢力,章明也知道一二。
這傀儡宗,章明顯然是聽說過的。
“傀儡宗的傀儡是出了名的難纏,對了,那來的三人中,實力最強的是?”
“是兩名渡劫初期的修士,不過傀儡宗的修士修煉起來本就十分困難,他們自身的修爲一旦突破渡劫期,那麽傀儡的實力是一定會超過自身的,所以,這個名額估計不光是我們,就連海域之中其他幾個王族也隻能拱手相讓了。”
沈萬山輕歎一聲說道。
“的确,這個名額,剔除掉吧。”
章明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他們五大勢力駐紮在這裏,就是爲了攔截那些持有鑰匙的散修,然後用強硬态度逼迫他們交出鑰匙。
但卻不是所有人都能讓他們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