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我問你,你認爲武道是什麽?”六人依次排開,長老用着十分嚴肅的口吻問道。
阿武見到這一幕,便想到了漫畫中,關于白濱謙一的活人拳與殺人拳的問題。他沉默了下來,閉上雙眼,心中開始思考着如何應答。忽然憶起,曾經爺爺說過的一句話。
“阿武,或許你不懂,但爺爺還是希望你将這話牢牢記住。武道,人人所走之路不同。而習武之路,往往最重選擇。切記不可因爲一時沖動,而阻斷自己的武者之路。”
我的武道,是什麽?阿武這樣問着自己。
複仇?原來我的動力便是這個。可是最後,仇人都死了,我失去了目标,我的人生陷入了迷茫。所以,我的武道,不在複仇。
野心?自嘲一笑。自己有什麽野心?我就一個宅男,從未想過稱霸世界,或者成爲當世第一。說我胸無大志也好,說我無能也罷。但我想過的隻是普通人生活。若不是進入了星域角鬥場,或許自己從未想過要撿起武道吧?
那麽,我的武道…
應該是守護!
對,我的武道是守護。守護我所珍視之人,就必須以極強的實力作爲後盾。就必須去賺取無數的積分用以兌換星域,隻有這樣,我才能夠永遠跟美羽在一起!
豁然睜眼,阿武用極其堅定的聲音說道:“我的武道,是守護,守護自己珍視的人。不持強淩弱,不以殺戮爲信念。心中有愛,才能天下無敵!”
這一刻,阿武感覺到自己的武道之路,豁然開朗。從前那份迷茫,被他徹底丢棄,而今,作爲武人的他,将以守護爲信念,成就無敵于天下之偉業。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心中有愛,才能天下無敵!好一個人仁者無敵!”随着長老的哈哈大笑,在場的五位達人都笑了起來。他們看向阿武的目光,十分的欣賞,再無一絲生疏與隔閡。
“從今天起,阿武便成爲我梁山泊第一弟子,也是唯一弟子!”長老豁然起身,沉聲說道,“阿武,繼承我等六人衣缽,切記不要忘記今日所言!”
阿武鄭重點頭。
通過了考驗後,阿武明顯感受到了周圍的氣氛不一樣了。就像是在看漫畫時,那種所有人都圍繞着白濱謙一的感覺。隻不過現在從他變成了自己。
長老在當天,便教了他,流水制空圈的技巧。
當阿武接觸了流水制空圈後,便意識到它很不簡單。曾經看過一些同人的小說,都忽略了這一技巧。但隻有真正學習時才能體會到這技巧的強大。
論起史上世界的武學,流水制空圈足以名列前三,可謂武者必學技巧。
然而,這技巧可不是誰都能學會的,不得其法之人,即便知道訣竅,也學不會。
流水制空圈分爲三個階段。
流水制空圈第一階段:配合對手動作的走勢,讀出對方攻擊路線,躲避對手的攻擊。
流水制空圈第二階段:和對手的動作合二爲一,讀出對方接下來将要使用的攻擊方式,在對方沒有使用之前占據對方的攻擊領域,化防守爲攻擊。
流水制空圈第三階段:将對方的動作淩駕于自己的行動上,占據對方的攻擊領域後,在對方使出下一個招數前,先使出自己的招數,迫使對方爲了防備自己的招數而改變原先行動的路線,從而被動接受自己的控制。也就是說,對方的行動完全掌握在了自己行動的意志中,所有攻擊均無效。
爲練就流水制空圈,長老特意将其放進了深山老林的瀑布下遊,感受着流水之中的動靜之意。
這期間,阿武拜托美羽向學校請了個假,然後單獨在深山内獨自修煉。
流水制空圈的修煉很方法很簡單,其方法無非是置身于流動的河水中,感受着水中遊魚經過己身的動向。這就跟在空氣中感受着招式震動的波紋是一樣的道理,從而鍛煉人的直感,使其能從對手發力、動作以及身體細微變化進行預判。
長老爲阿武所定的目标是兩天之内掌握流水制空圈第一階段。并熟練運用。
