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芝安市警察局實習了将近五個月,在警校讀大四的鍾宇桃,出警處理的大多數都是這樣沒有絲毫難度的案件,或者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在鍾宇桃的眼中,他報考警校爲的就是像電影裏的香港警察一樣抓壞蛋,甚至是和犯罪分子鬥智鬥勇發生槍戰。而不是成天處理這些小事,讓他一點精神都打不起來。
如今好不容易有陳市長失蹤這麽大的一個案子,也是鍾宇桃六個月實習期内最後一次可以立功的機會了。可偏偏他正興緻勃勃地準備大展身手将陳市長率先找到的時候,卻被拉來處理車禍事件了。
“好了!好了!小鍾,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是一腔熱血,立功心切。可是你也要想想看,我們這芝安市也就是一個縣級市,市區人口都才五十萬。報警的不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麽?哪裏天天都有大案子讓你立功呢?”
作爲老警員的洪國金笑了笑,安慰鍾宇桃道,“就這一次陳市長失蹤的案子,也說不定隻是陳市長一時和家人失去聯系罷了。再說了,就算真的有大案子,你這個實習生也處理不來,到時候受傷事小,把事情弄砸了,可就不好了!”
“老洪,你這是瞧不起人!實習生怎麽了?我在警校的成績是全A,格鬥和槍法也都是A。要是碰上匪徒,我保管能夠一槍擊斃,把陳市長給救出來。”
急于證明自己的鍾宇桃,不甘心地沖洪國金叫道,“要不,老洪你自己去處理這個車禍事件?我繼續回去查找陳市長的下落?我保證第一時間找到線索把陳市長找回來。”
“得了吧!小鍾,全市幾百名的公安和幹警在地毯式的搜索都還沒有找到,你一個小屁孩能頂什麽用。還是跟我去,好好熟悉一下,如何處理這種重大車禍案件吧!喏!你看……前面的路段就是了,護欄都被沖撞開了,就前面停車……”
到了車禍發生的地點,老警員洪國金下了警車,開始記錄公路上的車轍以及确認了一番打撈團隊是否開始作業。
“怎麽回事?這麽厲害?老洪,你看連護欄都被撞壞了好幾根,起碼有兩輛車撞到了江裏……”
下了車,看到現場的狀況,鍾宇桃也是吃了一驚。
“是呀!兩輛轎車,一輛大卡車。已經被沖到了下遊五百米的地方,打撈船隊已經開始打撈了。看車輪的痕迹,幾輛車似乎是在晚上超車不慎馬上要碰撞起來,最後躲避不慎才紛紛沖到江裏去的……”
根據車轍的痕迹,老警員洪國金開始還原當時的現場情況。其實他說的和事實情況八九不離十,但是他不知道的卻是,黑色的轎車是被大卡車逼着超車,最後沒辦法之下才沖撞護欄掉落到閩江的。
“啧啧……這晚上開車還真的是不安全啊!尤其是這種沿江的公路,稍微不注意,沖進了江裏可就喂魚了。”
站在公路上,警員鍾宇桃眺望了一下遠處江面上的打撈船隊,看着一輛卡車還有兩輛小轎車被撈了起來,感慨了一句。
“走吧!小鍾,打撈船隊馬上就要完工了。我們過去岸邊,記錄一下三輛車的車牌,查詢一下車管所的資料,然後打電話讓家屬過來認領吧!”
忙活了一下,将現場的各種車轍痕迹拍照留證之後,洪國金便讓鍾宇桃上車,朝着前方不遠處的渡口開了過去。
“哎!也不知道陳市長被找到了麽?哼!如果我現在不是被派出來弄這個鬼任務,指不定就能找到陳市長失蹤的線索了!”
車上,實習警員鍾宇桃腦子裏還挂念着陳市長失蹤一案,幻想着要是陳市長的蹤迹被自己找到了,實習期就能夠拿個一等功回警校,該是多麽威風的一件事呀!
“到了!小鍾,下車。三輛車都已經被打撈了上來,過來把車牌号都記錄一下……”
警車在渡口停了下來,載着三輛汽車的打撈船駛了過來,兩輛是轎車,一輛是卡車,幾乎占滿了打撈船上的所有空間。
“喂!老洪,怎麽這次又是你出警呀?”打撈船的老大李恒鑫駕駛室内走了出來,和警員洪國金打着招呼。
“沒辦法!服從命令呗!”
洪國金笑了笑,然後又問道,“怎麽樣?老李,死了幾個?”
“沒幾個,就一個!紅色轎車裏面有個年輕小夥子的屍體,其他兩輛車裏,都沒有人屍體。不過車門都是開着的,不知道屍體是被江水給沖走了,還是裏面的人及時逃了出來。”
船老大隻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後搖了搖腦袋說道,“不過我們閩江的水流這麽湍急,落了水以後想要及時逃亡的生還概率太低了。以我的經驗來推斷,卡車和紅色轎車裏的人,基本上是沒希望了。”
“也是!就我們警隊水性最好的老江,要是開車落水,恐怕也上不來了。”
洪國金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又催促了一下實習警員鍾宇桃道,“小鍾,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樣?趕緊把三輛車的車牌号都記錄一下,然後馬上聯網車管所,通知車輛主人的家屬過來認領……”
“老洪!老洪!你快看……看那黑色轎車的車牌……”
愣在那裏的實習警員鍾宇桃,臉上卻是突然露出了一陣狂喜,指着黑色小轎車的車牌号,對洪國金大聲叫道。
“黑色轎車的車牌,閩A12308,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啊?”洪國金皺了皺眉頭,并沒有覺得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閩A12308,這是陳市長的車呀!老洪,這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就是陳市長失蹤時候開的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