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德斯出使帝國的第二日,她提出了要去北威城中看一看。
阿武應允,同時提出了同行的建議。這個建議讓艾斯德斯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阿武出行,沒有太大的陣仗,僅僅隻是便服,身邊跟着維克多這條現在成爲了帝國守護獸的土狗。
艾斯德斯換下了軍裝,穿起一身輕便的獵裝,讓其更顯英氣勃勃。
一路直出皇城大門,步入北威城臨近皇城的中央廣場,當二人來到這裏時,已是人滿爲患,十分的熱鬧。
民衆喜歡這個,這裏廣寬,顯得十分甯靜,類似林園的設計能夠滿足民衆踏青的**。
“很漂亮,看來你們東方的設計師很不錯呢!”
艾斯德斯贊賞着,四顧着眼前那綠色的風景,一時之間滿心甯靜。
阿武聞言挑眉,臉上露出了若有似無的笑意,“感謝你的誇獎。”
艾斯德斯訝然一笑,“想不到設計師居然近在我的眼前,我似乎又知道了你的一項優點。”
“不算優點,隻是盡量滿足人民對于生活的享受。”阿武背負着雙手,臉上帶着欣慰的笑容,“這是我從兩年前看到那饑餓的少女,便定下的承諾。不會讓東方受到壓迫,受戰亂之苦,給他們到來安靜富足的生活。索性,我現在做到了。”
艾斯德斯靜靜的聆聽,眼中那掙紮的神色愈發的濃烈了,就好像她拼命的去束縛着自己的渴望,而這渴望無時無刻不在因爲他的語言、自己的感受而遞增。或許有那麽一刻,自己會釋放,那麽結果必然是激烈。
阿武似是對艾斯德斯掙紮視而不見,他帶着艾斯德斯穿過中央廣場,來到了商業街。
此時的商業街,繁華一片,四處可見店面林立,涵蓋各種領域,無論衣、食、住、行,或者兵器、書籍等,應有盡有。
四周流動的人群,他們來自各國,也有本地的東方民衆,他們各自尋找着自己的所需。當面對自己迫切需要的東西之時,他們會讨價還價、他們或欣然接受、他們不歡而散。這就是商業街的人間百态。
“當初,建立這裏的時候,是一名千年帝國的商人,名叫科爾斯·雲狐的家夥提議。不過也正是他的提議,才有了北威城商業的繁華。而現在的他,是東方帝國的商業總管。”阿武臉上帶着似嘲似歎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着千年帝國的識人不明,果然隻聽他接下來輕笑道:“科爾斯原本隻是一名普通的糧油商,隻不過在帝都之中被人當做了替罪羊關進了大牢。當他千方百計逃出千年帝國之時。曾說,任何帝國都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就像人類終将會如花朵一般枯萎凋零。”
艾斯德斯聞言怔然,繼而幽幽一歎,“他說的不錯……”
阿武見此,默然不語。這句話,隻是他有感而發,但卻不排除想要消除千年帝國對艾斯德斯的一些影響。
就在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時,遠處的商業街盡頭,傳來了喧鬧之聲。
二人聞聲而去,随着人潮緩緩向街口擠去。
“陳夏利……”
一聲冷喝,似乎是在叫着那瘋狂奔逃的中年男人,隻見他手中握着一把劍,神色驚慌的望着身後追趕他的人。
‘嗖’
一道光束忽然射出,瞬間洞穿了陳夏利的肩膀,他忍痛咬牙,腳步淩亂。
而正是此時,他身後之人已然躍過他的頭頂,舉刀攔在了他的面前。
“乖乖束手就擒吧,起碼能夠少受些苦!”
陳夏利冷笑,望着眼前黑發赤瞳的少女,屑笑道:“就算你殺了我又如何?我們十二氏的同伴終究會爲我報仇的!到時候,就看你這位帝國警衛司總長,究竟能不能擋住我們的瘋狂報複了!”
少女赫然是赤瞳,在她默然拿刀指着陳夏利之時,不遠處的築紫扛着她的槍型臣具【普羅米修斯】,晃動着與她那嬌小身軀不成比例的兩顆肉球走了過來。
“赤瞳,趕緊殺了這個家夥,他可是滅人滿門的殺人犯啊!”
