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找死!”
看着救護車開過去,開着敞篷跑車的李雨彤笑着搖了搖頭笑道,這令人讨厭的一家人,總算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而在救護車上的陳曉東,則是盯着一褲子稀裏嘩啦臭氣哄哄的東西,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照料着旁邊哇哇大叫的母親。
“痛死我了!陳旺富你這個死鬼怎麽開車的,眼睛長在屁股上了麽……”
張麗珍在救護車的急救擔架上罵罵咧咧的,連醫護人員都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小護士瞪了她一眼,訓道:“别叫了!安靜的休息一會兒,你再這麽用力叫,一會兒傷口崩裂引起失血過多,我們這車上可沒辦法救你了……”
“啊?我不罵了!不罵了……”
被這麽一吓,張麗珍才緊張的閉上了嘴,然後嗅了嗅鼻子,皺着眉頭,又不滿地叫道:“護士!你們這救護車上,怎麽這麽臭啊!”
“你問我?怎麽不問問你的兒子?”護士捏着鼻子,指了指陳曉東。
然後就見陳曉東紅着臉,低着頭,十分難堪地對自己母親小聲說道:“媽!你别說了,是我……我……我剛剛吓得拉在褲子裏了……”
聽到兒子這麽一說,張麗珍的臉也是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尴尬又難堪,在這些醫生護士的面前丢人丢大發了。
果然這樣的一家人,到哪兒都是讨人嫌的那種,不招人待見。
救護車很快就開進了市立醫院,張麗珍的腦袋是皮外傷,但是手臂卻是骨折了,打了石膏纏了繃帶,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大半夜的,這臭氣哄哄的兩母子,交了錢住進了醫院的304号病房。這個病房裏面,住的都是一些受了外傷骨折的患者,本來大家都睡得好好的,誰知道突然半夜就傳來了一股惡臭,就好像是廁所馬桶堵了一樣,屎味滔天呀!
“媽的!大半夜的誰拉屎不沖啊!臭死老子了……”
被臭味熏醒,史可浪翻了個身,便罵娘了起來。自從那天早上在校門口被林烽設計“摔倒”弄骨折了,他便一直在這市立醫院的病房當中休養。正睡的香的時候,被這麽一股惡臭給熏醒了,當然十分不爽了。
“史主任?對不起,是我……拉褲子了……我馬上就去換,打擾到大家了……”
紅着臉扶着母親躺在了病床上,陳曉東尴尬地說道。他倒是認出了叫罵的這個人,正是自己一中的教導處主任史可浪,外号屎殼郎。
“你也是一中的學生?怎麽這麽沒有素質?多大的人了,還拉褲子?”史可浪沒好氣地說道。
趕緊到病房衛生間稍微沖洗了一下,換了一身幹淨的病号服,陳曉東突然想起這教導主任屎殼郎可是和林烽有仇隙的,屎殼郎住院的事情都還和林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可以說,屎殼郎和林烽是仇人,自己和林烽也是仇人,這仇人的仇人不就是朋友麽?正好借着這個機會,拉近和屎殼郎的關系呀!
于是乎,陳曉東立刻向屎殼郎訴苦道:“史主任啊!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們家就因爲那個林烽,出了車禍,一家人都差點死在那裏。你看我媽都被撞得骨折了……”
“什麽?這林烽也太嚣張了吧?小同學,你不用怕,我作爲一中的教導處主任,肯定會爲你做主的。這個林烽在學校裏嚣張欺負同學,到了外面還是一樣的肆無忌憚,這種壞學生,必須開除!”
一聽到對方也和林烽有仇,屎殼郎頓時就忘了剛剛的屎氣沖天,瞬間和這陳曉東的關系近了許多。
而躺在床上疼得叫不出聲來的張麗珍,也是立刻興奮地說道:“史主任,作爲學生家長,我也支持您的這個決定。像林烽這樣的害群之馬如果還能夠在一中上學的話,我們這些家長,怎麽放心讓自己的孩子在一中校園裏學習呢?”
“這位家長,你就放心好了。明天是校園開放日,高三家長會,早上我會親自去校長室提交開除林烽的申請,到時候在國旗下的大會上,也會親自宣布對林烽的處罰……”
屎殼郎這幾天在醫院裏養傷的時候,都已經計劃好了,他就是要趁着開家長會的時候,宣布開除林烽,讓林烽在全校師生和家長,以及他自己的父母面前,徹徹底底地一敗塗地。
“那……那真的是太好了。史主任啊!一中有您這樣的教導主任,我們這些家長才能夠放心啊!”
聽到屎殼郎的話,張麗珍仿佛忘了身上的疼痛,腦海當中在想象着,張貴珠一家如果知道林烽被一中開除的消息,臉上會是一個怎麽樣的精彩表情。離高考隻有一個月了,在這種時候被開除,連高考的資格都沒有了,甚至于其他的高中也不一定接收林烽,那就連複讀一年第二年再考的可能性也沒了。
“太好了!曉東,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休息,明天媽還要跟你一起去開家長會呢!”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張麗珍,興奮地說道。
“媽!您都傷成這樣了,明天還是讓爸去,你在醫院裏養傷吧!”陳曉東擔心地說道。
“怕什麽?媽就是手臂骨折了,其他地方又沒事。隻不過是開個家長會而已,媽就是要去看看,張貴珠她明天怎麽丢臉了!她的兒子林烽不是自吹自擂很厲害麽?明天等史主任親口宣布開除林烽的消息,我倒是要看看這張貴珠,是不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呢?哈哈哈……”
張麗珍把今天遇到的所有衰事兒都抛到了一邊,心裏面期待着明天快快到來。她單純地認爲,明天将是她大仇得報的一天。
可是張麗珍哪裏會知道,此時在一中的校長室裏,一張由校長鍾景華親自簽名書寫的“進步之星”獎狀已經裝裱好,準備在第二天的國旗下大會上,親自頒發給本次質檢考試進步最大的林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