這個目标看似很刁難人,實際修煉武道必須擁有緊迫感,不然稍有懈怠就會前功盡棄。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數次就要掌握的一瞬間,卻忽然感覺到自身的節奏出現了些許紊亂。
阿武皺眉找着原因,仔細回憶着幾次失敗的經曆。忽然,他發現并不是自己的步驟與方式不對,而是自己的心不夠沉靜。
流水制空圈需要将沉靜之氣用以極緻,心中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雜念。隻有這樣,才能做到料敵以先,以靜制動。
阿武試着用禅定之法使自己心無雜念,随後整個人随着意念緩緩擺出流水制空圈的架勢。
沉下心,身随意動,後發先制。
出拳!!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隻見阿武右手已然插入水中,随着他快速抽出右手,一隻頗大的鳟魚破水而出被摔在了岸上。
阿武不爲第一次成功而感到欣喜,隻見他整個人沉浸在制空圈中,不停的擊打着路過身邊的魚。
轉眼間,岸上已經摔出了16條鳟魚。
緩緩睜眼,退出制空圈狀态,阿武終于面露欣喜。他知道自己學會了流水制空圈,就差熟練的運用了。隻不過武道之事,切記欲速則不達,過度修煉不知勞逸結合是不可取的。
眼看着太陽快要下山,阿武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将地上的魚收起後,便尋找着今晚的住處。
看過荒野求生的人都知道,貝爺的求生技巧十分的實用。
阿武學着貝爺用樹葉搭建了一個窩,并利用鑽木進行取火,同時将一塊長石簡單的磨制後,做出了一把較爲鋒利的石匕,用于去除魚鱗和内髒。
阿武烤了四條魚,将剩下的十二條吊在了樹上,這樣能防止野生棕熊尋着氣味來到他的野營地。
四條魚很快便被烤的金黃,香氣四溢。
就在阿武忍不住要取下一條吃的時候,忽然林間的草叢卻傳來一陣異樣的響動。
阿武警惕的轉頭望去,整個人做出一副攻擊姿态,雙眼死死的盯着發出聲音的地方。
異響越來越近了,眼看着就要從草叢鑽出。阿武緩緩靠近,屏住呼吸,雙腳小心翼翼的移動着。
這個深山裏,野生的棕熊與毒蛇很多,一不小心就會中招,隻有時刻警惕才能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就在那神秘生物即将突破草叢的下一刻,阿武動了。
他右拳猛然擊出,下手不帶絲毫留情。此間必然沒有人,有的也隻會是野獸。
然後,下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猜錯了。
這神秘的身影,赫然是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人。隻見他緊緊攥着阿武轟來的右拳,擡頭露出了他的本來模樣。一頭灰發綁成了長長的馬尾,一張忠厚帶着笑容的臉。
見到此人,阿武才反應過來,收拳之後,趕緊道歉:“抱歉,剛才并不知道你會出現,我還以爲……”
“你還以爲我是野獸對吧?”忠厚男笑呵呵的擺手,“沒必要道歉,你有警惕心是對的。”
說罷,他忽然聳了聳鼻翼,一臉垂涎的說道:“這是烤鳟魚吧?我就是聞到這種香味才過來的。”
阿武看着烤魚,臉上有些哭笑不得,搞了半天,原來是這烤魚搞出來的事。
爲了表示歉意,阿武邀請忠厚男一起來吃,考慮到他的身材,阿武又将剩下的十二條一并烤了。
“話說大叔怎麽會在這裏啊?”阿武吃着魚,奇怪的問道。
忠厚男呵呵一笑,“這裏就是我家。”
阿武瞪大了眼睛,“這麽厲害,難道大叔是隐士?”
忠厚男聞言豪邁大笑:“什麽隐士,不過沽名釣譽的人而已。”
阿武心中一動,這話說的,看樣子,似乎是個前輩高人啊。隻見他眼珠一轉,笑嘻嘻的問道:“大叔會武功吧?剛才你拿我那一手,看起來有擒拿的架勢啊!”