赤瞳聞言冷冷的望着陳夏利,【村雨】緩緩舉起,“面對你們這些殺人犯,我從來就不畏懼任何的報複。”
話音,唰的一聲,長刀劃過一臉驚詫的陳夏利脖頸,帶起了一串鮮血,滾落了一顆人頭。
此時,周圍圍觀的民衆不禁大聲叫好,紛紛鼓掌。
“好,殺的好!”
“這些十二氏的敗類就該殺!”
“城南李家何曾招惹過人?卻還不是被這幫畜生殺死!”
“這種人,死一百次都不夠!”
“不愧是我們帝國警衛司的赤瞳總長!”
聽着周圍的議論,赤瞳嘴角微彎,是那樣不明顯。然而這微不可見的笑容卻被築紫給捕捉,并且促狹的說道:“維護正義的感覺很愉快吧?我忽然覺得我們以前很傻呢!”
赤瞳點點頭,無視築紫的促狹,淡淡道:“去城西吧,柯爾奈莉亞和黑瞳還需要我們去幫忙!”
說罷,她轉身朝着城西走去,築紫撇了撇嘴,跟在了她身後。
待到之後警衛司的成員将地面打掃趕緊,直至塵埃落定之後,将此事從頭看到尾的艾斯德斯不禁贊道:“那個小姑娘意志好堅定,而且武技也很強大。不過,若是我沒看錯的話,她手中的那把刀,應該是帝具吧?”說罷,她望向了阿武,似乎在尋求一個解釋。
阿武聳了聳肩,随後如實的将帝國暗殺部隊闖入皇城的事情,告訴了她。
聽完之後,艾斯德斯不禁一臉郁郁,心中後悔問這個問題。因爲此刻的她,對自己效忠的帝國,從根本之上,産生了些許的質疑。雖然這還不足以令她失望,卻也令原則極強的她,惶恐不已。
“我從來就未曾想過逼迫你做出自己不願意的事情,我說這些,完全是以十分客觀的角度去分析。而不是故意的抹黑你所效忠的帝國。若是因此讓你的原則動搖,那麽我很抱歉。”
阿武淡淡的說道,心中對于說出這番話的苦澀,有些讓自己無法吞下。身心的背道而馳,令他感覺到一種無法釋懷的遺憾。
艾斯德斯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強忍着某些情緒,‘爲什麽你總要這樣處處爲我着想,明明現在拼命忍耐的人是我好嗎?’她很想大聲告訴他,不要這樣做了,她會忍受不住了。但是,她沒有。因爲她知道,說出這句話,意味着她背叛了自己的原則。
阿武見她這般默然無語,臉上忽然露出了幾許深邃,他悠然的走到北河堤上,望着那水中穿梭的遊魚,緩緩道:“我們每個人都像這河中的魚,在初次誕生這條河中時,會拼命的去适應着周圍的一切。然而,當它遊出這片河,穿過小溪,躍入大海之時,它會感到窒息。因爲它所處的環境,以及對改變習慣所感到的恐懼都在無時無刻的壓抑着它。”
聽到這段話,艾斯德斯莫名的知道,阿武說的,就是自己。
“我們東方有個傳說,魚躍龍門,便能化作翺翔九天的龍。隻有在自己不再束縛自己的魚,或者懷着試圖改變自己想法的魚,最終才能成爲那耀眼無比的龍。”
‘他是在告訴自己,不要壓抑自己麽?可是,那幾乎深入骨髓的原則,又如何能夠輕易去改變?’艾斯德斯神色幽幽,胸腔被苦澀所盈滿。
“我改變過自己,時刻在改變……”阿武忽然笑了,笑中帶着苦澀、釋懷以及一絲滄桑,“所以,我成了現在的我。”說着,他回頭,帶着強作愉悅的笑容說道:“我改變就夠了,你便做你自己吧!艾斯德斯·巴魯特斯。”
這一刻,艾斯德斯感覺自己幹澀多年的眼角,濕潤無比。
PS:請原諒我的文青以及言情,我需要将主角和艾斯德斯營造出屬于他們的愛情,一個帶着自己的靈魂的愛情。不是爲了推到而推到的愛情。難道你們不覺得,這樣的艾斯德斯才是最真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