忠厚男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年輕人想試試我的武功?不如咱倆切磋切磋。”
阿武聞言意動,整個人躍躍欲試。切磋,二人不會用氣,純以力道與招式定勝負。
“來,讓我試試小兄弟的斤兩!”忠厚男長身而起,沖着阿武勾了勾手指。
面對忠厚男的輕視動作,阿武心中閃過一絲不快,隻見他呵呵一笑,道:“小心了,大叔!”
話音一落,阿武右腳狠狠一跺,地上傳出了微微的震感。随後借着這份力道,他整個人一下便竄了出去,一記簡單的直拳沖着忠厚男轟去。
忠厚男望着這招看似簡單的直拳,整個人不閃不避。眼看着拳頭臨身之際,隻見他整個腰部後弓,雙手狠狠地握住阿武的手臂,使其不能寸進。
阿武看着自己的拳頭就這樣停在了其腹部一寸間,不禁雙目一閃,扭身急轉右臂。在掙脫掉忠厚男的雙手後,他變拳爲掌刀,在劈向忠厚男瞬間又化作貫手狠狠地朝着忠厚男捅去。
讓過此招,忠厚男望向阿武的眼神不禁閃過一絲濃烈的欣賞,隻聽他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注意了,接下來我要認真了。”
說罷,他整個人化作一道影子,瞬間變來到阿武面前。随後便見那隻粗壯的右手緊鼓肌肉,瞬間化作殘影擊打在了阿武的腹部。
“砰砰砰!”
三擊,僅僅三擊,銅皮鐵骨的阿武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切磋還在繼續,自己也不能有一絲懈怠。
硬受三擊,阿武不退反進,整個人欺身上前,雙手交疊旋動,兩拳死死的将忠厚男的手架住。一招之後,不過一秒時間,阿武扭胯,旋身,雙手交錯交其甩出,整個人随即半蹲在地,右腳筆直點地,以極爲剛猛的力道踢出!
“砰!”
忠厚男硬接此招,被阿武狠狠踢飛,然而他的雙眼卻閃過一絲精芒。
阿武趁忠厚男并未落地,阿武又極速閃身來到他的身邊,左腳将其踢入半空,随後以極爲刁鑽難防的角度迅猛踢出三腳。
忠厚男胸口被還三擊,砸倒在地,臉上閃過一絲濃重的欣喜。
阿武見忠厚男被他擊倒,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然而他還沒有高興多久,便見那忠厚男長身而起,飛身一腳狠狠将他踢飛。
阿武哇的一聲,苦水都被打了出來,然而極大的力道帶動着他的身體無法移送半分。
忠厚男追身上前,右肘狠狠将阿武劈砸入地,他整個人猶如被折疊一般。極大的力道使得地面被砸出一記碎裂的圓坑。
忠厚男的攻擊還未結束,他一把抓起阿武的手,将其甩入半空,右腳單立騰身,随後扭動旋身,狠狠踢向了阿武的胸口。
“砰!”
這下,阿武終于知道這忠厚男的實力了,躺在地上,感受着那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禁龇牙咧嘴,“好疼啊,大叔你下手太重了吧!”
忠厚男大笑,“哈哈,你小子下手也不差。無雙架、白刃折新月踢、空中三角飛踢,招招都厲害的很呐!”
阿武聞言面色一僵,一張臉陰沉了下來:“大叔,你到底是誰?”
忠厚男說的三招,是逆鬼至緒的招牌武技之一。知道名字的可不多。這人看來早就認出來了,卻直到現在才說。顯然,這家夥肯定有什麽目的。
等等…
阿武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白濱謙一曾接受長老考驗進入深山修行制空圈,而當時深山内有一個人,他修的是殺人拳,還曾誘惑過白濱謙一修煉殺人拳。而那個人好像自稱……
想到這裏,阿武瞬間瞪大眼睛,一個名字脫口而出:“緒方一神齋!?”